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本质的再思考_哲学何以就是爱智慧 4页

2011年第13期前沿No.132011总第291期ForwardPositionSumNo.291哲学本质的再思考———哲学何以就是爱智慧郭明俊(西北政法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陕西西安710063)［摘要］哲学在本源的意义上就是“爱智慧”。这表明哲学首先是一种智慧，即对世界与人生的博大与圆融的理解，关涉着个人的生命存在和人类的整体命运;更重要的是，哲学是对智慧的热爱、倾慕和追求。由于对智慧的追求和持守本身是困难的，所以才需要“爱”来支撑和激励，此乃“爱智慧”之真义。“爱智慧”不仅是理解哲学及其事业的关键，而且也决定了哲学家所具有的品格以及一般人学习研究哲学所应具备的素养。［关键词］哲学;爱智慧;智慧;知识;爱智的困难［中图分类号］B0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8267(2011)13－0063－04哲学究竟为何物?这是任何一个学习和从事哲学，是把握哲学之真谛和实质的最切近和最有效的学事业的人首先面对的问题。一般人会认为这是一途径。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然而实际上它是一个最难回众所周知，“哲学”这个词源于古希腊文的答的问题。几千年来，试图解答“哲学是什么”的“philosophia”，意即“爱智慧”。中国的哲学思想哲学家不可胜数，他们得出的答案更是难以枚举。尽管非常古老，但是直到19世纪末仍然没有出现这种状况仿佛说明哲学是无法谈论的，犹如维特根“哲学”词语，更没有哲学这个学科，哲学思想与斯坦所言:“对于不可说的东西我们必须保持沉其他学科思想浑然一体构成中国传统的学术思想默。”但是哲学的魅力就在于它必须“说”“不可史，一直到了1873年，日本学者西周最先使用说”。全部哲学问题乃是一些只有不同的解答方式“哲学”两个汉字翻译“philosophy”一词。1898年而没有唯一的终极答案的难题，哲学的进步并不在黄遵宪的《日本国志》出版，把“哲学”一词引于它所提出的一系列问题逐个得到解决，而在于从入中国。古希腊人何以将哲学叫做“philosophia”?新的视角对万古常新的哲学问题做出符合自己时代据史料记载，有两种说法:一是说前苏格拉底哲学水平的理解，从而为人们的理想、信念和行为提供一般都把哲学叫做sophia，即智慧，当时从事哲学时代水平的最高支撑点。就此而论，今天我们一再工作的人，一切有智慧的、聪明的、在理解力或某地追问和反思“哲学是什么”这一问题，也就不是种技能方面出人头地的人，都被叫做“智者”。苏什么无聊之举或老生常谈，而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格拉底不喜欢像普罗泰戈拉、高尔吉亚这些自称为事情。智者的人，所以就在sophia这个词的前面加上了一个philein(爱，追求)，意思是说他是爱智慧的人，一而不是有智慧的人(智者)。从此哲学就成了phi-毫无疑问，人们可以从许多角度去定义和界说losophia，即爱智慧。另一种说法是黑格尔提出来“哲学”，但依笔者之见，从词源学的角度考察哲的，他认为哲学这个词是从毕达哥拉斯开始使用［作者简介］郭明俊(1965—)，男，陕西延安人，西北政法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哲学元理论、价值哲学。·63·\n的。毕达哥拉斯为了表示谦虚，就用“爱智慧”代清楚的，那就是智慧不同于知识。对此，古今中外替“智慧”，意思是说他并非有了智慧，而只是努的哲学家们早已揭明。古希腊的德谟克利特曾说:力追求智慧。由此看来，“爱智慧”是在不经意之“博学并不能使人智慧。否则它就已经使赫西阿德、［3］26间产生的，带有一种偶然性。然而在我看来，正是毕泰格拉以及克赛芬尼和赫卡泰智慧了。”中国在这不经意间，却道出了哲学的真谛———哲学的本先秦的道家有“为学”与“为道”之区别，宋明质就是“爱智慧”。理学强调“德性之知”与“见闻之知”的不同，人们可能会认为“哲学是爱智慧”并不是什么印度佛学讲“转识成智”，凡此种种都有见于知识新鲜的说法，是不过一种老生常谈罢了。然而犹如与智慧的区别。在我看来，厘清智慧与知识的区别黑格尔所说言:“熟知非真知”，人们对“哲学是爱是我们把握“智慧”的本质和特征进而领悟“哲学智慧”这句话并非就真正理解，或者只是人云亦云就是爱智慧的”的“不二法门”。罢了。比如在许多哲学教材中，把哲学说成是“智当代中国著名哲学家冯契先生于1947年发表慧学”或“聪明学”，原因是在汉语中，“哲”即的硕士论文《智慧》一文专门讨论智慧与知识的区聪明、智慧的意思，哲之为学，即聪明学、智慧别，对我们颇有启发。他说:“且把智慧称为认识，［1］学。也有人撰文直接说:“哲学是智慧之学。”这让它与知识和意见鼎立。意见是‘以我观之’，知些显然是对“哲学是爱智慧”的误解。识是‘以物观之’，智慧是‘以道观之’。此三者［4］3最近又看到有学者提出要给“哲学是爱智慧”虽同为认识，却互有分别，而且层次不齐。”所画个大问号。他说:“说‘哲学是爱智慧’，等于说谓“以我观之”是指从常人的主观角度去认知，其哲学是哲学，什么也没有说。汉语词‘哲学’译自结果只能形成主观性的意见;“以物观之”是指从philosophy，philosophy来源于希腊文philosophia，事物的客观角度去认知，结果形成系统性的知识;它是‘philein’和‘sophia’的组合，意思是追求“以道观之”即是以道的观点来看待万事万物，而智慧、爱智慧。这种说法只是一个词源学的说明，“道”是宇宙之本体，它既是超越的无限的，又是如果要把它译回原文，只相当于说了哲学是哲学。”无所不在的，所以“以道观之”才能形成宽广博大不仅如此，说“哲学是爱智慧”，恰恰是一种误说，的胸怀，才能具有高瞻远瞩的眼光，才能怀抱见微“它有可能是一个错误的指路牌。它使人没来由地知著的智慧。实际上，冯先生在后来的《智慧说三把智慧和知识当成两种不同的东西，甚至当成对立篇》中对什么是智慧及其与知识的区别进一步做了的东西。以为学哲学不是学知识，因此，不用读反复说明。如:“智慧学说，即关于性和天道的认［5］23书，因为从书里得来的不过是知识而已，并不是智识。”“关于道的真理性认识和人的自由发展内［2］［5］48慧。”这种说法在笔者看来似为不妥，值得商榷。在地相联系着，这就是智慧。”“以求‘穷通’依愚之拙见，说“哲学是爱智慧”并不等于什么也(穷究天人之际与会通百家之说)为特征的哲学的没有说，恰恰相反，它道出了哲学的“真相”;“哲智慧，它是关于宇宙人生的总见解，即关于性与天学是爱智慧”的说法虽然是一种词源的说明，但它道的认识，以及对这种认识的认识(此即智慧学［6］49同时是我们追问和把握哲学本质的“出场路径”;说)。”“真正的哲学智慧是对宇宙人生的某种［6］131从“哲学是爱智慧”来揭示哲学，就是要人们划清洞见，它和人性的自由发展密切相关。”不难看智慧与知识的界限，因为哲学本真精神一再地被遮出，冯契所言的智慧实际上是哲学智慧，其本质是蔽以及哲学长期以来面临的种种困境，从根本上说关于道的学问(或认识)，这一点从他对智慧与知是由于知识遮蔽了智慧。识的区分中看得更为清楚。他说:“人的知识是趋［5］151由此可见，虽然“哲学是爱智慧”在当前是特于抽象的，而智慧则要求把握具体。”“知识是别流行的一句话，以至于成为人们对哲学的一种自名言所能达到的领域，而智慧则指一种哲理，即有明性表达或“常见”，但多数人对此并没有真正理关宇宙人生根本原理的认识，关于性与天道的整体［5］412－413解，甚至是误解，由此导致对哲学本身的误解和曲认识。”“知识所把握的不是宇宙的究竟、解。因此弄懂“哲学是爱智慧”的本真意义，乃是大全或整体，不是最高的境界。而智慧则以‘求穷我们理解哲学本质的关键。通’为特征，‘穷’就是穷究，要求探究第一因和最高境界，也就是终极关怀是什么的问题。‘通’二［5］413就是会通，融会贯通。”“知识重分析、抽象，“哲学是爱智慧”首先表明哲学是一种智慧，智慧重综合、以把握整体。由知识到智慧的飞跃就［5］418所以必须先搞清楚何谓“智慧”。常言道:“知识易是从名言之域到超名言之域的飞跃。”求，智慧难说。”虽然智慧难以言说，但有一点是当代学人卢风教授也对知识和智慧的不同进行·64·\n了更为晓畅但又不乏深意的现代解读，其基本观点“对于理解哲学来说，根本的问题在于，哲学并不是:第一，知识是人类对具体事物的认识，是对具仅仅是一种智慧，而是对待全部智慧的一种态度。体事物之因果联系或具体事物之内部结构的描述说这种态度，就是对智慧本身的真挚、强烈、忘我之［9］2明;智慧是对世界与人生的博大圆融的理解，它所爱，即‘爱智之忱’。”从这一意义上看，哲学一追问的是作为整体的存在(指向超验领域)。第二，开始并不是作为一个名词出现，而是一种活动，是［10］11知识是通过分析的方法获取的，它主要是由科学与一种在通向智慧之路上进行的活动。因此，哲工程技术提供的;智慧是抽象的，是高度综合性学在本源的意义上，就是“上路”或“在途中”。的，它涵盖着对无限的理解，主要是由哲学提供它不为人们提供永恒性、大全性的终极真理和答的。第三，知识能指示我们进行物质操作和社会操案，而是一种彻底的无所畏惧的追问。其真谛乃是作;而智慧体现于主体的行为选择和处世态度，指破除一切蒙蔽，从而为人的生存实践活动提供一种导人们的价值取舍和人类努力的方向。究其实质而可供选择的行为方式和生活方式。这是“爱智慧”言，知识关乎的是工具合理性;智慧关乎的是价值本有的态度。［7］合理性。问题在于，“智慧”何以需要“爱”?这是因对于哲学所“爱”之智慧即哲学智慧，笔者也为，智慧对于人类来说是至为重要的、须臾不可离［8］曾撰文探讨过，提出哲学意义上的智慧不同于日的，但对智慧的追求、获取和持守又是极为困难常生活和科学意义上的智慧。常识之“智慧”是在的，所以它需要爱的激情支撑和激励。此乃“爱智日常行为中所表现出的“聪明”“精明”和应对具慧”之真义。体事物时所具有的“智谋”“见识”，它是为个人就“智慧”的重要性而言，它关涉着每个人的的生存做谋划的，因此可以把它叫做“小智”或生命存在和人类整体的命运，是人类不可或缺的东“小聪明”(老子说的“智慧出，有大伪”正是这西。《中庸》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种智慧)。科学之“智慧”是在某一领域表现出来道也。”“道”乃自然之本性，一方面是天道，另一的创新思维和辨析、预见能力，它是对个别事物、方面是人道，人要行走在大道上，才成为一个人。某一领域之本质的洞见和发展趋势的预见，仍然是所以，作为一个人就是一个有道的人，而不是一个一种“求器”的“形下”智慧。而哲学智慧是一无道的人。“智慧”就是对“道”的言说和敞开，种“形上”的“大智慧”，它是对“天道”和“人没有智慧，天道和人道就是遮蔽的，世界就是黑暗道”以及社会发展之“道”的透彻领悟。这种智慧的。所以，从直接的意义上说，智慧为人类生存和是中国古代思想家庄子所言的“判天地之美，析万个人生存提供指针。对整个人类而言，智慧规范并物之理”，司马迁所言的“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指导人们的价值取舍和人类努力的方向，关乎人类变”，张载所言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民命”;的根本选择和文明的根本走向;对个体生存来说，也如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所说的“认识那善于智慧是一个人“幸福的寓所”和“安身立命之驾驭一切的思想”，“承认‘一切是一’”，亚里士本”，它使个体通过对“道”的领悟，为自身的生多德所说的“专门研究‘有’本身”，是关于“存存确立一个安身立命之根基，使个体生命的心灵得在之为存在的学说”，海德格尔所说的对“在”的以“安顿”，如此，个体才能够体验幸福、欢乐、“思”和“谛听存在的消息”。一言以蔽之，哲学喜悦和人生的真实意义。从反思的意义上说，没有所爱之“智慧”是对世界与人生的博大与圆融的理智慧的那种彻底的无所畏惧的追问和对一切蒙蔽的解、对存在的整体领悟、对人类境遇的焦虑、对人破除，社会就会陷入僵化，信仰就会变成教条，想类命运的终极关怀。如果我们不能把哲学智慧与知象就会变得呆滞，精神生活就会陷入贫瘠。因此，识、常识智慧、科学智慧区别开来，就会导致对哲没有智慧，人类就会迷失前行方向而变得不堪学自身的歪曲和误解。当前普遍存在的把哲学常识设想。化和科学化的倾向就是例证。就爱智的困难性而言，一方面，因为智慧面对的不是那些日常性的事务问题，也不是某个专门领三域的科学问题，而是那些总体性的、根本性的人类“哲学是爱智慧”表明哲学不仅仅是一种智慧，性问题，对这类问题的把握是极为困难的。国内有更重要的是“爱智慧”。所谓爱智慧，顾名思义，学者将这种爱智慧的困难归纳为五个类型:一是就是对智慧的热爱、倾慕和追求。这就意味着把哲“葆有惊异”;二是“善于怀疑”;三是“感受在学视为智慧的代名词，或者说哲学是智慧之学，显世”;四是“语言说出”;五是“谛听存在的消［10］22－34然是不恰当的，甚至是错误的。正如有学者所言:息”。此种见解是新颖而独到的。的确，智慧·65·\n把握的是有关宇宙人生的根本原理，是关于性与天“爱智之忱”的体现。道的理论，其对象是大全、是整体。因此，它是不如果说“哲学就是爱智慧”，那么把“philoso-能用抽象概念及由其形成的命题来把握的。尤其是phy”一词翻译成汉语“哲学”二字就是不准确的，对芸芸众生来说，它过于宏大，太过高远，是一般因为它并没有准确地表达出“philosophy”的全部人所未能触及和无能企及的。只有那些具有爱智之意蕴，遗漏了“爱”即“热爱、追求”智慧的含觉醒和博大爱心的人，对人类处境的终极境遇有着义。由此导致我们长期以来对哲学的极大误解———深切的感受，对“人生在世”和“人活一世”有把“哲学”视为“聪明学”“智慧学”或曰现成智着深刻的领会，才能领悟智慧，进而言说智慧。但慧的总汇，从而使人们学习哲学都抱着实用的目这是极其困难的。另一方面，因为智慧具有非直接的，企图从哲学中获得论辩的技巧、抽象思维的能的功利性，所以常人难以对其保持恒久的激情，这力、解决实际问题的答案等;扩而大之，想从哲学是爱智慧的现实困难。由于智慧关乎的是价值理性中寻找解释世界的“终极真理”和包医百病的灵丹而非工具理性，所以，对于以物质利益追求为重心妙药。凡此种种都将哲学沦为一种纯粹的“手段”的世俗的人们来说，往往无暇顾及到它或有意将其和“工具理性”，失去了其作为“生存智慧”“价“放逐”。正如黑格尔所说:“时代的艰苦使人对于值理性”和“人类生活的样式”等深层意蕴。如此日常生活中平凡的琐屑兴趣予以太大的重视，现实一来，哲学就难逃被简单化、庸俗化和工具化的厄上很高的利益和为了这些利益而做的斗争，曾经大运。在这里提出这个问题，并无意于要推翻“哲大地占据了精神上一切的能力和力量以及外在的手学”这个译名而另找一词，这样做也没有必要，因段，因而使得人们没有心情去理会那较高的内心生为这个译名已通行多日、约定成俗了。我们只想提活和较纯洁的精神活动……因为世界精神太忙碌于［11］1醒和告诫人们在理解“什么是哲学”时，切不可忘现实，所以它不能转向内心，恢复自到身。”由掉“爱智慧”这一哲学本性。于智慧不能给人带来直接的物质利益，不能指导人们进行物质操作和社会操作，其结果导致，一方［参考文献］面，人们藐视和嘲笑哲学;另一方面，哲学家本人［1］成云雷．哲学:智慧之学［J］．江海纵横，2006(03)．要忍受生活拮据的困扰。因此，只有那些能甘于寂［2］朱志方．给“哲学是爱智慧”画个大问号:哲学的界线、方法和寞、耐得住贫寒的人，才能从事“爱智慧”的事历史［DB/OL］．http://philosophy．whu．edu．cn/cscwp．2005－业。然而，要做到这一点也是极其困难的。12－1．正是由于爱智慧的困难性，才决定了爱智慧本［3］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西方哲学原著选读身的必要性，才造就了哲学。所以，哲学并不就是(上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智慧，而是“爱智慧”，是一种“爱智之忱”。因［4］冯契．冯契文集(第9卷)［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此，只有那些富有强烈使命感、关怀人类命运、充社，1998．满忧患意识、胸怀博大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哲学［5］冯契．认识世界与认识自己［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家;相反，一个仅仅沉湎于个人生活、斤斤计较个社，1996．［6］冯契．人的自由与真善美［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人私利、贪图名利和享受、心胸狭窄之人，注定不社，1996．能成就“爱智”事业，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哲学［7］卢风．知识与智慧:现代文明中的二律背反［J］．社会科学辑家。由此可见，哲学的“爱智”本性不仅决定了哲刊，2000(03)．学家的品格，也决定了一般人学习和研究哲学所应［8］郭明俊．哲学智慧与智慧的哲学［J］．学术研究，2008(10)．具备的素养，那就是像张载所说的那样:“不以嗜［9］孙正聿．简明哲学通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12］134欲累其心”，“不以闻见梏其心”，“大其心，［10］田海平．哲学的追问［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0．［12］143则能体天下万物。”也像孙正聿所说的要有［11］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M］．贺麟，王太庆，译．北“高举远慕的心态、慎思明辨的理性、体会真切的京:商务印书馆，2007．情感、执著专注的意志和洒脱通达的境界”［9］243。［12］张载．张子正蒙［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这里的“心态”“情感”“意志”“境界”正是(责任编辑:方洲)·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