语言学上的“除非”之争 4页

第10卷第11期宜宾学院学报Vo.l10,
112010年11月JournalofYibinUniversityNovember,2010语言学史上的
除非
之争张虹倩,刘
斐(复旦大学中文系,上海200433)摘要:以
胡吴(徐)之争
与
逻辑与语言学习
为阵地的论争是语言学上两次
除非
之争,此外,还有其他学者从词义、词性和逻辑关系角度进行的
除非
论争。如果想对除非句的逻辑语义特征、语法意义、句式分类等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不应忽视历时角度的研究,应注重语料调查与分析,并充分借鉴外国语言学的相关理论。关键词:语言学史;除非;论争中图分类号:H146
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5365(2010)11-0056-04
1
305

马建忠在
马氏文通
中虽未直接研究
除副刊之后,吴承仕随即来信指出:
我谓前语不误,后非
句,但在
承接连字
中集中讨论了跟
除非
句语误也。例如京戏曲词
要相见,除非是,梦里团有密切关系的
非

不
的格式,为日后的
除非
圆
,换言之,即
除非梦里团圆,方能相见
盖句研究奠定了基础。在语言学史上,围绕着
除非

非
是否定,
除
亦否定,
除非
犹言
非非
。
面的意义、用法及其所表示的逻辑意义曾经发生过两对吴承仕的质疑,胡适在9月29日的
晨报
副刊上次集中论争。应当指出的是,对于第一次论争中的发表
除非
的用法
一文指出吴文例句
是抄袭割
胡徐之争
和第二次
除非
之争在现有的研究
除裂来的
,其原文是
要相逢,不能够,除非是梦里暂非
句的文献中几乎都未提及。为更好地研究
除时略聚首
。正是表示否定的
不能够
一句,
被做非
句,有必要对语言学史上这两次被忽视的
除非
京戏的人删掉了,故不通了
,所以
除非
只是之争予以梳理。
非
,并不是
非非
。胡适从吴文中例句的漏洞一
第一次
除非
之争


胡吴之争
和
胡着手,以此证明
除非
是
否定的连词
的观点。针徐之争
对胡适的辩驳,吴承仕于10月1日在
益世报
上再第一次论争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事实上,参次发文提出不同意见,坚持认为
除非
一词
实在是加这次论争的学者除了胡适和吴承仕以外,还有陶一个肯定的连词
。吴承仕在这里并没有提出新的行知、黎锦熙、陈元恭以及徐一士、徐凌霄兄弟。以证据,只是指出胡的说法
不合于语法之自然
。至往的研究者将第一次
除非
之争仅仅概括为
胡吴此,
胡吴之争
已基本宣告结束。之争
是不全面,第一次
除非
之争实际上包括两大关于
胡吴之争
,后世研究者往往将其简单归
2
533-537论争:
胡吴之争
与
胡徐之争
。结为
词义
之争。事实上,在这次论争中吴承仕所(一)
胡吴之争
举的例子虽有瑕疵,但是他从历时角度分析
除非
1922年7月,胡适在济南发表
中学国文的教的做法对后世有启发作用。时隔三十年,吴承仕先学
的演讲中指出
除非过半数的会员出席,大会才生的及门弟子鲍幼文在1955年
语文学习
1月号上开得成。
这一句的上半句用
除非
,下半句不能用发表
谈
除非
一文,从历时角度试图证明
除非
肯定,所以应该改为:
除非过半数的会员出席,大会之意相当于
只有
。虽然鲍幼文的研究结论有待商是开不成的。
该演讲稿于8月27日发表在
晨报
榷,但鲍氏的研究思路值得借鉴。
收稿日期:2010-08-01作者简介:张虹倩(1988-),女,浙江乐清人,博士,主要从事语源学、语法学研究;刘斐(1984-),男,江西大余人,博士,主要从事修辞学、语法学研究。\n






















张虹倩,刘
斐:语言学史上的
除非
之争57(二)
胡徐之争
修辞讲话
中分析
除非你去请他,他才肯来
时,就
10

胡吴之争
不久,徐一士、徐凌霄兄弟与胡适继指出
用逻辑的眼光来分析,有点说不过去
。续论争。徐一士在
京报
刊文指出胡适之所以坚持1983年郑飞最早在该刊发表
说
除非
一文,认为
除非
是否定连词是因为受了英语
unless
的认为
除非
是双否定式合成词,表
肯定(只有)的影响。但徐一士认为
除非
是肯定连词,unless是否意义
。并将除非的基本句式分析为:
正面表达:除定连词。其兄徐凌霄也给胡适来信指出
要

除非有病,他才请假。/反面表达:除非有病,他才请非

犹云,要怎样,除非怎样,才得怎样;
不能假;否则,他不请假。
不过郑文并没有引起太多关

unless

犹云,不能怎样,unless怎样,才能怎注。样。
面对徐氏兄弟的质疑,胡适1922年10月15日1986年该刊发表了晨仲
说
除非
一文,认为在
努力周报
发表
除非
一文指出unless在英语中
除非
既可表判断又可表推理。认为在表判断的复也可以做肯定连词。
除非
之所以是否定连词是句中,
除非
是表充要条件的假言判断。而当
除
因为
除非
的分句否决了前面的事实
,胡适在这非
表
只有
时,如与
否则
、
不然
连用,则表充里放弃了自己在
胡吴之争
时的观点,不再从词义要条件的假言推理。晨仲的观点引起了极大的争角度而是从分句与分句间关系的角度,对其重新界议。定。次年,该刊连续发表两篇文章针对晨仲的观点在
胡徐之争
中还有两个很值得注意的现象,予以辩驳。黄群建的
说
除非
质疑
和孙晓喻其一是徐氏兄弟开始从英汉对比的角度对
除非
句的
也说
除非
与晨仲同志商榷
都不同意晨仲加以研究,对后世有借鉴作用。其二,胡适在考察了将
除非
视为只能表充要条件的观点,都认为
除
水浒传
中的例句后,第一次对
除非
句的句式予非
是表必要条件。此外,孙晓喻也不同意晨仲把以分类。至此,
胡徐之争
基本结束。此外,据胡适
除非

,(否则)不然

全归于推理。他认为自己说,在第一次
除非
之争中,除了吴承仕和徐氏复句是否表推理,关键看这个复句是否存在一个或兄弟外,
南开学校陈元恭先生也曾来信讨论,口头隐含一个表达已成的事实或公认的道理的小前提,讨论的,还有陶行知、黎劭西(黎锦熙)各位先生。
如存在则表推理,不存在则为判断。此后,讨论从(三)第一次
除非
之争的意义
除非
所表的逻辑意义,转移到
除非
与
除了
之第一次
除非
之争开启了语言学界对
除非
句间的异同。的研究。在第一次
除非
之争中吴承仕从历时角度1987年该刊发表了刘振锋的
关于
除非
和以及徐氏兄弟从英汉对比角度对
除非
加以研究的
除了
一文,指出当表独一无二的条件时,
除非
做法都对后世有启发意义。而胡适从
除非
分句间和
除了
相通。但当
除了
和
还、也、就是、再
等关系的角度着眼,得出
除非
是否定连词的结论,并连用,表示
在什么之外,还有什么
和
不这样就那在认真分析语料后第一次对
除非
句予以了分类,样
等时,则二者不能互换。1988年该刊发表葛俊的集中体现了这次论争的成果。
也谈
除非
与
除了
,不同意刘文将
除非

自第一次
除非
之争以后,学界对
除非
的争不
和
除非

才
及
除了

不
和
除了

论延续不绝。以至在黄伯荣和廖序东先生的
现代才
均视为意思完全一样的观点。葛文指出
除非汉语
中提出应对
除非大家同意,才能决定
和
除A
强调
A
是唯一条件,相当于
只有A
。
除了非大家同意,不能决定
两种说法
加以研究,确立规A
指不包括
A
,即以
A
以外的事物情况为前提
3
127范
的要求。到了20世纪80年代,则围绕着
除条件。非
句所表示的逻辑关系等问题,爆发了第二次
除第二次
除非
之争,虽然参加论争的学者其学非
之争。术影响力不如胡适、吴承仕等先生,但在同一刊物,二
第二次
除非
之争


逻辑与语言学习
针对同一类句子,连续发表针锋相对性的文章予以为阵地的
除非
之争集中讨论,且持续数年之久,在
除非
的研究史上,上世纪80年代围绕着
除非
句所表示的逻辑也是非常值得关注的事情。关系产生了第二次
除非
之争。其突出特点在于各三
其它学者的
除非
之争方都以
逻辑与语言学习
为阵地,参与讨论的有郑除了以上两次对
除非
句的集中论争之外,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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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8
飞、晨仲、黄群建、孙晓喻、刘振锋、葛元任、吕叔湘、张斌、王维贤、邢公畹、太田辰夫等学
9
俊。者围绕着
除非
的词义、词性以及逻辑关系也有不事实上,早在1952年,吕叔湘和朱德熙在
语法同的观点。\n58宜宾学院学报(一)对
除非
词义的四种观点其一,从
除非
的语义角度划分。胡适认为
除关于
除非
的词义,大致有以下四种观点:非
是否定连词,而吴承仕(1922)、徐一士(1922)、徐
13
1.认为
除非
是同义结构复合词,相当于
除凌霄(1922)和鲍幼文则认为
除非
是肯定连词。1252152了
其二,从逻辑角度划分。如武柏索、晨仲、
8
182192持此观点的主要有胡适、刘振锋、戴木金、黄刘振锋和葛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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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江海、江显芸。如果将
除非
的词义认为是其三,从/除非0前后的条件和结果的关系角度12121192
除了
,那么下列这些用例,则显然解释不通。划分。如吕叔湘、卢付林(1)除非通报他同意了才行。2.认为/除非0兼有介词和连词12621162(陈建功
皇城根
)持此观点的学者有太田辰夫,鲍弘道,张120211221242(2)除非有人能证明他


周文祥


说谎,他佳音,江显芸,胡丽珍、雷冬平。然而,吕叔1212才能完全佩服
说谎会
的道理。湘指出/除非,,才,,0也可以说成/除非,,(老舍
不说谎的人
)不,,0。既然/除非,,不,,0和/除非,,才2.认为
除非
是双重否定表肯定,相当于
只,,0可以占据同样的语法位置,即其语法分布(dis-有
tribution)一样,那么怎么会一个是介词一个又是连词
13

4
1262持此观点的主要有吴承仕、鲍幼文、郑飞、呢?/除非0在唐代产生时做介词,但在现代,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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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葛俊、雷文治。但如果认为
除非
只表
只有
语法位置让位给了/除了0。吕叔湘概括出介词的意思,下面的例子也显然解释不通。/除了0的三种用法,且这三种用法都不能替换成/除(3)
这人穷呵就是志短。
我说,
连革命的精神非0。都打不起来


除非能靠这吃饭。
可见将/除非0解为/除了0并认为其在现代汉语(王朔
一点正经没有
)中做介词的说法是不正确的。/除非0是个连词,虽(4)
听见就听见呗,咱们也没说什么。不一定然以前有过做介词的用法,但这在这些语法位置已听得见除非竖着耳朵听。
(王朔
我是你爸爸
)经让位给了/除了0,而且/除了0现在所占据的部分3.认为
除非
兼有
只有
和
除了
语法位置,/除非0已经不能占据了。可见,虽然/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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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持此观点的有邵敬敏、晨仲、黄群建、孙非0曾经有过做介词的用法,但在现代汉语中,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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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晓喻、鲍弘道、赵嚚、孙玉洁、卢付林和还是作连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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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音。(三)对/除非0句所表逻辑关系的两种观点虽然将
除非
视为兼有
只有
和
除了
两种其一,认为表充要条件。这类学者多认为/除语义看似可以解决不少问题,但无法处理多义词在非0句是表示/唯一的条件0,实质上是主张/除非012121272152具体语境中语义具有单一性的问题。即
除非在具句表充要条件。如吕叔湘、王维贤、晨仲、武12521202体的语境中,其语义应该是单一的,但事实上,往往柏索、张佳音。/除非0句表充要条件的观点,会遇到两可的情况。也是引发第二次/除非0之争的主要原因,针对该观162172(5)瑜曰:
汝要说我降,除非海枯石烂!点,黄群建和孙晓喻都已指出/除非0句并非都(
三国演义
)表/充要条件0。(6)想娇儿,想的我无顛无倒。盼娇儿,除非是其二,认为表必要条件。持此观点的学者有赵128212921302132梦儿中来到。(万历本
金瓶梅词话
)元任,张斌,邢公畹,黄伯荣、廖序东、黄162172119212224.主张
除非
既不是
只有
的意思也不是
除群建、孙晓喻、卢付林、葛润林。了
也不是兼有二者的意思。持此观点的有吕叔但如果认为/除非0是表必要条件,又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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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葛润林,赵新、刘若云,胡丽珍、雷冬以下用例,下例均表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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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吕叔湘等学者都不同意将
除非
仅仅等同(7)王玉说:/这(盗取/鱼肠剑0)有何难,待小于
只有
或
除了
的观点,而主张从
除非
所揭示哥去走上一趟,除非我去,别的人还不行哪。0的分句间的关系的角度对
除非
加以解释,这无疑(5小五义6)前进了一大步。(8)除非我亲自去,别人都不放在他的眼睛里,(二)对
除非
词性的两种观点怎么能劝说动他?(姚雪垠5李自成6)1.认为
除非
是连词四目前研究存在的问题持该观点的学者,从以下不同角度认为
除非
综观以往的研究,还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突出是连词:问题:\n张虹倩,刘斐:语言学史上的/除非0之争59(一)在以往研究中,从历时角度对/除非0句研社,1988.究较为缺乏。(二)语料的问题。主要体现在三个方1122江显芸./除非0析1J2.上海师范大学学报,1990(3).1132鲍幼文.谈/除非01J2.语文学习,1955(1).面:其一,缺乏对文学语体以外的其他语体(如法律1142雷文治.近代汉语虚词词典1M2.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语体、新闻语体)中/除非0句的研究。其二,缺乏大2002.规模的语料调查。其三,往往用逻辑分析代替语料1152邵敬敏./非x不y0及其变式1J2.中国语文天地,1988(1).分析,极大地影响了研究结论的可靠性。(三)以往1162鲍弘道.读胡适、吴承仕、鲍幼文论/除非01J2.语文建设,研究中几乎没有借鉴外国语言学理论。理论武器的1991(8).贫乏,导致对/除非0的逻辑语义特征及语法意义一1172赵嚚./除非、莫非、若非、无非0的英译拾零1J2.大学英语,13121994(4).直没有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1182孙玉洁.谈谈/除非,,不0与/除非,,才0之异同1J2.绥总之,前贤时彦筚路蓝缕,对/除非0句进行了艰化师专学报,1995(1).辛而有益的探索,奠定了良好的研究基础,然而也存1192卢付林.和/除非0相关的几个句式的研究1J2.邵阳师专学在不少缺陷。如果想对除非句的逻辑语义特征、语报,1999(4).法意义、句式分类等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就不应忽1202张佳音./除非0及其句式的语义分析1J2.河北大学学报,视历时角度的研究,应注重语料调查与分析,并充分2003(2).借鉴外国语言学的相关理论。1212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1M2.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1222葛润林.试说/除非0的用法及其逻辑意义1J2.商丘师范学院学报,2001(5).参考文献:1232赵新,刘若云./除非0条件句的语义和语用分析1J2.语言112马建忠.马氏文通1M2.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研究,2006(1).122胡适.除非1M2//欧阳哲生编.胡适文集.北京:北京大学出1242胡丽珍,雷冬平.论/除非0的功能及其句式演变1J2.中南版社,1998.大学学报,2007(2).132廖序东,黄伯荣.现代汉语1M2.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252武柏索.现代汉语常用格式例释1M2.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1988.142郑飞.说/除非01J2.逻辑与语言学习,1983(5).12621日2太田辰夫.中国语历史文法1M2.北京:商务印书馆,152晨仲.说/除非01J2.逻辑与语言学习,1986(2).1980.162黄群建.5说/除非06质疑1J2.逻辑与语言学习,1987(4).1272王维贤,张学成,卢曼玉.现代汉语复句新解1M2.上海:华172孙晓喻.也说/除非0)))与晨仲同志商榷1J2.逻辑与语言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学习,1987(4).1282赵元任.汉语口语语法1M2.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182刘振锋.关于/除非0和/除了01J2.逻辑与语言学习,19871292张斌.现代汉语虚词词典1M2.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2).1302邢公畹.现代汉语教程1M2.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2.192葛俊.也说/除非0与/除了01J2.逻辑与语言学习,19881312张谊生./除非0及其句式1M2//汉语研究论集(第一辑).(5).北京:语文出版社,1992.1102朱德熙,吕叔湘.语法修辞讲话1M2.北京:中国青年出版1责任编辑:李青2社,1952.1112戴木金,黄江海.关联词语词典1M2.成都:四川辞书出版Disputeon/ChuFei(除非)0inLinguisticHistoryZHANGHong-qian,LIUFei(ChineseDepartment,FudanUniversity,Shanghai200433,China)Abstract:ThedisputebetweenHUShiandWUChengsh,iandthedisputeinthebookLogicandLanguageLearningaretwoargumentson/ChuFei(除非)0inlinguistichistory.Otherscholarsalsohaveadisputeonthissubjectfromthepointofmeaning,thepartofspeechandthelogicalrelationship.Todrawaconvincingconclusiononlogicsemanticfeatures,grammaticalmeaningandclassificationofsentencepatternof/ChuFei0sentences,thediachronicstudyshouldnotbeo-verlooked,andtheinvestigationandanalysisoncorpus,alsodrawinglessonsfromrelativetheoryoflinguisticsinforeignlanguages,shouldbedone.Keywords:historyoflinguistics;ChuFei(除非);dispu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