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美国哲学讲义 26页

第一讲导言第一节当代美国社会一、民主运动复苏各种人权运动：黑人运动、女性运动、反种族歧视运动二、对外从二元过渡到多元政治多国间的权利制衡三、经济上抑制通涨、扩大社会福利政府权利的反思四、多元文化格局外来移民大量涌入、全球化趋势加快五、中产阶级形成城市的扩张、家庭观念的变化、教育、职业六、科技发展迅速出现边缘学科、学科分支不断细化、专业性增强第二节当代美国哲学概况一、美国哲学特点偏重科学哲学、政治哲学，亲近于多元主义英美哲学与欧陆哲学形成区别（分析哲学、实用主义VS存在主义、解构主义、解释学）区别中的融合（罗蒂与波恩斯坦等人的后现代主义、现象学运动与实用主义的融合）二、主要哲学分支分析哲学（新实用主义、语言分析学派）科学哲学（历史学派、科学实在论、反实在论）道德哲学政治哲学三、在世界哲学中的地位美国哲学从殖民时期到19世纪末，基本上依附于西欧哲学、特别是英国哲学。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形成了独立的哲学体系，如实用主义、人格主义和自然主义。二十世纪下半叶以来，在语言哲学、科学哲学、心灵哲学等领域引领哲学的发展，成为现代西方哲学研究的中心。第三节历史渊源一、逻辑实证主义（LogicalPositivism）逻辑实证主义是分析哲学的一大支派。在20世纪20-30年代产生较大影响。由于二战的原因，一些主要的逻辑实证主义者移居美国，占据了美国各大高校的讲堂。逻辑实证主义的基本观点大体可概括为：①把哲学的任务归结为对知识进行逻辑分析，特别是对科学语言进行分析。②坚持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的区分，强调通过对语言的逻辑分析以消灭形而上学。③强调一切综合命题都以经验为基础，提出可证实性或可检验性和可确认性原则。④主张物理语言是科学的普遍语言，试图把一切经验科学还原为物理科学，实现科学的统一。二、现象学和存在主义(PhenomenalismandExistentialism)现象学的创始人是胡塞尔。20世纪初传入美国。而存在主义则可追溯到克尔凯郭尔，20世纪50年代在美国传播。现象学不是一套内容固定的学说，而是一\n种通过“直接的认识”描述现象的研究方法。它所说的现象既不是客观事物的表象，亦非客观存在的经验事实或马赫主义的“感觉材料”，而是一种不同于任何心理经验的“纯粹意识内的存有”。存在主义可以指任何以孤立个人的非理性意识活动当作最真实存在的人本主义学说。存在主义以人为中心、尊重人的个性和自由，认为人是在无意义的宇宙中生活，人的存在本身也没有意义，但人可以在存在的基础上自我造就，活得诚实。三、实用主义（Pragmatism）实用主义是美国本土产生的最具代表性的哲学。形成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主要代表人物是皮尔士、詹姆斯和杜威。实用主义试图走在理性主义与经验主义的中间，主要持多元论的观点。其主要论点有：1、强调知识是控制现实的工具，现实是可以改变的；2、强调实际经验是最重要的，原则和推理是次要的；3、信仰和观念是否真实在于它们是否能带来实际效果；4、真理是思想的有效果的活动；5、理论是一种工具，是否有价值取决于是否能使行动成功。四、后现代主义（Postmodernism）20世纪70年代，后现代主义传入美国，并且迅速发展起来。后现代主义是一股源自现代主义但又反叛现代主义的思潮，它与现代主义之间是一种既继承又反叛的关系；从内容上看，后现代主义是一种源于工业文明、对工业文明的负面效应的思考与回答，批判了现代化过程中出现的整体、中心、同一性等的，也是对西方传统哲学的本质主义、基础主义、“形而上学的立场”、“逻各斯中心主义”等的批判与解构；最终走向怀疑主义和虚无主义第二讲奎因的整体论一、经验论的两个教条1、经验论传统简介唯理论（idealism）VS经验论（empiricism）唯理论认为天赋观念是知识的基础，它不仅包括数学和逻辑的命题，而且也表现为某些关于经验事实的知识。经验论认为逻辑和数学的命题是先天必然真理，综合命题是后天的偶然命题。洛克的白板说和双重经验说：心灵是一块“白板”。经验分为感觉和反省。感觉是心灵被外物刺激而产生观念，观念是心灵自身对刺激的反作用，心灵也反思自身的活动。《人类理智论》贝克莱“存在就是被感知”：“除了我们用感官所感知的事物之外，还有什么可感的对象呢？并且，在我们自己的观念或感觉之外，我们究竟能感知什么呢？要说一个个观念或它们的复合不被感知而存在，那岂不明明白白是背理的吗？”（《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512-513）《人类知识原理》休谟的怀疑论：“最生动活泼的思想还是抵不上最迟钝的感觉。”经验的对象是知觉，知觉的对象是印象和观念，观念是对印象的忠实摹写，所以经验的最终来源是印象。一切命题或者是先天的分析命题（关于观念之间的关系“凡人皆有死”），或者是后天的综合命题（关于事实知识的命题，通过新的知觉把一个观念与另一个观念结合起来）；数学和逻辑命题属于分析命题，一切经验科学的命题属于综合命题。怀疑实体的存在；怀疑因果关系。《人性论》2、康德哲学调和唯理论和经验论，避免经验论的怀疑论和唯理论的独断论。“哥白尼革命”“理性必须挟着它那些按照不变的规律下判断的原则走在前面，强迫自然回答它所提出的问题，决不能只是让自然牵着自己的鼻子走。”\n先天综合判断：“先天”(apriori)不是个时间上的概念，而是个逻辑概念，即普遍必然性。分为：一数学命题（1+1=2，直线是两点间的最短距离），二自然科学的基本命题（一切物体都有重量，一切原因都有结果），三形而上学命题。人为自然界立法：“范畴是这样的概念，它们先天地把法则加诸现象和作为现象全体的自然界之上。”“自然界的最高法则必然在我们心中，即在我们的理智之中。”1、逻辑经验主义（逻辑实证主义）拒斥形而上学；反对康德式的先天综合判断证实原则：对于分析命题通过语词意义的分析和演绎推理，对于综合命题通过经验的验证来理解其意义。“理解一个陈述和知道它的证实方法是一回事……为了理解它的意义，我们必须看一下它是如何被证实的和如何被否证的。”——石里克2、经验论的两个教条1951年奎因发表《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把逻辑经验主义的证实原则归结为两个教条。第一个是分析命题与综合命题的区分。第二个是还原论。第一，分析命题的标准形式是“A是A”，即主词和宾词同一。“单身汉是没有结婚的成年男子”却是“A是B”的形式例如：““单身汉”有三个字”是真的，而“‘没有结婚的成年男子’有三个字”是假的“单身汉是没有结婚的成年男子”可以改写为“所有单身汉并且只有单身汉是未婚成年男子”“有肾脏的生物是有心脏的生物”也可以改写为“所有有肾脏的生物并且只有有肾脏的生物是有心脏的生物。”但是“有肾脏的生物”和“有心脏的生物”外延相同，意义不同。A和B是否同一，要依靠于同义性标准，而这一标准仍然要诉诸经验。对于命题S“P是Q”。如果S是分析命题，有三种可能：第一，当且仅当P被定义为Q；第二，当且仅当P和Q可以相互替换而又不影响命题的真值；第三，当且仅当S根据语义规则是真的。定义是语言团体的语言习惯，互换性是被定义所规定的，语义规则不能提供适用于一切语言的普遍的标准。第二，关于事实命题的意义不可以还原为记录直接经验的语句，单个句子不能孤立验证，与经验对照的总是我们的信念的整体。变化的不是语词的意义，而是我们对语词的所指对象的知识。“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二、意义的整体论1、意义与语言系统、概念系统“意义不是心理的存在；它主要是行为的特征。”——杜威场合句“occasionsentences”、固定句“standingsentences”“固定句与场合句的区别在于，对于固定句来说，当我们在后来的场合再次询问受问者时，受问者可以重复他原来的由当下刺激所做出的同意或反对；对于场合句来说，只有在提供当下的刺激的同时才能做出同意或反对。”场合句：“下雨了”固定句：“北京在中国”观察句：属于场合句，其刺激意义是主体间的，即对语言共同体的所有成员都是相同的，并且只在理解它所必需的程度上依赖于存储的信息。一个场合句对语言共同体中不同的说话人的刺激意义越明显地趋于一致，就越是更高程度的观察句。如：“那是一只兔子。”\n2、“博物馆的神话”批判传统的指称“reference”理论语词与外部事物之间并没有固定的对应关系3、译不准定理概念系统不同的两种语言之间彻底翻译（radicaltranslation）的不可能性“gavagai”的例子指称的无法探明；翻译所需的抽象范畴（如：整体、部分、与……相同、与……不同）本体论上双重的相对性：一个理论的对象是什么，第一，只有相对于一个框架理论才能作出有意义的说明，第二，只有相对于从给定理论到框架理论的翻译规则才能作出有意义的说明。三、本体论的相对性1、何物存在？“Whatisthere?”形而上学的问题，即是否存在数、性质、关系、集合，与是否存在马、半人马星座等存在问题一样是有意义的。2、“柏拉图的胡须”这是源自柏拉图《智者篇》的一个问题，牵扯到如何对不存在的存在问题有所断定。如：“金山”。奎因把这个纠缠不清的问题称为柏拉图的胡须。要断言“飞马（Pegasus）不存在”，必须在某个程度上对“飞马”是什么有所断定，也就是说飞马必定在某个程度上“是”。罗素的摹状词理论化解了这个问题。语词可以分为专名和摹状词。只有专名有指称，摹状词有时会伪装成专名。如“飞马”就是一个摹状词。“飞马不存在”可以改写为“不存在一个X，使得X是马，并且是会飞的。”其中X的值域为空。3、本体论的承诺（ontologicalcommitment）Y=F(X)“存在就是成为一个约束变项的值。”“存在黑天鹅吗？”“存在白乌鸦吗？”“存在飞马吗？”这样的问题与“存在数吗？”“存在物理对象吗？”的问题属于同一类，在一个普遍变项的系统内，它们都没有穷尽变项域。“‘有些狗是白的’是说有些是狗的东西也是白的，要使这个陈述为真，‘有些东西’这个约束变项所涉及的事物必须包括有些白狗，但无需包括狗性或白性。但是，当我们说有些动物学的种是杂交的，我们就做出承诺，承认那几个种本身是存在物。”存在是相对于语言的第三讲戴维森的真理论一、变异的一元论1、事件的本体论在本体层面上来说，对同一行为的不同描述是如何产生的？是事件两个事件有同样的原因和结果就是同一事件“布鲁特从背后刺杀恺撒。”“布鲁特刺杀恺撒。”“那里存在一个事件，这事件是恺撒被布鲁特刺杀的事件，并且是一个进入恺撒背后的事件。”\n2、事件因果性的规律物理事件：“雅克从楼上摔下来。”（A）“雅克把腿折断了。”（B）A和B之间并没有因果联系式的严格联系。不能说“如果某人从楼上摔下来，他将折断他的腿。”但是可以用物理学来对句子进行严格的处理。“如此这般年龄的一个人从如此这般一个高度在如此这般一个角度摔倒在如此这般一个地板上，他将折断他的腿。”心理事件：意向行为并没有超出因果层次“约翰娶玛丽是因为她富有。”1、心理事件不存在严格规律不存在“凡是在任何人有如此这般的信念和欲望，以及如此这般的条件被实现了时，他将以如此这般的方式去行动。”正是由于人的信念、欲望、感情、恐惧、希望等并不是特定可还原的，更不能在事件的层面上固定下来。要确定一个人是否具有一种特定的信念，必须考虑合理性、融贯性等，而这种考虑方式并不适合于物理事件。二、真理论和意义理论1、语义学试图做什么？“语义学的目的是给出任何有意义的表达式的意义。”这里“有意义的表达式”指的就是语词，其困难在于把语义学与词典的功能等同。于是戴维森把“有意义的表达式”更改为“独立地有意义的表达式”，在这里，指的是语句。考虑这样的句子：A“她是一位好演员。”B“她是一位讲英语的演员。”A和B意义的区别在于谓词的不同。但是从B可得出：“她是讲英语的。”而从A却无法得出“她是好的。”来产生上述的不同。戴维森认为上述不同来自于结构。所以，他得出结论：语句的意义依赖于它们的结构，语义学的最终目的也就是揭示“逻辑结构”。2、真理和意义结合在一起一个传统的观点：我们不能完全理解一个语句，除非我们知道它的真值条件。（弗雷格、维特根斯坦、卡尔纳普、塔尔斯基）塔尔斯基的真语句：“‘雪是白的’是真的（在英语里）当且仅当雪是白的。”塔尔斯基的真语句不可应用于自然语言，因为自然语言包含着不可化简的索引表达式。例如：“那本书过去被偷。”根据字面无法确知语句是真还是假。戴维森：“X”的意思是P。“那本书过去被偷”在英语里作为被p在t（潜在地）所讲的话是真的，当且仅当被p在t所指明的书是在t之前被偷的。其中X是对象语言，P是元语言。说话者懂得“……是真的”这个概念和元语言的语句关系、句子结构，就能够应用元语言翻译对象语言。与塔尔斯基的不同在于：把“真的”当作已经得到理解，用其来解释对象语言。“塔尔斯基为了说明真理概念而假定翻译概念，我则想通过假定对真理概念的局部解释来说明翻译概念。”三、彻底的解释理论1、意义和信念意义与信念的循环论证假设德国人科尔特说：“Esregnet.”\n什么理论可以告诉我们：当科尔特“在正确的条件下”讲“Esregnet.”这句话时，他是讲天下雨。如果科尔特说“Esregnet.”时天在下雨。那么我们就获得一个经验的证据：“科尔特属于日耳曼语言共同体并且科尔特认为在星期六中午‘Esregnet’是真的并且中午科尔特近处在下雨。”根据戴维森的意义理论：“‘Esregnet’在德语里当被x在时间t说出时是真的，当且仅当在t时x近处在下雨。”原则：除非我们能够把一个生物的讲话和行为解释为揭示了一组按我们自己的标准大多是一致的和真的信念，否则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把这个生物算作有理性的、有信仰的或说了任何东西。1、概念图式与经验内容概念图式：是对感觉材料赋予形式的范畴体系，是个人、文化或时代赖以延续而不受具体的时空场景的限制的一些观点。概念图式的相对性语言与概念图式戴维森反对概念图式与经验内容的二元划分3、整体论的解释理论要解释一个特定的话语，就必须构造一种对潜在的无限众多的话语作出解释的理论。因此，对特定话语所作的解释的证据，必须是对说话者或说话团体的全部话语作出解释的证据。意义、命题和信念对象等之所以在解释语言行为中具有合法的地位，这只是因为我们可以表明它们在构造一种适当的理论中起着有益的作用。奎因与戴维森1、整体论奎因经验主义的整体论直接影响了戴维森建立一种整体论的意义理论，只不过前者的目的在于研究自然语言，后者要改进自然语言。2、彻底的解释与彻底翻译的不确定性都认为存在是内在于语言的，奎因认为不同语言之间翻译总无法排除不确定性，戴维森以真观念为起点，提出用元语言翻译对象语言。3、真理与理解奎因提醒我们注意理解的不可靠性和相对性，戴维森强调理性可以判断的确定性。第四讲塞尔（上）言语行为理论一、奥斯丁言语行为理论简介“说话就是做事”：我们借助于语言表达来完成各种各样的行为表达语意的行为与完成语旨（illocutionaryforce）的行为、意义与完成语旨的区别，奥斯丁关注于后者描述方面的多义性：词汇的多义性:Star,王老五……结构的多义性：XistmitdemFreundvonY,denervorigeWochekennengelernthat,insTheatergeganggen.行为式的多义性以行为动词来表达语旨，以消除行为式的多义性执行句（performatives）与记述句（constatives）之间只有程度差别没有本质差别：“我警告你火车来了”、“我猜火车来了”、“我说火车来了”、“火车来了”\n三种言语行为：1）表达语意行为（locutionaryact）：陈述出语句的意义2)完成语旨行为（illocutionaryact）：表达说话者说出语句的态度和意图3)取得语效行为（perlocutionaryact）：对听话者产生影响，产生预期效果一、塞尔论言语行为与命题言语行为是语言交流的最小单位“语言交流的单位，并不像通常认为的那样是指号、词或语句，甚至也不是指号、词或语句的标记，而是在言语行为的完成中构造出或者说出这些指号、词或语句。把某些标记看作一个信息，就是把它看作一个构造出来的或说出来的标记。更加精确地说，言语行为就是在一定条件下构造出或者说出一个语句标记，而言语行为……就是语言交流的基本的或最小的单位。”任何言语行为都包含有一个命题成分和一个语旨成分:F(p)三种言语行为：1）命题行为（propositionalact）2）以言行事行为（illocutionaryact）3）以言取效行为（perlocutionaryact）二、言语行为和意义通过说出一个语句完成一种言语行为，就是这个语句的意义功能得到实现。意义与意图有关意义与惯例有关意义与语境有关三、指称的原则1、存在的原则（theaxiomofexistence）：指称的对象都是存在的。塞尔主张把真实的存在与虚构的存在区别开。“金山不存在。”2）同一的原则（theaxiomofidentity）：如果一个谓词对一个对象是正确的，那么它对于任何一个与这个对象相同的事物来说也是正确的。“亚里士多德是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形而上学》的作者是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3）识别的原则（theaxiomofidentification）：如果说话者指称一个对象，那他就能够向听者把这个对象从其他各种对象中识别出来。要求：一，这个语词包含对某个唯一的对象来说是真实的谓词；二，这个语词在一定语境说出来，能够为这个对象提供用实物、动作或索引词表示的观念；三，这个语词说出后能够提供一种由索引词标记和摹状词组成的混合物，使人们能够把这个对象识别出来。“温家宝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现任总理。”第五讲克里普克的因果指称理论一、因果指称理论第二节关于名称的理论密尔把名称分为专名和通名。专名是个别事物的名称，通名是一类事物的名称。专名只有外延（指称），没有内涵（含义）。通名既有外延，又有内涵。弗雷格和罗素认为，专名既有指称，又有含义。专名的含义是由限定摹状词定义的。专名是伪装的限定摹状词。维特根斯坦认为名称有指称而没有含义，命题有含义而没有指称。在关于专名的理论方面，克里普克试图恢复密尔的观点。\n第二节指示词与必然性克里普克把名称和摹状词统称为指示词（designator），并且区分了固定的指示词（rigiddesignator）和非固定的指示词(non-rigiddesignator)。在一切可能世界里都指示同一个对象的，就是固定的指示词。否则就是非固定的或偶然的指示词。这并不是指固定指示词指示的对象在一切可能世界里都存在，而是只要是该对象出现的场合，该指示词都必然地指示这个对象。例如：“尼克松”是固定指示词，“1970年的美国总统”是限定摹状词。第三节历史因果命名理论应该区别一个名称被确定的方式和它的含义。一个专名之所以具有固定的指示作用，并不是因为它包含着什么含义或者其指示的对象的特性。而是在命名活动中，名称和对象之间就建立了联系，而后随着名称的传播，它就像一个链条一样传播开来。这个历史的因果链条保证了名称对对象的固定指示。链条得以建立的条件是，名称的接受者用这个名称指示与名称的传播者用这个名称指示的同一个对象。对于通名来说，这一点也是一样的。第四节命名的两种方式命名的第一种方式是直指，第二种方式是借助于摹状词来确定所指的对象。例如：“尼克松是1970年的美国总统。”但是“尼克松”这个名称与“1970年的美国总统”并不是同义的。只是借助于对象的偶然特性来确定所指的对象。所以对象的偶然特性，或者怎样来确定所指对象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条实际存在的因果链条。克里普克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分析了语言的环境与“包围着”语言的行为的重要性。它既不属于语义学范畴，也不属于奥斯丁和塞尔所研究的范围。第五节私人语言从私人感觉到私人语言维特根斯坦反对私人语言的论证。《二十世纪英美哲学》P174私人语言具有三个特征：（1）这种语言中的个体词指称只有说话者知道的东西；（2）这种语言中的个体词指称说话者自己的直接的私人感觉；（3）别人不能理解这种语言。总的说来，就是没有任何外在参照系的语言。语言是按照一定的语法规则把词汇排列组合而成的，语法规则是语言共同体的成员在实际使用语言的过程中通过习惯或约定建立起来的。公共使用为个人是否遵守语言规则提供的参照，否则认为遵守规则与遵守规则就没有任何区别了。克里普克同意维特根斯坦的观点，语言的使用无法脱离使用者之间的相互参照。正如关于名称的因果链条，对于个体来说，无法确定一个固定的指称。6、比较塞尔的指称原则1、存在的原则（theaxiomofexistence）：指称的对象都是存在的。塞尔主张把真实的存在与虚构的存在区别开。“金山不存在。”2）同一的原则（theaxiomofidentity）：如果一个谓词对一个对象是正确的，那么它对于任何一个与这个对象相同的事物来说也是正确的。“亚里士多德是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形而上学》的作者是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3）识别的原则（theaxiomofidentification）：如果说话者指称一个对象，那他就能够向听者把这个对象从其他各种对象中识别出来。要求：一，这个语词包含对某个唯一的对象来说是真实的谓词；二，这个语词在一定语境说出来，能够为这个对象提供用实物、动作或索引词表示的观念；三，这个语词说出后能够提供一种由索引词标记和摹状词组成的混合物，使人们能够把这个对象识别出来。“温家宝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现任总理。”\n克里普克和塞尔的区别是因果指称理论和摹状词理论之间的区别。更深层的区别在于，关于事物的特征理论。克里普克反对这种类似的特征理论。即，任何摹状词所表现的事物特征在形而上学方面都是偶然的。例如：“狮子是四条腿的大型哺乳类动物。”其中，一方面，“四条腿的”并不是必然的。一只三条腿的狮子在经验方面并没有任何矛盾。另一方面，假设我们发现一种动物具有狮子的所有特征，但是却不是哺乳类动物。根据特征理论，我们会得出结论，有一些狮子是爬行动物。事实上，我们实际的结论会是这动物不是狮子。特征理论又失效了。所以，对于克里普克来说“黄金是黄色的金属”并不是一个分析命题，将来的研究完全可能得出结论“黄金是蓝色的金属”。一、先验偶然命题与后验必然命题二、二元区分的迷雾自近代哲学以来就把先验的、必然的、分析的与后验的、偶然的、综合的区分开。数学、逻辑命题都是先验的分析命题，经验科学的命题是后验的综合命题。康德提出先天综合命题。他之所以用“先天的”代替“先验的”，是因为他强调的是命题的普遍必然性。分别有数学命题、自然科学的基本命题和形而上学命题。范畴先天地把法则加在现象上形成种种综合命题。康德反对的是把综合的与偶然的划上等号。奎因反对分析与综合的区分，分析的也可能是后验的、偶然的，例如：对于命题S“P是Q”。如果S是分析命题，有三种可能：第一，当且仅当P被定义为Q；第二，当且仅当P和Q可以相互替换而又不影响命题的真值；第三，当且仅当S根据语义规则是真的。定义是语言团体的语言习惯，互换性是被定义所规定的，语义规则不能提供适用于一切语言的普遍的标准。奎因反对的是把分析的与必然的划上等号。克里普克要反对的是把先验的与必然的、后验的与偶然的划上等号。这直接反对康德的观点。三、先验性和必然性先验的是一个认识论的概念，而必然性是一个形而上学的概念。分析的既是先验的、又是必然的。把先验的与必然的划上等号是错误的。例如，数学知识也可以由经验知识而得到。关于某个自然数是质数的认识，是依赖于计算机的成果，因此是依据于物理学的法则。但是我们仍然可以说，不依赖于经验而具有质数的知识是可能的，但是问题仍然存在，对于谁是可能？对于谁是必然的？这里就不再是认识论领域的问题，而是形而上学领域的问题：世界是否可能是另一种样子？四、后验必然命题人们先验地知道这种条件句：“如果P，那就必然P。”“如果这张桌子不是冰做的，这张桌子就必然不是冰做的。”其前提“这张桌子不是冰做的”是后验地知道的，但其结论却得到了一个行而上必然的命题。五、先验偶然命题维特根斯坦说过，只有一件东西，人们既不能说它是一米长，也不能说它不是一米长，这件东西就是巴黎的那根标准米尺。命题“标准米尺在时间t0时是一米长”是不是必然真理？克里普克认为它不是必然真理。即使根据定义，标准米尺在时间t0时是一米长，这个命题也不是必然真理。因为，定义并没有说“一米”与“尺子在时间t0时的长度”是同义的。我们只是通过规定“一米”是某个长度的固定指示词（一次命名活动）来确定“一米”的指称。对于命名的人来说，这一命题是先验地知道的，但是它在行而上是偶然的。\n三、可能世界理论三、语句的模态和事实的模态奎因以来，认为只有语句的模态而没有事实的模态。“9这个数是奇数。”在一切可能世界为真，因而是必然的。“太阳系的行星数是奇数。”并非在一切可能世界为真。即模态的变化，可能性和必然性的转变发生在语言描述的层面上。克里普克的因果命名理论肯定了事实模态的存在。四、跨世界的同一性问题（problemoftransworldidentity）——本质大部分语言哲学家把意义概念当作是本质概念在现代的继续。克里普克却认为意义和本质是分离的。对本质的研究是经验科学本身的任务。“在什么条件下，我们现实世界中的某个事物与另一个可能世界的某个事物是相同的？”指称的对象，也就是指示词的承担者是可能世界无法放弃的财产。尼克松可能不是“1970年的美国总统”，但是尼克松不可能不是“尼克松”。水可能不是“无色透明的液体”，甚至可能不是“H2O”，但是水不可能不是水。3、实在论通过历史因果链条传递的就是指称对象的实在性。心灵所把握的语词意义和事物特征都不足以确定或者传递这种实在性。这是一种外在于心灵的关于世界本身的实在论。如此一来，就避开了实在论最难解的问题：心灵如何正确地反映世界？或者心灵如何与世界相符合？这一实在论构想在普特南那里得到进一步发展。第六讲普特南的实用主义实在论一、指称理论1、传统指称理论指称首先是指一种关系。它是发生在一个语词、短语或句子与使用这个语词、短语或句子的言说者想要谈论的事物之间的关系。简单说来，就是语言与非语言的世界的关系。对于一个实在论者来说困难在于：这种关系是如何被确定下来的？指称是如何可能的？语词的指称与意义之间有密切的联系。传统实在论认为指称由意义所决定和固定，而意义就是精神的实体。但是这种传统观点带来了形而上学难题（柏拉图的胡须），在梅农看来，像“圆的方”和“金山”这种语词也是有意义的，它决定了指称，也就是语词与事物之间的关系，这就必然导致承认“圆的方”和“金山”事物的存在。2、意义不在头脑之中——意义的外在论普特南认为传统意义理论的两个预设，“第一，知道一个术语的意义就是处于某种心理状态；第二，术语的意义（内涵）决定了外延”。普特南提出孪生地球的思想实验，试图让我们注意存在着对语词的心理状态相同，然而语词的指称还是不同的情况。普特南认为要解决这种难题就应该放弃第一个预设，也就是肯定术语的意义还要与非心灵的（实在的）东西联系，如此一来就为实在论提供了意义理论的支持。孪生地球论证：普特南设想存在着一个孪生地球，除了孪生地球上把XYZ叫做“水”以外，其他各个方面都与地球完全一样（当然XYZ与H2O的表象也完全一样）。在这个例子中从个人到集体的心理状态完全一样。如果一个宇宙飞船从地球到孪生地球，首先宇航员会假设，语词“水”具有与地球上的“水”相同的意义。但是当发现孪生地球上“水”是XYZ的时候，宇航员就会更改最初的假设，并报告说：“孪生地球上的语词‘水’意指XYZ。”同样地，孪生地球来的宇航员也会报告“地球上的语词‘水’意指H2O”。从而我们发现语词具有两个不同的意义。假设时间回到1750年，化学还没有出现在地球和孪生地球上。尽管地球和孪生地球人具有相同的心理状态，但是他们对语词“水”\n的理解是不同的（要耗费他们五十多年才能发现这一不同），语词“水”的意义是不同的。因此，心理状态并不是确定语词指称的充要条件，语词的意义并不能还原为某种特定的心理状态。1、因果指称理论语词与非语词的世界之间的联系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当我用直指的方式指着装满H2O的杯子说“‘这是水”时，水在所有的世界里都是H2O，但是水在世界1（现实世界）和世界2（可能世界）中具有不同的意义，即“X是水，当且仅当X与在世界1（现实世界）中以“这”所指的实体处于相同的关系中”。““这”是在事实（dere）意义上的“这””，它成为“水”的隐性标志，普特南认为这与克里普克所说的指称的严格性是一个意思。同时，这一关系表现为语词的使用者与被标记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进而把指称的严格性在一个一个使用者之间传递下去。指称的行而上必然性就体现在“隐性标志”（也即克里普克的“严格指示词”概念）上，严格与不严格的区别不在于描述而是在于是否与实体同一。2、缸中之脑论证孪生地球的论证是把意义从头脑的牢狱中释放出来、把指称与心灵之物的寄生关系融化开，但是观念论的这种论证会导致，即使意义在心灵之外，仍然可能被重新拉回心灵之中，甚至实在、世界、心灵与世界的关系都一同被拉回心灵之中。为了反驳这一点，普特南设计了缸中之脑的论证，这不仅对于证明意义外在论是重要的，而且对于制止心灵通过无限地返回自身寻找实在的理由都是重要的。与“邪恶精灵”的假设相似，普特南假设某个科学家把一个人的大脑切下来，并且放进装满了培养液的大缸中使其继续存活，而且把大脑的神经末梢与一台超级计算机连接在一起，这样以保证它可以获得没有与感觉器官分离之前一样的感觉和状态，从而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个切下来的大脑。如果所有人类（包括那个科学家和现实中的我们）都是这种缸中之脑，那么可以想象整个世界都是超级计算机设计的模拟状态。那么这些缸中之脑（我们）能不能像我们现在这样说“我们是缸中之脑”呢？对于采取笛卡儿那种依靠于内感觉确定性思路的人来说，缸中之脑的这种内感觉与我们的内感觉是一模一样的，两者的确定性和明见性都是一样的，我们没有理由说缸中之脑不能做出和我们一样的断定。但是，在普特南看来，事实上缸中之脑做不到这一点，缸中之脑谈论“缸中之脑”是自相反驳。为了证明这一点，普特南运用对话的图灵测试来考察指称问题。假设一场对话在一个人与一台机器之间进行（但这个人事先并不知道对方是否是机器），如果这台机器在对话中应对自如，那么这个人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在跟一个人进行对话。然而事实上，这台机器所说的话并没有指称。它可以滔滔不绝地谈论树，但是即使一棵树近在眼前，它也无法认出那就是一棵树。尽管机器通过制造者可以与实在产生微弱的联系，但是并不足以成为指称的“充分条件”。情况对于缸中之脑来说也是一样的，缸中之脑的语词“缸中之脑”并不具备像我们这样的指称（指称着现实的缸中之脑）。只有当我不是缸中之脑时，“我是缸中之脑”才指称着事实的我是缸中之脑，很显然这是自相反驳的。因此，也不能把世界、心灵、意义、指称、语词统统塞进一个庞大而怪异的心灵中来逃脱语义外在、心灵与世界勾连（指称）的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心灵与实在之间的分界面。一、内在实在论1、意向性“意向性”的英文单词“intentionality”来自于拉丁词“intentio”，是动词“intendere”的变形。它意味着思想指向或者朝向某种状态、事物，实际上也就是思想的“ofness”。在康德之前，真也就是观念与事实之间的符合。康德的解决办法在于不是心灵构建世界，心灵不仅仅是世界的镜子，而是真依赖于心灵。布伦塔诺认为意向性是精神和心灵的特性，我们的每一个精神现象都把某个事物作为对象包含在自身之中。普特南采取“由外到里”\n的意向性观点。普特南认为意义不是内在于主体意识之内的，而是取决于主体所处的世界，指称由外在的因果关系所决定。意向性不是布伦塔诺所说的那样是精神事物的特性，意向性也不像塞尔、福多等人所说的那样来自于意识，而是取决于环境、语境。语词本身对外在事物的指称来自于环境中的对象、性质和因果关系。无论是“由内到外”还是“由外到内”的意向性解释，只要我们仍然像传统形而上学实在论那样把世界与心灵当作孤立存在的二元就不可能走出这种困境。普特南对这个观点做出修改，转而认为世界依赖于主体对它的表象，世界与心灵是经验中的二极。心灵与世界的关系是经验内的关系，指称关系和意向性依赖于概念框架也就是“与世界相关的语言使用者表象它的方式”。学会语言不是与世界发生因果关系而是学会实践，上面这种观点被称为内在实在论。通过在功能主义方面与塞尔的对话，普特南发现对语词意义的探讨不能脱离主体的精神状态，不能把心理状态当作大脑的计算状态。个体的计算状态独立于个体所处的环境但是价值判断不能脱离社会，后者在确定什么是“合理可断定的”方面是重要的因素。命题态度不是与社会和环境相分离的孤立的大脑状态。意向性概念具有像维特根斯坦所说的“游戏”那样具有开放型的构造，“没有任何特定性质的确定选言判断能够表述它”。普特南接受了詹姆斯的直接实在论观念。普特南曾经写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当我开始研读詹姆斯的著作时，我才相信传统的难题都在感知概念上。”普特南在这里感兴趣的感知问题正是意向性问题。我们的感知总是对外在实在的感觉，而不仅仅是个人的主观性。同时我们总是直接感知外在的事物，其中没有私人感觉或经验做媒介，我们分享并且感知同一个世界。这就把多元的观念与整体论融合在一起，既不会像形而上学实在论者那样落入无法解释世界与心灵关系的困境，也不会像反实在论者那样丧失常识世界。塞尔也认为“感知是心灵与世界之间的一种意向性和因果性的交互作用。适应的指向是心灵向世界的，因果的指向则是世界向心灵的；而且，它们不是相互独立的，因为适应只有当它由适应关系的其他事项引起，也就是由感知到的事态引起时才能获得。”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心灵与世界共同构建起心灵与世界。1、实在论的真理观在真理问题上，传统的实在论者会把真当作与实在和真实事件的符合，与此相反，一种典型的反实在论观点认为真就是在某种条件下被证实。普特南对待以上两种观点的态度有所变化，他最初坚决反对证实理论，之后有条件地接受了证实理论并且采取一种处于证实论与符合论之间的立场。最后，与他坚持清除实证主义的心灵-实在分界面相对应，他在实践观念的基础上发展了超越证实论与符合论的第三条道路。就分析的真理来说，“所有的猫都是动物”的分析性与“所有单身汉都是未婚的”的分析性不同，前者的必然性要比后者的要少。就综合先天真理来说，在19世纪之前，欧基里德的时空学说被当作是先天综合意义上的必然真理。普特南举例说明这一点，如果一个人做了X再做Y，做X一定比做Y早。认为这个陈述是概念上必然的一定会认为时间旅行是概念上不可能的。普特南认为这一点说明了有的必然性“必然相对于适当的知识体”。普特南也表现出与典型符合论真理观的不同之处。传统实在论的真理观认为真论断就是与外在实在符合。许多哲学家如卡尔纳普、戴维森都认为塔尔斯基关于真的语义学定义说明了真理符合论，但是普特南对此表示怀疑。他认为塔尔斯基的定义指的是“真”用法的纯粹语言间的方面，它并没有澄清词与世界的关系，不能指向符合论者所指向的那种超语言（超认知）的事实。事实上，它并不适用于有正确的语法形式但是既不真又不假的句子。例如：“跳舞是红色的吵闹。”提倡一种比实证主义更“宽”的理性思想。即，不是把“硬事实”当作证实的基础，而是追问什么构成了证实。在形而上学（符合论）立场与还原论（去引号）立场之外，符合论并不能解释理解，学会语言是学会实践而非符合。相对于“真”，重要的是什么带来了一个断定的正确性，这把知道一个句子是可断定的与知道它是可辩明的或“合理可接受的”\n同一起来。普特南总结了哲学史上试图克服真理符合论困难的两大传统，要么在心灵方面设定特定的力量和形式，要么设定世界的结构从而设定固定的符合关系，他最终认为要走出真理符合论的旋涡就必须放弃把真当作超认知的概念。第七讲塞拉斯的科学实在论一、科学实在论1、实在论与经验论实在论：认为存在一个独立于心灵的世界，我们的真实陈述应与之一致。在哲学史上，以柏拉图的理念论、笛卡儿、斯宾诺莎、莱布尼茨、黑格尔等为代表。经验论：认为感觉经验是知识唯一可靠的来源，在哲学史上，以培根、洛克、贝克莱、休谟等为代表。亚里士多德的形式质料说和康德的先天综合判断都是为了调和实在论与经验论之间的争论。2、实在论的新形式逻辑实证主义与历史主义的反实在论科学实在论：60-70年代以塞拉斯、普特南、夏皮尔等人为代表。80-90年代以博伊德等人为代表。科学实在论者坚持理论实体（如：原子、电子、光子等）的存在，反对把可观察性当作实在性的标准。在语义学方面，坚持科学名词是有指称的。认为科学理论是对客观实在的描述，科学进步表现为科学不断逼近客观真理。二、塞拉斯的知识实在论1、区分明显的影像和科学的影像世界是两幅图画：也就是“世界中的人”的“明显的影像”（manifestimage）和“科学的影像”。明显的影像意味着：第一，凭借着这种框架，人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世界中的人。人不能脱离概念框架，不能把概念思维归结为感觉、知觉、心像等等。第二，明显的影像是对原始影像的提炼。从原始影像到明显影像的过渡中，实体开始了非人化的过程，经验系统因为有了概念开始有了区分。科学的影像是：从假设性的理论结构的成果中提出的影像。有多少门科学学科就有多少种科学影像，是把不同的概念框架应用到人身上得出的成果。每一种科学影像背后都有明显的影像为支持。明显的影像和科学的影像都具有理想化的结构。两者的区别在于：明显的影像为了解释可感知的实体，不需要预先假设某些不可感知的实体及其原则；而后者依赖于不可感知的实体。两者之间存在着对立。明显的影像和科学的影像之间的关系就是日常知识和科学知识之间的关系、是观察框架和理论框架之间的关系。但是塞拉斯反对观察相对于理论在本体上的优先性，认为科学影像中假设的那些实体才是世界的最终成分。所以理论无论在本体论还是在认识论上都是第一性的。2、“所与”神话与理论实体（1）塞拉斯对“所与”（thegiven）神话的批判塞拉斯认为“所与”的神话包括以下三点：一、在认知者和认识对象之间存在着一种直接的认识论联系；二、这种知识提供了一个不需要通过推理就能断定的基础，一切知识活动都可以可靠地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三、不论认知的对象如何，认知的对象总是存在着的。“所与”\n神话体现出处于观察框架中的世界。其有益之处在于使我们不需要在宏观的物理对象之外再设立一个所谓的感觉材料层次。塞拉斯承认没有比观察框架更加基本的层次，但是这一框架最终都会被理论框架所取代。（2）理论实体在本体论和认识论上是第一位的科学理论的名词是否具有指称？（EX）X是P1，P2，P3……Pn。其中P1，P2，P3……Pn就是X作为理论实体必须满足的条件标准。为了确定理论实体是否存在，就必须确定是否有任何事物可以满足代表该理论实体的理论名词要求的种种标准。其中包括：一，某些关于存在的观察命题是真的；二，有某种理论说明，如果这些观察命题是真的，那种理论实体就存在着；三，上述这种理论是一种正确的理论，它适用于解释所观察的这种现象。对于如何确定某种理论可以解释所观察的现象，塞拉斯反对逻辑实证主义者的观点。他认为观察的现象不是借助于经验的概括，而是借助于理论直接加以解释的。知道某个理论是正确的就可以断定这个理论所假定的实体的存在，因为没有那种实体，就不能解释观察到的现象。三、意义、辩明和真理1、认识论上的“基础论”和“贯通论”哲学史上，基础论认为经验知识必然有一个基础，它由一些能够自我辩护的、不是通过推理获得的信念所组成。贯通论认为一切信念都是通过推理获得，知识并没有所谓的“基础”。塞拉斯试图缓和两者之间的对立。他在整体论的意义理论上倾向于贯通论，在符合论的真理论上倾向于基础论。2、整体论的意义理论经验主义者认为语词的意义表示一个词和一个非语言的实体之间的关系，这也是一种“关系的说明”。概念也就是通过用实物或动作下定义的方法来形成的，即“原子论式的说明”。塞拉斯认为意义是一个语言项目与另一个语言项目之间的关系，是语词与某些规则的联系，其中体现出语词在它所处的语言中的作用。于是词的意义也就是从功能方面对语词进行分类，也就是“分类的说明”。这一思想是对维特根斯坦“语言即用法”的继承。另一个方面，掌握一个概念的前提是掌握了概念所属的整个概念系统，这也就是一种“整体论式的说明”。1、既非推理也非自我辩护的知识基础论者强调知识的基础是自我辩护的知识。塞拉斯认为个人的信念如果脱离所属的系统，就既不可能是有意义的，也不可能得到辩护。另一方面，塞拉斯认为贯通论者缺少推理的出发点。塞拉斯调和了上述两者的观点。认为日常知识的概念框架中，的确有一些关于知觉和反思的基本信念，它们不是通过推理获得的，而是依靠特殊的、具体的情境所保证的。同时它们也不是自我辩护的，而是由概念框架中的一些构成原则来保证的。2、语义学的真理和事实真理塞拉斯主张把真理的意义与真理的特性或标准两个问题区别开，于是就有了两种真理观。一方面，“真的”意味着在语义学上是可断定的（assertible）。真理的多样性也就是出于语义学规则的多样性。真理的这一层含义把真理当作内在于语言的东西，与外部世界无关。另一方面，与此相反，事实真理的特性是“描绘”（picturing），表示语言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不同的真理之间就有了正确程度的差别。这也就解释了科学的进步，以及理想真理的存在。第八讲库恩的科学革命理论\n一、波普尔-库恩之争1、科学知识的进步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吗？逻辑经验主义把科学发展看成是真理知识不断积累的过程，这实际上是一种理论“还原论”（reductionismoftheory）。而波普尔则提出“不断革命论”(theoryofuninterruptedrevolution)的发展观，也即新的理论代替旧的理论，实际上是一种“代替论”（replacementtheory）。库恩提出的科学革命，牵扯到科学理论结构的转变，可一看被成是一种更极端的“代替论”。2、证实与证伪逻辑经验主义提倡证实，也就是归纳。波普尔却主张证伪，这事实上是演绎逻辑的一种形式，是否定后件的推理，因此具有逻辑必然性。如果H则E非E所以非H例如：如果“一切天鹅都是白色的”，那么“天鹅t也是白色的”。“天鹅t不是白色的”。所以“一切天鹅都是白色的”为假。理论内容越普遍、内容越精确，可证伪度越高。例如：所有行星的运行轨道是封闭的圈。（1）所有天体的运行轨道是封闭的圈。（2）所有天体的运行轨道是椭圆的。（3）理论经受的检验越多，确证度越高，可证伪度越高。3、波普尔的科学发展模式：建立在“试错法”（methodoftrialanderror）基础上的知识发展观P→TS→EE→PProblem→Tentativesolution→Errorelimination→ProblemP1→TS→EE→P2第一步，科学开始于问题P1；第二步，针对这个问题，提出尝试性的解决方案或者尝试性的理论；第三步，各种理论和解决方案之间互相批判，接受经验的检验，排除错误，留下新理论；第四步，新理论被证伪，出现新问题。4、库恩反对重建科学发展过程波普尔是在用超历史的规范方法论来探讨科学发展的动态过程，也是一种凝固的静态分析。库恩认为方法论规则也受历史条件和社会心理因素的制约，随着“范式”的不同会发生根本性的转换。波普尔和库恩的争论事实上是理性主义和非理性主义在科学哲学领域之中的争论。这一点在哲学史上表现为：休谟：自然科学是以归纳的和非合理的方法进行研究的。卡尔纳普：自然科学是以归纳的和合理的方法进行研究的。波普尔：自然科学是以非归纳的和合理的方法进行研究的。库恩：自然科学是以非归纳的和非合理的方法进行研究的。二、“范式”理论1、什么是“范式”范式（paradigms）来自于希腊文，表示“共同显示”，是对现象领域的一种共同的直观的基本态度。类似于心理学家所说的“格式塔”（gestalt）。其含义包括范式、规范、模式、模型、范例等。库恩指出，“按照既定的用法，范式就是一个公认的模型或模式”\n。可以理解为“家族相似”。它说明了在科学实际活动中某些被公认的东西，包括定律、理论、应用以及仪器设备在内。它为一种科学研究传统提供了模型。它也是一个“科学共同体”成员所共有的东西。库恩认为“专业母体”（disciplinarymatrix）可以更好地表达范式所要表达的观念。专业是一个专门学科的实际工作者共同掌握的那种东西，母体由各种各样条理化的因素所组成，而每一个因素又需要加以进一步的说明。范式决定了什么问题是研究者认为重要的和意义重大的问题，哪些解决方法被认为是允许的。库恩在后期的研究中，用“词典”（lexicon）来取代“范式”的概念，并且用“语言共同体”来取代“科学共同体”。2、范式的特性为什么我们看不懂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因为范式的根本特性是“不可通约性”（incommensurability）。范式的转变意味着科学家对世界根本看法的转变，这是一种类似于心理学家所说的“格式塔”（gestalt）的转变。也就是科学家所约定的世界之间是互不相容的。“不可通约”概念来自于数学，指两个数之间不能被同一个整数除尽。例如：等边直角三角形的直角边长和斜边。它强调没有共同的度量单位。“不可通约性”也是“不可翻译性”（untranslatability）。我们能够解释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或牛顿的理论，但是并不等于可以把它翻译为现代汉语。因为其中有些名词是无法翻译的。与奎因一样，库恩持工具主义的真理观。即，范式只是处理世界的不同工具，是不同科学共同体的信念，本身没有真假之分。最早进入范式的是天文学，它的第一个范式是托勒密的地心说。然后是力学，第一个范式是亚里士多德的力学。其次是化学，第一个范式是炼金术。社会科学至今还没有一个进入范式。三、科学发展的动态模式1、前科学时期（范式还没有建立）→常规科学时期（范式建立）→反常和危机时期（范式被动摇）→科学革命时期（建立新的范式）→新的常规科学时期……是积累与革命、肯定与否定、建设与破坏统一的发展过程同时收敛式的思维和发散式的思维处于矛盾和平衡之中在常规科学时期，科学的发展对于波普尔所说的证伪和反例具有着相当程度的免疫力。而库恩用一句话就反驳了波普尔。因为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没有反例的理论，那么如果证伪主义是正确的，一切时代的一切理论就都受到了驳斥并且必须被屏弃。“常规科学的进步”包含着两个异质的成分：得到改进的核心扩展的建立和应用范围的扩大。例如：气体动力学的发展使力学的应用范围扩大。2、范式的三种免疫力库恩吸取了奎因整体论的思想，强调范式的整体性和稳定性，不能够被单个的事实证实或证伪。第一，面对难以驾驭的经验保持稳定性。理论核心扩展的失误中，经受考验的不是理论而是人的能力。第二，面对预期的应用领域保持稳定性。把出现问题的应用领域排除出预期的应用领域。例如：牛顿力学不适用于光学领域。第三，面对结构核心的基本定律保持稳定。理论对其基本定律具有内在的解释标准，无法从经验上进行驳斥。例如：“力”与“质量”\n的概念在牛顿力学中是由牛顿第二定律所规定的，力=质量＊加速度。3、科学革命的例子科学史上的三次大危机：托勒密天文学在16世纪发生的危机；18世纪化学中拉瓦锡提出氧燃烧理论的危机；物理学中19世纪末相对论提出之前的危机。新的范式在旧范式的常规解题活动宣布失败之后涌现出来。“在一次科学革命之后，科学家是在一个不同的世界里工作。”四、简评1、理性与非理性科学的非线性发展和科学革命说明在历史上，人们通过同样的理性原则设立的理论如今却被当作不合理的或错误的，没有人能够保证当今的科学理论在将来不被当作不合理的。也就是说人没有办法区分“合理的”与“不合理”。在探讨科学的发展历史时，同样无法找到一种理性的依据和方法。历史的突变和范式革命的偶然性为理性主义关上了大门。2、常规科学与非常规科学常规科学带来了科学知识的积累和探索领域的扩展。然而真正导向科学思维方面进步的却是非常规科学。2、理论与观察没有任何一种观察不包含着理论的成分。而理论的影响最终使不同的观察之间具有了不可通约的性质。这是对经验主义的一种批评。3、目的与过程科学的发展进化如同生命的进化一样，重要的是发展的各个阶段是否对自然提供了更加深入、细致的认识，而不是追求一种确定的终极目标。第九讲费耶阿本德的无政府主义知识论一、理性与非理性1、理性的实质性意义与常规性意义理性的实质性意义在于人们一旦接受一种观点，就不能接受与之对立的另一种观点，否则就是非理性的。理性的常规性意义在于人们应当坚持已经确立起来的规则或程序，否则就是非理性的。理性的两种意义本身都是非理性的2、科学内部的非理性不预先弃置理性，就不会有进步。构成科学的真正基础的思想之所以在今天得以存在，只是因为存在着偏见、奇想、激情之类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反对理性，并且被允许为所欲为。1、科学与非科学科学与非科学的区别是人为的，不利于知识的进步。首先，科学历史上的许多伟大成就来自于当今我们所说的非科学。其次，当代社会把科学的权威盲目扩大，甚至应用到一些不适宜的领域。最后，科学成为绝对的意识形态，造成了社会生活的严重扭曲。因此，费耶阿本德提出建立一种“自由社会”，也即“所有人在其中都有平等权利和接近权力中心的平等机会。”各种意识形态、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都具有平等的发展空间，人们得以最大化地了解各种可能性从而对真理有所判定。4、理性与实践唯心主义者认为理性指导实践，并且不依赖于实践。自然主义者认为理性的内容和权威来自于实践。费耶阿本德认为理性与实践不是两种不同的东西，而是同一个辨证过程的两个组成部分。理性揭示了简单的、容易产生的形式，实践把这些形式淹没在众多的偶然性之中。\n二、无政府主义知识论1、批判传统科学方法论传统的科学方法论规则主要是逻辑实证主义总结的（1）理论与事实相符合的原则、（2）观察命题与理论命题严格区分的原则、（3）发现的逻辑与辩护的逻辑相区分的原则、（4）相继理论的逻辑连贯性原则。还有批判理性主义总结的（5）证伪的方法论原则、（6）理论从问题开始的原则、（7）不准增加特设性假设的原则。对于（1）、（5）：科学史上没有任何理论是绝对与事实相符合的。对于（2）：没有任何一种观察不包含着理论的成分。理论之所以同证据不一致，并非因为它不正确，而是证据已经被玷污。对于（4）：这是个不合理的要求。人们无法保证旧理论的正确性，也就不能要求新理论一定要与旧理论一致。而且这种一致性充其量只能保留旧理论而不是较好的理论。2、反对方法继承了库恩对波普尔的批判，科学不遵循任何普遍的规范性方法，是一种无政府主义的事业。从而提出了“怎么都行”的口号。费耶阿本德说“‘怎么都行’，并不表达我的任何信条。它是对理性主义的困境的一种幽默的概括。如果你想要一个永恒不变的准则，如果你离开原则就不能生存，我可以给你这个原则。它将是空洞的、无用的和荒唐的。——但它是一个原则：‘怎么都行’。”三、相对主义1、相对主义的作用结束绝对真理观的统治地位，它并不意味着要接受谬误，而意味着对那些不幸陷入谬误中的人给以人道的待遇。各种传统之间没有好坏，理性并不是传统的仲裁者，而是传统或传统的一个方面。只有处于一个传统的内部并且与其他传统进行比较时，才能看出这个传统是否合意。2、与政治相对主义和哲学相对主义的区别政治相对主义主张所有传统都有平等的权利，一个传统在社会中的基本权利来自于是否有人按照这个传统来生活。费耶阿本德认为传统本身无好坏，只有通过其他传统来观察一个传统才对其价值有所断定。哲学相对主义认为所有的传统、理论、观点都同样为真或同样为假。费耶阿本德认为永远无法跳出传统做出这样的真假判断，所持的传统改变后真值判断必然发生变化。第九讲罗蒂的后哲学文化一、反分析哲学1、质疑分析哲学六十年代时罗蒂强调分析哲学内在的问题，但是并没有否定其在哲学上的革命性。语言哲学必须回答的两个问题：“（1）语言哲学家们关于哲学本性和哲学方法的陈述是否的确是没有前提的？也就是说，这些陈述的真理性是否不依赖于任何实质性的哲学论题？（2）语言哲学家们对于哲学的成就是否的确拥有相当清楚明白、因而被一致接受的标准？”语言哲学内部对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例如：对于第一个问题，人工语言学派认为哲学问题的本性是语言的，试图通过逻辑构造理想的语言来完成。日常语言学派认为哲学问题来自于对日常语言的误用。2、分析哲学与“心灵之镜”七十年代以来，罗蒂不再认同分析哲学的革命性质，它也是一种镜式哲学。“心灵之镜”\n的笛卡儿-康德模式认为心灵可以正确无误地反映经验世界，心灵好比自然的镜子。其中，康德哲学把对于理性的批判当作知识的基础，重新构造出一个表象世界。分析哲学只不过是把语言当作知识的基础，并没有脱离同样的模式。3、分析哲学中的实用主义①奎因意义的整体论：意义取决于语言系统、概念系统。“意义不是心理的存在；它主要是行为的特征。”观察句是场合句，其刺激意义对语言共同体的所有成员都是相同的。一个场合句对语言共同体中不同的说话人的刺激意义越明显地趋于一致，就越是更高程度的观察句。如：“那是一只兔子。”批判“博物馆的神话”：指出传统的指称“reference”理论的错误。语词与外部事物之间并没有固定的对应关系。推出“译不准定理”：概念系统不同的两种语言之间彻底翻译（radicaltranslation）的不可能性。其原因在于，指称的无法探明；翻译所需的抽象范畴（如：整体、部分、与……相同、与……不同）之不确定。本体论上双重的相对性：一个理论的对象是什么，第一，只有相对于一个框架理论才能作出有意义的说明，第二，只有相对于从给定理论到框架理论的翻译规则才能作出有意义的说明。②塞拉斯批判“所与”的神话：“所与”的神话包括以下三点：一、在认知者和认识对象之间存在着一种直接的认识论联系；二、这种知识提供了一个不需要通过推理就能断定的基础，一切知识活动都可以可靠地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三、不论认知的对象如何，认知的对象总是存在着的。“所与”神话体现出处于观察框架中的世界，没有比观察框架更加基本的层次。③库恩、费耶阿本德、戴维森等人的思想休谟：自然科学是以归纳的和非合理的方法进行研究的。卡尔纳普：自然科学是以归纳的和合理的方法进行研究的。波普尔：自然科学是以非归纳的和合理的方法进行研究的。库恩：自然科学是以非归纳的和非合理的方法进行研究的。二、反镜像哲学1、系统哲学和启迪哲学（认识论上反基础论）笛卡儿、洛克、康德、罗素、胡塞尔等主流哲学家的思想是系统哲学（systematicphilosophy）的代表。他们都认为哲学可以为知识提供基础，心灵可以再现对象，哲学可以为如何再现表象提供方法。“我们把以理解‘心的过程’为基础的‘知识论’概念归之于17世纪，特别是洛克；把作为一种在其中有‘过程’发出的、作为分离的实体的‘心’的概念归之于同一时期，特别是归之于笛卡儿；把作为纯粹理性法庭的哲学的观念，不论它是维护或者否认文化中其他领域的权利，归之于18世纪，特别是归之于康德，但是康德的这种观念却以对洛克的心的过程观念和笛卡儿的心的实体观念的普遍承认为前提。”维特根斯坦、海德格尔、杜威等哲学家的思想是启迪哲学（edifyingphilosophy）。放弃知识基础的观念和再现论。抛弃了传统的“心”的概念。2、本体论上反实在论①批评达米特关于实在论和反实在论的区分达米特向来被当作一位反实在论者，他区分了反实在论的三种类型：“（1）形而上学的反实在论：我们的陈述并不是根据独立于我们的证实能力的实在为真，实在是相对于我们关于实在的知识而言的。（2）语义反实在论：语句的意义是由其证实和使用条件确定的。（3）逻辑反实在论：拒绝接受二值原则和排中律，并且试图修改经典逻辑的规律，特别赞成直觉主义逻辑。”罗蒂认为达米特以是否认为实在独立于心灵来判断实在论与反实在论是不恰当的。如果以再现或非再现来区分就会产生变化。再现论者认为心灵或语言当中包含的一些东西“再现于”\n环境之中，也就是实在论的观点。按照这种划分，戴维森是反实在论者。罗蒂认为实用主义者已经抛开了内与外的区分。②罗蒂式的相对主义和普特南的内在实在论罗蒂和普特南都是从实用主义出发阐发其在实在论方面的思想。两者思想本身差别不大，但普特南强调坚持实在论，而罗蒂试图超越实在论和反实在论的争论。罗蒂的相对主义是“种族中心论”：“如果撇开了对于一个既定社会（我们的社会）在这个或那个探究领域中所使用的人们熟悉的辩明过程的描述，关于真理和合理性，没有任何东西好谈。”真理也就是取得自己文化同伴的认同。这是用实用主义的“小写的真理”来否定“大写的真理”，所以对极端相对主义的批评并不适用于它。普特南的内在实在论强调概念相对性现象，由于概念相对性的作用，事实和惯例只有程度上的差别，罗蒂把这一观点当作他同盟的信号并且经常在他的著作中参考普特南的内在实在论思想。只不过普特南还在讲“跨历史的标准”。正是在这一点上，罗蒂认为普特南的内在实在论不够彻底，所以他继续追问：既然对象是相对于语言描述框架的，外部世界如何决定我们陈述的真值？普特南的回应在于罗蒂的追问方式本身包含着他不能接受的假设。而罗蒂的相对主义是一种文化相对主义，它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唯我论和文化帝国主义，从而文化相对主义走向了自身的反面。三、后哲学文化1、从Philosophy到philosophy传统哲学以追求自身的内在统一性为目的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哲学不过是人类对话中的一种声音。哲学的任务就是对话，在对话中实施哲学上的治疗，让人们放弃只有哲学能为知识提供基础的幻想，促进对话的持续。欧陆哲学通过尼采-海德格尔-德里达，分析哲学通过奎因-戴维森-普特南都将走向后哲学的未来。后者的过程是一个实用主义化的过程。2、多元的文化后哲学文化是一种多元的文化，哲学与文学、艺术、宗教、科学、艺术等文化领域处于平等的地位。哲学不再刻画超历史的真理，而是启发人们的智慧。不再强调绝对性、确定性和同一性，而是强调相对性、不确定性和差异性。不再强调中心性、整体性和永恒性，而是强调多元性、解构性和历史性。主张用文艺批评来代替哲学思辨。3、宗教宽容和政治民主宗教是“我们同自己的孤独打交道”，而不是什么可以促进民主国家中公众生活的途径。基督教传福音布道者也是“对话的终止者”。宗教宽容和宗教多元主义是罗蒂推崇的观点。罗蒂更关心的是现实的欢乐和公正，没有什么外在的神圣力量比个人的自由和社会公正更重要。他对神圣的感觉是希望——在将来，子孙后代们会生活在一个全球性的文化里，那里唯一的法律是爱。“后现代主义并不意味着虚无主义和相对主义，这两个词是政治保守主义制造出来吓唬那些想要改革的人，希望中国的知识分子不要浪费太多时间讨论它们，西方曾经在这方面花费了很多时间却没有实在的意义。后现代主义其实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差不多就是85年前杜威来中国时讲的那些实用主义的东西。”第十一讲普特南的功能主义与塞尔的反对一、功能主义1、图灵机的设想\n功能主义的设想最初来自于用机器研究人类思维的设想。图灵认为，如果一台机器在对话中表现出色，以至于它的对话者无法发现它是一台机器的话，那么就没有理由说机器没有意识。图灵设想的机器成为后来计算机的前身，而对于图灵机工作程序的描述就成为最初的计算机软件。在图灵机的设想中最重要的启发就是把机器的硬件（即，物理构造）与机器的软件（即，功能描述）区别开，相应地也就存在机器的物理状态与机器的功能状态之间的区别。2、普特南的功能主义普特南的功能主义观点形成于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末，他在1960年的一个讲座中首次提出用图林机概念来探讨心灵问题，这形成了论文“心灵与机器”。普特南认为理论上完全可能的是，两个物理构造截然不同的机器，按照同一功能构造运作。普特南认为这一点同样适用于人类心灵，他就把人类心灵完全还原为大脑的功能状态，然后把大脑的功能状态等同于图灵机的状态。传统身心问题是语言和逻辑问题，几乎没有经验事实彼此支持。普特南承认计算系统可以回答自身的结构问题，但是不能回答人主观经验的独特之处。但是，精神状态与物理状态的陈述之间的区别在图灵机上有类比。例如“琼斯怎么知道他痛？”与“琼斯怎么知道他发烧？”的区别与“T怎么知道真空管312失灵？”与“T怎么知道处于状态A？”的区别相似。图灵机的两种描述：一，工程师的蓝图与对人类行为的物理描述相似。二，逻辑学家的“机器操作台”即程序与人类精神状态相似。所以，虽然任何可以被程序解释的计算机行为都可以在关于该机器的物理、化学基础上得到预测，这就为身心问题提供了经验基础。3、功能异质同形论功能异质同形（functionallyisomorphic）论同样适用于人类，人类原则上可以与一台机器具有同一功能，这虽然放弃了早期的把大脑状态等同于图灵机状态，但是普特南仍然认为可以把人的心灵状态还原为大脑的功能状态。总之，功能异质同形论的提出把传统的“人是物质还是灵魂？”的问题排除掉。因为这个问题建立在错误的假设基础上，功能是人的心灵中既非物质也非灵魂的方面，真正应该关注的是我们精神生活的自主性。二、塞尔的批评塞尔“中文屋的论证”提醒注意被功能主义所忽视的人的意识的“质的方面”。即单纯的语法计算并不能带来意向状态，而后者才是心灵的特性。事实上，功能主义与普特南本身外在论的意义理论是互相矛盾的，即，语词的意义总是由非语词的外在实在和历史因果关系所确定的。所以，普特南本人最终放弃了功能主义的设想。但是功能主义仍然是当今认知科学界和心灵哲学领域的主流思想。1、关于“心”的基本观点心：不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构成我们精神生活的思想、情绪和经验的序列。四个特征：1）意识性：是人类特定存在的中心事实。2）意向性：人的心理状态一方面指向外在世界的对象和事态，一方面指向心理状态本身。3）主观性：感觉和意识的私人性。4）因果性：意识对身体和物理世界的因果影响。2、批判强人工智能观点强人工智能：人脑是一台数字计算机，人心是一种计算机程序，心与脑的关系是程序与计算机硬件的关系。“中文屋的论证”：反对强人工智能，计算机程序只是语法的，而心不仅仅是语法的，心是语义的。3、意义的内在论意向内容从何而来？来自于对意向内容的满足条件产生自觉的意识。我如何可能具有一个以“我喝水”为内容的渴望呢？使我的欲望成为一个想喝水的渴望的事情是，当且仅当我喝水时，渴望才会被满足。\n我如何可能具有一个以“恺撒渡过了卢比孔河”为内容的信念呢？使我的信念具有“恺撒渡过了卢比孔河”的内容的事实是，当且仅当恺撒渡过了卢比孔河时，信念才会得到满足。4、心脑问题的前提与结论四个前提：1）脑产生心；2）语法不足以满足语义；3）计算机程序是完全以它们的形式的或语法的结构来定义的；4）心是有心理的内容，具体说来具有语义的内容。四个结论：1）任何计算机程序自身不足以使一个系统具有一个心灵；2）脑功能产生心的方式不可能是一种单纯操作计算机程序的方式；3）任何其他事物，如要产生心，应至少具有相当于脑产生心的那些能力；4）对于任何可能制作的，具有相当于人的心理状态的人造物说来，单凭一个计算机程序的运算是不够的，这种人造物必须具有相当于人脑的能力。第十二讲乔姆斯基与福多的语言学一、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法1、人是如何学习语言的？人由经验材料产生形式化语法的“功能”不是以经验的方式完成的。第一，儿童学习语言时使用的材料只是极少数的样品。第二，智力上的差异不会对掌握语言程度产生较大影响。第三，儿童支配的经验材料在质上存在不稳定性。第四，儿童在语言方面表现出的巨大学习能力是任何其他领域都无法相比的。2、天赋的“普遍语法”每一个有说话能力的人都掌握了“内在化的”构造句子的规则，每一个说话者都具有关于这种语法规则的无意识的知识，语法学家制定的生产规则体现了说话者理解母语和用母语造句的能力。普遍语法中包含的原理、条件和规则成为人类各种语言的要素或特性，这出于生物学的必然性，在不同的人中间，普遍语法是固定不变的。3、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表层结构可以直接感知，深层结构则不能直接感知，它是一种抽象的句法形式。例如：IpersuadedaspecialisttoexamineJohn.(a)IexpectedaspecialisttoexamineJohn.(b)a与b表层语法相同，深层语法结构却完全不同。Johnhitstheball.(c)TheballishitbyJohn.(d)c与d表层语法不同，深层语法结构则相同，表现为共同的意思。IpersuadedJohntobeexaminedbyaspecialist.(e)IexpectedJohntobeexaminedbyaspecialist.(f)为了认识a与b在深层语法上的不同，我们只能借用于语义学上的概念，把a与b改写为e和f就可以看出。b与f是同义的，a与e却不是同义的。1、转换生成语法（transformationalgenerativegrammar）提供表层和深层结构生成规则：由此可以产生最简单结构的句子。推演的起点是同一个字母，它的左边和右边都有限界符号。由此可以概括出语法的表层结构。转换规则：由此可以产生许多主句和从句构成的复杂的句子。它运用了生成规则的结果和对它的结构描述。这使我们可以认识深层语法结构。\n1、语言学是心理学的一部分语言学研究一种特殊的心智的能力。由于普遍语法来自于人的生物必然性，所以乔姆斯基研究的重点在于人的生物属性，其中最重要的属性是由遗传所决定的。2、与唯理论者的区别第一，唯理论者涉及的是数学的概念和形而上学的概念，语言对于他们来说是外在的和偶然的东西。第二，笛卡儿否认有本能的知识。乔姆斯基认为人按其本性就是一种具有句法的生物，这一点可以解释人类语言无限的生成和创造能力。3、乔姆斯基的困难第一，为了句法而忽略了语义。第二，越来越多难以驾驭的材料将带来乔姆斯基语言学革命范式的转变。二、福多的能力心理学1、心理学的语言学与数学的语言学在语言学的语义与语法的争论之间，福多跟随乔姆斯基，支持后一种观点。（1）语言学理论是一些关于语法的描述。（2）一个人学习母语就是在学习语法。（3）语言的语法是这种语言的说话者和听话者内在地共同具有的东西。（4）语言交流是通过这种共同具有的语法而实现的。数学的语言学关心的是语法的形式特征，并对其进行计算，并不关心语法如何内在地呈现于说话者的心理之中。心理学的语言学关心预测说话者或听话者的直观，关心语言是如何学到的，话语是如何被理解的，语言和认识之间如何彼此影响。2、思想语言语法的作用产生在说话者和听话者的心理过程中，语法的表征系统内在地具有表达语义的作用。“思想的媒介是一种天生的语言，它与所有的口语都不同，而且它是完全地语义表达的。所谓的心理语言（mentalese）被认为是一种天生的语言，它包含了用于任何命题的所有必要的概念资源，而且人类能够掌握、思考与表达它，总之，它是思想和意义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福多试图坚持一种普特南所开创的心灵的功能主义理论，即“意向因果性的计算理论。”3、能力心理学（facultypsychology）福多的能力心理学指为了说明心理生活中的事实，必须假定许多种根本不同的心理机制。行为的心理原因来自于许多中不同的心理机制的同时作用，如感觉与知觉、意愿与认识、学习与会议、语言与思维等。福多肯定意向的实在性，认为心理学必须包含一些以意向的词汇对意向对象进行定量的规律。讨论：语言的绝对性与相对性讨论线索：如何看待乔姆斯基的先天语法与奎因的彻底翻译不可能？语言是否可以得以形式化？其基础何在？语言是否包含人的意向？这种意向能否简化为句法的表征系统？第十三讲弗洛姆的爱的人性论伦理学一、性格理论1、人的本质“不要把人的本质看作既定的性质或实体，人的本质就是人的生存所固有的矛盾。”\n这种矛盾主要包括：（1）人作为动物在本能结构上的缺失；（2）人具有独特的智力特性，如自我意识。所以，一方面人生活在自然界中，另一方面，人要超越自然界。1、性格气质与性格的区别在于，气质是结构性的不可变更的，而性格是由个人的经验尤其是早期生活经验所构成的。情感与性格的区别在于，情感是性格的外在表现，与性格相适应，是人生存的矛盾得到解决的产物。行为与性格的区别在于，性格是植根于行为但不等同于行为的冲动体系。弗洛姆赞成弗洛伊德的性格理论，但他认为性格的基础不是在各种“利比多”组织之中，而是在个人与外部世界关系的种种特殊形式中。个人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分为：一、同化过程，来获取事物；二、社会化过程，与他人建立联系。因此，“性格可以定义为在同化和社会化过程中疏通人的能量的相对持久的方式。”2、性格的类型非创发性性格：接受型、剥削型、囤积型、交易型创发性性格：是人利用其自身力量实现潜能的力量，其中最重要的力量就是爱和理性。它在思想领域、行动领域、感觉领域都有所表现。“人通过爱和理性，从心智上和情感上理解世界。他的理性力量使他能通过和客体发生能动的联系，透过事物的表面抓住它的实质。他的爱的力量使他冲垮他与别人分离的围墙并去理解别人。”二、爱的人性论1、爱感觉领域中的创发性性格表现在爱中，爱是在保持自己的完整性和独立性的条件下，一个人与他人、与自然合而为一的体验。爱的起源在于人生存中固有的孤独，因此具有生存论意义上的必然性。爱具有主动性的特征，主要包括：给予、关怀、责任感、尊重、理解。2、善与恶善的心理基础是对生命的爱恋、爱人和独立自主性，恶的心理基础则是对死亡的爱恋、自恋和对乱伦的固恋。3、占有与存在存在方式的先决条件是独立、自由和有批判理性，其基本特征是主动性。如果人要转为存在方式的生存，就要改造现存的社会。这将包括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全面改革。第十四讲罗尔斯的正义论正义（justice）是判断一个社会制度性质的首要标准：“每一个人都具有以正义为基础的、即使是社会福利整体也不能践踏的不可侵犯性。因此，正义否认了为了一些人的更大利益而损害另一些人自由的正当性。正义不能允许为了大多数人的更大利益而牺牲少数。在一个争议的社会中，公民的平等的自由权利是不容置疑的；正义所保证的权利不能屈从于政治交易或对社会利益的算计。”——罗尔斯（1921）一、正义与公平（fairness）1、社会分配的正义“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正像真理是思想体系的首要价值一样。”社会制度最主要的作用就在于分配基本的权利、义务，以及规定各种利益的分配。社会中普遍存在社会历史和自然方面的不平等因素，正义的原则就在于通过调控社会制度确保平等的公民自由。\n2、社会契约论作为“无知之幕”（veilofignorance）的自然状态在起点上保证了契约和协议的公平。由此产生出两种正义的原则：“第一个原则：每个人对与其他人所拥有的最广泛的基本自由体系相容的类似自由体系都应有一种平等的权利。第二个原则：社会的和经济的不平等应这样安排，使它们（一）被合理地期望适合于每一个人的利益，并且（二）依系于地位和职务向所有人开放。”第一条是平等原则，第二条是差别原则，为的是处理社会和经济上的不平等。第一个正义原则具有对第二个正义原则的优先性。一、正义与自由1、自由的不同形式自由的行动者、自由行动者所摆脱的种种限制和束缚、自由行动者自由决定去做或不做的事。在这个意义上，存在着许多不同的自由，各种自由必须被看作一个整体，并且服从总体的约束。2、自由服从正义原则第一原则中包含着对自由的限制，主要有限制某些人比另一些人拥有更大的自由，限制自由应用的范围。自由价值与达到目的的能力成正比，有些人具有更高的自由价值，较少价值的自由需要得到补偿。所以，“自由只能为了自由的缘故而被限制。”二、正义与善1、正义与善的一致性作为公平的正义理论中保证了正当的善的优先性，同时善又是正义理论的前提。基本的善包括：一类是自然的、与生俱来的，如健康、精力、智慧、想象力等；另一类是社会的、后天获得的，如权利、自由、机会、财富、价值等。2、反对功利主义和至善论罗尔斯把伦理学分为目的论和义务论。其中，功利主义和至善论就属于目的论。无论是把利益还是把至善作为正义的准则都侵犯了自由平等的原则。义务论分为直觉主义的和规范主义的，罗尔斯属于后者。第十五讲麦金泰尔的德性论一、追寻德性（virture）1、德性的历史从荷马、智者派、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的德性观中，麦金泰尔特别重视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他认为德性建立在幸福的基础之上，内在于人的行动之中，在这种行动中理智与品质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中世纪、文艺复兴和17-18世纪之后，亚里士多德的目的论的德性观被否弃。德性被当作个人自然性情的表达或对它的制约。之后休谟、康德、尼采等人的研究转向道德合理性的问题。2、德性的本性德性的核心概念：实践，这里的实践是一种连贯的和复合的社会活动形式。每个时代被称为德性的品性正是符合于当时社会历史实践的需要。所以，德性使人可以获得内在于实践的善。二、正义与合理性正义与实践上的合理性与它依赖的社会文化传统不可分割，不存在中立的、客观的、普遍的观点。对于不同传统之间的分歧，麦金泰尔认为，第一，如果我们能够对传统的多样性给予适当的表征将能够对这种多样性做出更好的说明；第二，承认多样性并不代表不同传统之间的分歧不能合理地得到解决。\n第十六讲马尔库塞的激进主义一、单向度的人马尔库塞提出“批判的社会理论”，其中最重要的两个概念是“一体化”与“单向度性”。现代工业化的进程也是一体化的进程，自由失去了原有的那些内容。社会自主的运作使人丧失了独立的思考、自由的言论和自主的管理。由此形成了政治上的一体化和新型的极权社会。科学技术使人陷入“一种新型的野蛮”，也就是一种掌握公众社会的技术意识，人类成为“一个完全管理的社会”，其典型状况就是造成了单向度社会、单向度人、单向度思维方式。“这些产品起着教唆和操纵作用，它们促成一种对其虚假性无从识破的虚假意识。随着这些有助益的产品在更多的社会阶级里为更多的人所拥有，它们所传达的教唆性说教就不再是宣传，而变成一种比以前更好的生活风蚀，它起着阻碍质变的所用。这样就出现了一种单向度的思想和行为的方式。”二、本能结构的革命马尔库塞从弗洛伊德的观点出发，认为人的本质是本能的冲动，其核心是性欲的冲动。每一种社会文明形式都是一种压抑形式。其中“基本的压抑”是社会为维持其生存必需的压抑，此外都是“多余的压抑”，它破坏了人的本能结构和心理结构。主张把社会的革命从社会和经济领域扩展到人的心理领域，不再把提高科学技术、生产效率、物质财富当作最高诉求，给人带来本能上的解放。三、工人阶级与新左派在现代工业社会中，工人阶级否定性的政治力量被削弱并被综合到资本主义的体系内部。马尔库塞主张重新肩负起否定性力量的是“新左派”。“实际上，新左派包括知识分子、民权运动的各种集团、青年中的各种集团特别是青年中的激进分子，包括那些乍一看来没有一点政治气味的嬉皮士。”还有“无赖、游民和下层市民，其他种族和有色人种中的被剥削者和受压迫者，失业者和不能就业者。”一、暴力与反抗的权利制度化的暴力与反抗的暴力政府对反抗的权利的承认就是对非暴力的反抗权利的承认，反抗权利正是自由和解放的潜在力量。它不是个别集团的特殊利益，而是具有普遍正当性的法律和绝对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