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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08-17 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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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进入哲学思考当我们踏进哲学的门槛时,也许正涉足一个充满歧义而颇具神秘的领域。为何这一门最古老,曾经孕育了科学的诞生、导引过社会变革的学问会被多次宣布为“无用”而遭“拒斥”和“终结”,却如凤凰涅磐、死而复生,并吸引一代代仁人志士为之“执迷不悟”、“趋之若鹜”呢?哲学诚如古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就在于它是植根于人类实践之沃土,沉淀着历史文明之精华。让我们共同进入哲学的思考,启迪我们的智慧,从而培养我们的求真意识、反思意识、批判意识、创新意识等基本素质,这正是哲学的本性、哲学的价值,也是我们学习哲学的目的和意义。一、“爱智”的哲学一部使人玩味的小说,一番发人深省的话语,一篇令人沉思的论文,常常被人们赞之以富于“哲理”;一位目光远大的政治家,一位思想敏锐的科学家,一位独具匠心的艺术家,又常常被人们赞之为具有“哲学”头脑。这似乎是说,“哲理”是智慧的结晶,“哲学”是智慧的总汇。的确,哲学贵高明。凡事望得远一程,看得深一层,想得透一些,这既是人类智慧精华之所在,也哲学之理或哲人之智的表现。然而,哲学就是智慧吗?1.智慧与“爱智”人们常说,人乃万物之灵。这里说的“灵”,指的就是智慧,即人是有智慧的存在。正因为人类具有抽象概括、判断辨析、分析综合、归纳演绎、联想想象、直觉顿悟乃至灵感爆发和发明创造的智慧,才能够形成和交流思想,体验和沟通感情,磨炼和实现意志,认识和构造世界,才能够创建出人类智慧的奇迹――灿烂辉煌的人类文明。有这样一句大家熟知的广告词:“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确实,如果没有人类智慧,怎么会有人的世界?就此而言,人类所创造的神话、常识、艺术、伦理、科学和哲学,无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由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及其相互融合所构成的人类文明史,也可以说是人类智慧的发展史。由此可见,哲学就是智慧,但智慧并不是哲学。仅仅把哲学视为智慧的代名词,显而易见是不恰当的。但是,对于理解哲学来说,根本的问题是在于,哲学并不仅仅是一种智慧,而且是对待全部智慧的一种态度。这种态度,就是对智慧本身的真挚、强烈、忘我之爱,即“爱智之忱”。简而言之,哲学智慧就是“爱智”。“爱智”当然是智慧的表现,但却不是通常意义的智慧。“爱智”,是对智慧的追求和追问,是把智慧作为反思的对象。就此而言,“爱智”的哲学是使“智慧”成为哲学探究的“问题”,如:人的智慧是从那里来的?人都有哪些智慧?人的智慧为何能够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人类的知、情、意在智慧中如何统一的?人类智慧能否达到对世界的终极性解释?人类智慧是“宇宙的立法者吗”?人类智慧是“万物的尺度吗”?智慧到底是怎样存在的?有智慧的人类为什么会犯错误?有智慧的人类的历史为什么充满冲突?人类的智慧将给人类带来怎样的未来?有智慧的人类同世界到底是何关系?由于爱智的哲学对智慧的追问和反思,便形成了“人与世界”、“思维与存在”、“主观与客观”、“主体与客体”、“感性与理性”、“理性与非理性”、“共性与个性”、“自由与必然”、“现实与理想”、“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等等数不胜数的哲学问题。2.爱智的“大智慧”22\n由热爱智慧和探究智慧而构成的爱智的哲学,不是回答和解决各种具体问题的“小智慧”和“小聪明”,而是关于人类生存发展和安身立命的“大智慧”和“大聪明”。这种“大智慧”和“大聪明”,按照中国传统哲学的看法,就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按照西方传统哲学的看法,就是“寻求最高原因的基本原理”,“提供一切知识的基础”,“发现生命的意义”和“使人崇高起来”;按照现代西方哲学的看法,就是解决“精神的焦虑”,“信仰的缺失”,“人生的危机”,“意义的失落”和“人与自我的疏离”等等问题;按照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看法,最根本的就是解决“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问题。所有这些问题,用通常的说法,就是哲学所研究的“世界观”,“历史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等等问题。哲学的这种“大智慧”,借用我国当代哲学家冯有兰的话说,“是使人作为人能够成为人,而不是成为某种人”。要成为“某种人”,即具有特定身份和从事特定职业的人,就要学习某种专业知识,掌握某种专业技能,扮演某种特殊角色。要把这“某种人”当好,就需要某种作为经验、常识、技能和知识的“智慧”。但这并不是哲学情有独众、所爱所思的“大智慧”。哲学智慧是超越了“某种人”的关于“人”的智慧、关于“人”与“世界”的关系的智慧。这种智慧是理解和协调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历史、人与文化、人与他人以及人与自我的智慧,是“使人作为人能够成为人”、“使人崇高起来”和“实现人的全面的自由的发展”的智慧。哲学的这种“大智慧”也被德国古典哲学的集大成者、辩证法大师黑格尔生动形象而又耐人寻味的比喻为“庙里的神”。黑格尔借用“庙”与“神”的关系,把哲学看作是照亮人类生活,并从而“使人类崇高起来”的“普照光”。【黑格尔说,“一个有文化的民族”,如果没有哲学,“就像一座庙,其他各方面都装饰得富丽堂皇,却没有至圣的神那样”。因为谁都知道,庙之所以为庙,是因为庙里面有被人供奉的神,如果庙里无神,那就不成其为庙。按照黑格尔的比喻,“庙里的神”使“庙”成其为庙的“灵光”,哲学则是使人类的“文化殿堂”和“精神家园”成其为文化殿堂和精神家园的“灵光”。这就是说,哲学,它就象普照大地的阳光一样,照亮了人类的生活;如果失去了哲学,人类的生活就会变动暗淡无光、黯然失色。】哲学的这种“大智慧”,不是既定的知识,不是现成的结论,不是实例的解说,不是枯燥的条文,而是追究生活信念的前提,探寻经验生活的根据,反思历史进步的尺度,迅问评价真善美的标准。哲学智慧反对人们对流行的生活态度、思维方式、价值观念、审美情趣等等采取现成接受的态度,反对人们躺在无人质疑、因循守旧的温床上睡大觉。哲学智慧是反思的智慧、批判的智慧、变革的智慧。它启迪、激发和引导人们在社会生活的一切领域永远敞开自我反思和自我批判的空间,促进社会的观念更新、科学发现、技术发明、工艺改进和艺术创新,从而实现人类的自我超越和自我发展。1.爱智的激情热爱和反思智慧的哲学,来源于一种“抑制不住的渴望”。这是一种探索宇宙的奥秘和洞察人生的意义的渴望,促进历史的发展和提升人类的境界的渴望;这是一种超越现实和向前提挑战的渴望,创设新的理想和建造新的生活世界的渴望;这是一种为人类提供“安身立命之本”或“最高支撑点”的渴望。正是这种高瞻远瞩的“抑制不住的渴望”,燃烧起古往今来的伟大哲人的“爱智”的激情。“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一切真正伟大哲人的真实写照。哲学的“爱智”的激情,首先是一种驰骋人类智慧、探索宇宙奥秘的渴望。22\n人类面对千差万别、千变万化、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茫茫宇宙,又面对着有生有死、有爱有恨、有聚有散、有得有失的有限人生,怎么能不引发出对宇宙、人生的无限的追问和苦苦的求索呢?“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为探索宇宙的奥秘而“寻求最高原因的基本原理”,并进而为阐释人生的意义而寻求“最高的支撑点”,由此便形成了追本溯源、寻根究底的“爱智”的哲学。哲学的“爱智”的激情,又是一种求索历史的谜底和推进社会的发展的渴望。人类的历史进程,充满着错综复杂的矛盾,理想的冲突与搏斗,社会的动荡与变革,历史的迂回与前进,绘制出人类自己创造自己,自己发展自己的扑朔迷离、色彩斑斓的画卷。政治理想问题、社会制度问题、伦理道德问题、价值观念问题,更为切近地激发着哲学的“爱智”的激情和求索历史奥秘的“抑制不住的渴望”。在当代,日益严峻的“全球问题”则构成哲学反思的当务之急。“治理环境污染”、“保护生态平衡”、“与大自然交朋友”之声不绝于耳。然而,生态危机的根源,却在于人的利益与心态。倘若以局部利益牺牲整体利益,以眼前利益牺牲长远利益,以一己私利牺牲人类利益,则生态问题只能日趋严重。在人类“跨世纪”的今天,环顾当下的世界,思考人类的未来,积极地协调个人之间、群体之间、阶层之间、民族之间、国家之间的“利益”与“心态”,不正是人类实现和平发展的当务之急和长远之计吗?社会历史的发展总是表现为某种片面性。这就需要对社会的总体行为和历史的总体进程进行全面的反思、深层的反省、规范性的矫正和理想性的引导。哲学就是社会不断反观自身的观念与行为的“自我意识”。哲学的“爱智”的激情,就是对人类困境的焦虑和推进社会发展的渴望。哲学的“爱智”的激情,也是一种求索人生意义和追求理想生活的渴望。李大钊曾说:“哲学者,笼统的说,就是论理想的东西。”他还具体解释说:“人们每被许多烦琐细小的事压住,不能达观,这于人生给了很多苦痛。哲学可以帮助我们得到一个注意于远大的观念,从烦琐的事件解放出来,这于人生修养上有益”。社会人生纷繁复杂,利害、是非、祸福、荣辱、进退,扑朔迷离、纷至沓来。人们总是感到“得不到想要的,又推不掉不想要的”,总是感到一种“天上的太阳和水中月亮谁亮”、“山上的大树就山下的小树谁大”的迷惘。因此,人们总是需要一种高举远慕的心态,慎思明辩的理性,体会真切的情感,执著专注的意志和洒脱通达的境界,方能“潇洒走一回”。哲学的“爱智”的激情,就是求索人生的意义和阐发人生价值的渴望,就是追求理想生活和阐发生活理想的渴望。哲学熔铸着哲学家对人类生活的挚爱,对人类命运的关切,对人类境遇的焦虑,对人类未来的期待。哲学不是超然于人类社会生活之外的玄思和遐想,哲学不是僵死的教条和冷冰冰的逻辑。哲学既是爱智的激情,又是“爱智之忱”的结晶。二、对“自明性”的分析――哲学的追问人们常常用“抽象”、“高深”甚至是“玄虚”、“神秘”来形容爱智的哲学。这其实是一种误解。哲学所爱所求的智慧,是每个健全的普通人都具有的能力;哲学所问所思的问题,是每个健全的普通人都经常面对的问题。爱智的哲学只不过是把人们习以为常、不予追究的问题作为“问题”去追究,把人们视为不言而喻、不证自明的问题作为“问题”进行反思。就此而言,“对自明性的分析”,这既是哲学研究的出发点,也是哲学智慧的座右铭。人类正在进入信息时代、知识经济时代、学习社会的时代,学会提问也许正是新时代学会生存之首要。世界日新月异,未来变幻莫测,倡导4W精神(What,How,Who,Why)已是今天最重要的生存手段与途径。而这4W的本性正在于提问。“学问”:学习“提问之道”也!这也正是“对自明性的分析”,而这恰恰也是哲学的本性。哲学对“自明性”的分析,即提问或追问,就是要从“熟知”中去寻求“真知”。22\n例如,人们经常以一种毋庸置疑的态度说:“规律是看不见的,又是可以被认识的”。对此,爱智的哲学就要追问:“看不见”的规律何以能够“被认识”?我们认识到的“规律”是客观世界自身所具有的还是我们的思维逻辑的产物?这种规律性的认识如何被检验是否正确?这种规律性的认识是否是发展的以及是怎样发展的?这种追问所提出的就是哲学始终关注的“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再如,人们常常以“真善美”和“假丑恶”来评论人的思想与行为。对此,爱智的哲学就要追问:何谓“真善美”?何谓“假丑恶”?区分“真善美”与“假丑恶”的标准是什么?这种区分的标准是绝对的还是相对的,是永恒的还是历史的,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人们普遍承诺的真善美的原则是什么?人们追求真善美的根据是什么?哲学的追问把人们据以形成结论的“前提”暴露出来,这哲学“前提”成为批判反思的对象,从而使人们意识到“未经审视的生活是无价值的生活”。再举一个最平常的例子。人们常说“狼是凶残的”,因为狼吃羊。然而,当我们“涮羊肉片”、“剁羊肉馅”、“吃羊肉串”的时候,为何不说“人是凶残的”?我们是以什么标准来断言狼的凶残与人的合理的?在呼唤“生态平衡”、“保护动物”、“与大自然交朋友的”的今天,究竟应当怎样理解“生态伦理”问题?人类能够超越“人类中心主义”吗?人类对自然的改造与利用和人类对自身的反省与控制是何关系?究竟如何看待人类实践活动的“正效应”与“负效应”?这就是当代哲学所特别关注和追问的“全球问题”。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熟知”并非就是“真知”,正是在“熟知”中隐含着“无知”。哲学的爱智,就是追问和反思种种人们“熟知”的问题,并在这种追问和反思中去寻求“真知”。正因如此,哲学是一种反思的智慧、批判的智慧、变革的智慧――变革人们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和审美意识,从而变革人的存在方式以及人与世界的相互关系。在哲学对“自明性”的分析中,在哲学对“熟知”到“真知”的追问与反思中,我们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哲学智慧的魅力与意义,更重要的是可以培养和锻炼我们的理论思维能力,特别是善于从哲学层面上提出问题和分析问题的能力。例如,我们面前有一张桌子,任何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都会说“这是一张桌子”。而爱智的哲学却可能提出许多问题:究竟什么是叫“桌子”?如果我没有“桌子”的概念,我怎么会把“这个东西”称作“桌子”?我怎样判断这个“桌子”的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我为什么会爱护这张“桌子”而不是毁坏它?我们为什么能够“创造”出比我们已有的“桌子”更“高级”的“桌子”?如此等等。有人说,科学的特点是把复杂的东西变简单,而哲学则是把简单的东西变复杂。的确,我们在这里所提出的种种关于“桌子”的问题,在非哲学的思考中会被认为是荒唐、无聊和可笑的;然而,在对“桌子”的这种追问中,却的确是蕴含着无限丰富的哲学问题。让我们简略地分析这些问题:其一,主体和客体的问题。“我们”在认识“桌子”,而“桌子”在被“我们”认识,因此,我们是认识的“主体”,而桌子是认识的“客体”。那么,为什么“我们”与“桌子”之间会构成认识的“主体”与“客体”的关系?究竟什么是认识的“主体”,什么是认识的“客体”?哲学是如何看待和回答“主体”与“客体”的关系问题?其二,感性和理性的关系问题。我们用眼睛所看到的“桌子”,只能是桌子的“现象”;我们用思想把握到的“桌子”,却是桌子的“本质”。我们用“感性”看到的永远是客体的“现象”而不是客体的“本质”,我们用理性把握到的又永远是客体的“本质”而不是客体的“现象”。那么,人的感性与理性究竟是何关系?事物的现象和本质到底是何关系?人的感性和理性同事物的现象和本质又是何关系?其三,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如果我们这里没有桌子,那么谁也不能说“22\n这里有一张桌子”,反之,如果这里有一张桌子,那么谁也不能说“这里没有桌子”。然而,即使这里真的有一张桌子,而一个根本不知“桌子”为何物的人,又能否把面前的这个“东西”看作是“桌子”?即使别人告诉他“这是桌子”,他又能否懂得“桌子”为何物?由此我们就会追问:“桌子”的存在与关于“桌子”的观念究竟是何关系?人为什么能够把千差万别、千变万化的“东西”既区别开来有统一起来?其四,个别与一般的关系问题。“桌子”的形状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有方有圆;“桌子”的材料有木头的、有塑料的、有玻璃的、有金属的;“桌子”的颜色有红的、有黄的、有白的、有黑的;“桌子”的用途有书桌、有餐桌……。那么,我们为什么能够把所有的“这样的东西”都称之为“桌子”?是个别包含着一般,还是一般包含着个别?一般与个别的区分是绝对的还是相对的?其五,真善美的关系问题。我们把面前的“这个东西”称作“桌子”,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实判断,而一个融事实判断、价值判断和审美判断为一体的综合判断。因此当我们说“这是一张桌子”的时候,在我们的观念中既包括断定“这个东西”是不是“桌子”的真与假的事实判断,有包括了“这个东西”是否有用以及有何用途的价值判断,还包括“这个东西”是使我愉悦还是使我讨厌的审美判断。那么,真善美三者之间是何关系?我们判断真善美的与假丑恶的根据和标准又是什么?其六,现实与理性的关系问题。我们把面前的“这个东西”称作“桌子”,并不意味着我们认定只有“这样”的东西才是“桌子”,恰恰相反,它会引发我们对“桌子”的样式、属性和功能的联想和想象,从而去创造更好用、更漂亮、更新颖、更高级的桌子。这就是现实与理性的矛盾。在这种矛盾中,蕴含着更为丰富和更为深刻的哲学问题:人的目的性眼前与客观规律是何关系?人的现实性存在与理想性期待是何关系?人对现实的反映与人对世界的改造是何关系?人所创造的世界与自在的世界是何关系?其七,人与世界的关系问题。这是由“桌子”所引发的最深层的哲学问题。人来源于自在的自然世界,人又创造了属于人的生活的世界,并且永远在创造所人理想的世界。人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又在改造和发展人本身。那么,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人与世界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人是如何认识和改造世界的?人是怎样改造和发展自身?人是以“白板”式的头脑去反映“桌子”吗?人仅仅是以自己的肉体器官去制造“桌子”吗?究竟什么是人的“认识”和“实践”?人的认识和实践是如何发展的?人类的未来是怎样的?人们应当形成怎样的世界观、历史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如此想来,我们就不会认为“桌子”的问题是荒唐、无聊和可笑的,而是亲切地体会到“熟知而非真知”的道理,体会到哲学追问的意义与魅力。而真是在这种追问与反思中,使我们的理论思维能力,特别是认识问题、分析问题的能力,得到深层次的培养、锻炼和提高。而这也正是哲学能够启迪人的智慧的根本表现,也正是我们为什么要学习哲学的原因这一。由以上的介绍,我们可以感受到,爱智的哲学及其追问与反思,可以为我们提供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途径,可以为我们提供理论思维的方法,培养和提高我们的理论思维能力。这也就是哲学的价值的表现。正如西方哲学家詹姆士所言:“人们说哲学‘烤不出面包’,但它却能鼓舞我们的灵魂,如果没有哲学远射的光辉照耀着世界的未来,我们是无法前进的。”恩格斯也说到:“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不能没有理论思维”。而哲学正是可以使理论思维能力得到培养和锻炼。三、如何学习哲学22\n学习哲学,目的在于培养我们的求真意识、反思意识、批判意识、创新意识等基本素质,使我们自觉地形成哲学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态度。我们学习哲学,最重要的就是要锻炼和培养一种善于发现问题和提出问题并进行“前提批判”的理论思维能力。另外,哲学的“爱智”,无论是对自然的“惊讶”,还是认识人自己,都不仅仅是对知识的追求,更重要的是一种对生活意义的关切,对生活境界的陶冶。因此,我们学习哲学,同时也应当提升我们的理论境界,形成一种奋发进取而又睿(rui)智通达的生活态度。哲学的学习,是一个熏陶的过程,体验的过程,陶冶的过程,它是人把自己培养成人(而不是某种人)的崇高的历程。我们应当如何学习哲学,在这里给大家提供两种思路。其一,学习哲学不能像“动物听音乐”。哲学不是现成的知识,如果把哲学当作现成的知识去接受和套用,虽然可以使用某些哲学概念,但始终不知道哲学为何物,因而也不可能真正进入哲学思考,也就不可能培养和锻炼自己的理论思维能力。这正如黑格尔所做的一个生动而又深刻的比喻:这就“像某些动物,它们听见了音乐中一切的音调,但这些音调的一致性和和谐性,却没有透进它们的头脑”。也就是说,哲学不是现成的知识性的结论,如果只是记住某些哲学知识或使用某些哲学概念,那么就会像“动物听音乐”一样,听到各种各样的“音调”,却听不到真正的“音乐”。其二,学习哲学要持之以恒。哲学不是形成的知识,不是僵死的概念,不是刻板的教条,学习哲学不能“短训”,不能“突击”,更不能“速成”。哲学是一个熏陶的过程,体验的过程,陶冶的过程,它是人把自己培养成人(而不是“某种人”)的“终身大事”。这就需要我们在以后的学习和工作中,潜移默化,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提高。真正的音乐会引发心灵的激荡,真正的哲学会引起思维的撞击。在哲学的海洋中扬帆远航,会激发我们的理论兴趣,拓宽我们的理论视野,撞击我们的理论思维,提升我们的理论境界。第一讲总论一、什么是哲学“哲学”这个词,大家并不陌生,但很多人却把哲学看作是高深、玄虚、抽象的,甚至是高不可攀的,因而把哲学看作是哲学家或者是专门研究哲学的学者的事,而我们普通人却应当避而远之。其实不然,哲学与我们每个人都密切相关,大到人类社会的进步、国家民族的发展,小到每一个个人的生活细节,我们都在接触哲学,都在与哲学打交道,甚至都在运用哲学。只不过,我们不一定都能够把这些方面上升到理论高度,不能头头是道地说出这是哲学里的什么概念,这是哲学里的什么原理而已。22\n可见,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哲学家,但每个人都离不开哲学,区别只在于是自觉的还是自发的,系统的还是零碎的,理论的还是经验的。但我们如果能够对哲学进行系统的、理论的学习,将对哲学思想、哲学原理的理解和运用由自发上升到自觉,那么,我们将会发现,不论是在理论思维方面,还是在生活态度方面,都会有一种全新的视野,都会出现“海阔天空”。那么,什么是哲学呢?尽管古今中外不少哲学家在研究哲学,人们的认识和实践也离不开哲学,可究竟什么是哲学至今仍争论不休,有一百个哲学家就会有超过一百个答案!(见教材P3页)1.哲学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从词源学意义上看,哲学这个词源自希腊语的“philosophia”,是从古希腊文的philem和sophia这两个词演化来的,philem是“爱”或“追求”的意思,“sophia”是“智慧”的意思。这两个此组合起来就是“爱智慧”。19世纪日本最早传播西方哲学学者西周首次用汉语的“哲学”来表述源于古希腊的西方哲学学说。1896年前后,中国晚清学者黄遵宪把流行于日本的这一表述引入中国,并为中国学者所接受。在中国的古代汉语中,哲学的含义也是智慧之学的意思,《尔雅》解释“哲”字说:“哲,智也”。所以,按照字义解释,哲学是一种使人聪明、启发智慧的学问,是“爱智”之学。从字面意思理解的哲学并不足以表明哲学的实质,正如前面引言所介绍的,哲学所追求的智慧,是关于人类生存发展和安身立命的“大智慧”。这种大智慧是从总体上教导人们善于处理和驾驭自己和外部世界的关系的学问。因此,可以说哲学作为一门学问,是同人们的世界观联系在一起的,是人们世界观的理论表现形态。因此,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哲学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或者说,是人们世界观的理论体系。人们在处理自己同外部现实世界的关系的活动中,必然会产生对世界各种事物和现象的看法,这些看法经过提升,就会逐渐形成关于世界以及人和世界的关系的总的看法、总的观点,这就是世界观。所谓世界观,就是人们对于生活在其中的整个世界以及人和世界的关系的根本观点、根本看法。诸如: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是物质还是精神;世界是怎样存在的,是运动变化的还是静止不变的;世界上各种事物和现象之间的关系如何,是相互联系的还是各自孤立的;事物的运动变化和相互联系是杂乱无章的还是合乎规律的;人自身的本质是什么,人在世界中处于什么地位;人们能不能认识和改造世界以及怎样认识和改造世界;等等。对世界观的准确理解,从而达到对世界观的理论体系――哲学的全面而准确的理解,应当注意两个方面:第一,不能把世界观理解为“观世界”,把哲学仅仅归结为自然世界的图景问题,归结为人站在世界之外来把握世界的本性问题,而把人排除在世界之外。自从人类出现以来,我们所说的世界是包括人和人类社会在内的世界。人与世界的关系、思维与存在的关系、主体与客体的关系等等,都是世界自身包含的现实关系。因此,哲学作为世界观不仅要探索世界的客观本性和普遍规律,而且必须探求人自身以及人同世界的关系,探讨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可能性、途径和普遍方法。22\n第二,世界观人人皆有,但有自发与自觉的区别。在日常生活中,人们耳濡目染,依靠感觉经验的积累,也能逐步形成自己认识和解决问题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即世界观,但这是一种对世界的常识性的经验认识,是一种自发的世界观。人们自发形成的世界观一般是不系统的,缺乏理论的论证和严密的逻辑性。而只有对经验认识加以理性的反思,以就是理论思维的加工,从中总结和概括出一整套概念、范畴、原理组成理论系统,对整个世界及人在世界中的地位与作用作出理论的说明和逻辑的论证,这才是自觉的系统的世界观。哲学正是将人们的世界观用理论的形式加以高度的抽象概括,通过一系列特有的概念、范畴和系统的逻辑论证而形成的思想体系。所以,哲学是系统化、理论化的世界观,是以总体方式把握世界以及人和世界关系的理论体系。人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但哲学作为世界观的理论体系,不是自发的,而是通过自觉的学习和训练才能掌握的。同时,我们也应当看到,世界观和方法论是一致的。当人们形成了一定的世界观之后,就会按照这些观点去解释一切现象,处理各种问题。从而世界观也就成为指导人们观察、思考和解决各种问题的基本原则,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方法论以及与此相联系的思维方法和工作方法。一般说来,有什么样的世界观,也就有什么样的方法论,世界观和方法论是一致的。所以也可以说,哲学就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也只有这样,哲学才能成为智慧之学,才能真正给人以智慧,真正教导人们更有智慧地处理和驾驭自己同外部世界的关系。2.哲学是自然知识、社会知识和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哲学与科学)要弄清什么是哲学还必须把哲学研究中的问题和哲学的本质区分开来。任何一个领域都会存在哲学问题,无论是自然、社会、思维领域,如物理学、化学、生物学以至社会领域各学科中都存在哲学问题,但我们不能仅仅在哲学涉及的问题中而应该在哲学和各具体科学关系中探求哲学的本质。在人类把握世界的各种基本方式当中,哲学与科学的关系既是最密切的,又是最复杂的。从一定意义上说,如何理解哲学与科学的关系,也就是如何理解哲学。因此,在追问“哲学究竟是什么”的过程中,需要突出、集中地探讨哲学与科学的关系问题,从而全面地把握“什么是哲学”。哲学与科学是文明的“双生子”,两者都同样是以概念、范畴和原理组成的知识体系来反映世界,是人类以理论思维的方式对世界的把握。就历史的发展来看,科学是从哲学母体中分化出来的(爱因斯坦就曾经称哲学为“全部科学之母”)。在古代,当科学尚未完全从哲学中独立出来时,哲学被当作包罗万象的“知识总汇”,这种认识是一种历史的局限。在近代,随着科学的日益分化、独立,把哲学看作是凌驾于一切具体科学之上的“科学之科学”,总结更是错误的。这不仅造成哲学自身的僵化,而且阻碍了科学的发展。因此,正确理解和处理哲学与科学的关系十分重要,而这也是理解什么是哲学的非常重要的一方面。哲学与具体科学是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1)哲学与具体科学的区别首先,就对象和内容而言,二者有个别领域的涉及与整体世界及人与世界关系的宏观性整体把握的区别。具体科学是人们对世界某一领域的认识和把握,研究的是世界各领域中的特殊规律。与具体科学不同,哲学的对象是人与世界的关系,是从整体和运动这把握人与世界关系的一般内容和普遍形式。就哲学的知识形态说来,哲学是关于自然知识、社会知识和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哲学作为世界观具有高度的抽象性和概括性,这是它的显著特点之一。它不是各类知识的简单相加,而是对其中最普遍、最一般的本质和关系加以高度抽象概括的结果,是关于从整体上把握世界、把握人与世界关系的一般知识。其次,就理论思维的形式及其深度来说,两者相比较又有实质与思辨,有限与无限的不同侧重。科学强调对象的实证研究,揭示的是有限领域的有限认识。而哲学则以智慧本身为对象进行反思与追问。由于许多领域是不能完全靠实证,而需要进行必要的“形而上”22\n的思辨(当然合乎逻辑),并进而从有限中认识无限,建立世界观体系,所以这种寻根刨底的追问方式突出表明了哲学思维的无限性。最后,就功能而言,二者有求真与求真善美的统一的区别。科学在其直接的意义上,就是一种单纯的求真(追求、发现和坚持真理)的活动,因此它以“真理性”为目的,以求真为基本职能的。与科学不同,哲学自身直接地就是事实判断、价值判断和审美判断的统一,它的功能不只是求真,而且是求善、求美,是寻求真善美的统一。在哲学理论中,既表达了某种知识,更体现着人的某种意向和对理想的追求。如果仅用科学去看待和评价哲学,把哲学归结为单纯的求真的活动,就会忽视甚至是扭曲哲学的真善美相统一之理,特别是会忽视甚至是丢弃哲学的理想性特性,从而失去哲学塑造和引导时代精神的社会职能。(1)哲学与具体科学的联系在人类知识的大厦中,哲学和具体科学密切相关。哲学以具体科学为基础,以具体科学的成果为自身生长的土壤;而具体科学则以哲学作为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指导。它们在发展中是相互联系、相互促进和相互贯通的。首先,哲学依赖于具体科学,哲学以具体科学作为存在和发展的基础。哲学之所以能够存在和发展,就在于它植根于具体科学的土壤中,不断从具体科学所提供的新的材料、经验和知识中总结概括出哲学一般结论。否则,哲学作为一门最抽象、最概括的学问,就会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从而也就会枯竭,失去自己存在的基础和发展的活力。其次,具体科学的发展也离不开哲学的指导。哲学为具体科学提供一般涉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指导,这是哲学特有的功能之一。科学史证明,科学家的科学研究活动,都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在某种哲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指导下进行的。缺乏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指导,科学家就会失去工作的方向并出现思想混乱。许多有重大科学成就的科学家都非常重视哲学的理论思维,自觉思考世界观、认识论的问题。德国物理学家普朗克曾说过:“研究人员的世界观将永远决定着他的工作方向。”爱因斯坦也说过:“科学要是没有认识论――就是原始的混乱的东西。”具体科学是哲学的基础,哲学是具体科学的指导,二者之间的关系体现了人类认识发展的规律。哲学和具体科学相互作用,相互促进,共同发展,交织汇合出人类认识真理的长河。从上我们可以看出哲学与科学二者之间是一般与个别、共性与个性、普遍与特殊、抽象与具体的关系。任何一门具体科学,甚至包括全部具体科学的总和,都不能代替哲学,因为实证科学的总和仍然是对世界的实证知识,而哲学是以对这些知识进行概括、总结和再思考的方式来把握世界的一般本质和规律的。是对科学知识中存在的普遍规律和意义的揭示。(比如教材P4-5页的例子)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哲学是自然知识、社会知识和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也正是如此,我们也说哲学是世界观的理论形态,或者说是系统化、理论化的世界观。3.哲学的特点(1)哲学的时代性22\n哲学是时代的产物,每种哲学所处的时代决定和制约着它的主题。哲学作为系统化、理论化的世界观,它是通过哲学家思维着的头脑所建构的,规范着人们如何理解和怎样变革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理论。任何一种哲学理论,都凝聚着哲学家所捕捉到的该时代人类对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自我意识,都贯穿着哲学家用以说明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独特的解释原则和概念框架,都熔铸着哲学家用以观照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价值观念、审美意识和终极关怀。因此,任何一种真正的哲学理论,都是黑格尔所说的:“思想中所把握的时代”,都是马克思所说的:“时代精神的精华”。尽管哲学体系往往是以哲学家个人的名字命名的,但它并非仅仅属于他个人。如康德哲学,不止是康德的哲学,更重要的是属于他的时代。每个哲学体系都有自己的个性,但这种个性是受时代制约的。法国启蒙哲学的明快泼辣,德国古典哲学的艰涩阴晦,离开它们的时代背景是无法理解的。任何一种哲学思潮、理论和流派,都是从不同角度、以不同方式在不同程度上反映着时代的要求。有的成为时代精神的精华,有的则沦为时代精神的糟粕。关键在于它反映了时代的哪一方面,以及这种反映的深浅程度。只有那种符合时代进步要求,反映了时代的最本质特征和最主要的发展趋势,并回答了时代提出的迫切问题的哲学,才成为时代精神的精华。马克思的名言“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极其准确、深刻地揭示了哲学与时代关系的一个重要方面。人类社会的发展有其自身的内在必然性,这种必然性表现在社会历史的客观趋势和不同发展时期、时代的不同特色上。不同的历史时代都有自己的历史使命和客观需求,这些使命和需求反映在人们头脑中,产生出一定的社会心理和社会意识形式,从而形成了相应的时代精神。而任何真正的哲学将会以这种或那种方式,概括、总结总结时代的实践经验和认识成果,将自己时代最精粹的精神财富,浓缩、凝结为反映时代精神的本质和基本特征的哲学理论,成为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哲学作为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一方面,时代精神决定着哲学的基本形态和发展状况;另一方面,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的哲学,它也将主导着时代精神的发展。哲学与时代精神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表明了哲学的时代性。哲学的时代性决定了真正的哲学必须面对并反映自己的时代。能否始终始终保持与时代的紧密联系,把握时代脉搏、满足时代要求,是一种哲学能否生存和发展的关键所在。哲学依存于时代,因此哲学不可能永恒不变。哲学要发展、要更新,哲学理论体系也会不断更替。在哲学史上,那些企图创立一种以绝对真理为内容的超越一切时代的哲学体系的哲学家,哲学的时代制约性决定了他们的努力都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同时,我们还应当看到,哲学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它是以“表征”的方式来实现自己对时代精神的理论把握。毫无疑问,哲学家总是在“表述”(陈述经验事实)或“表达”(表达情感意愿),哲学总是由某些定义、命题、原理来构成;然而,哲学的真实意义,却不在于哲学家“说”些什么或“写”些什么,也不在于哲学给出了哪些定义、命题或原理;人们甚至会发现,如果我们仅仅纠缠于哲学家“说”什么或“写”些什么,哲学不仅是难于理解的,甚至是荒唐可笑的。比如,人们所熟知的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贝克莱的“存在就是被感知”,卡西尔的“符号是人的本质”,等等。从“健全的常识”来看,都是难以理解的。对于这些哲学“命题”,人们完全有理解发问:我不思想我就不存在吗?我没有感觉到的存在就不存在吗?难道人就是符号吗?正是由于人们仅仅看到哲学家“说”的或“写”的,而不是从“表征”的意义去看哲学,即不是从“思想中所把握到的时代”去看哲学,所以人们常常非难哲学,认为哲学“抽象”与“玄奥”。因此,我们需要从“表征”方式去理解哲学,即从哲学的生活基础与哲学的特殊方式的相互关系去理解哲学,从哲学对时代精神的理论把握去理解哲学。(2)哲学的民族性民族是在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在共同地域、共同语言、共同经济生活和共同文化特征的基础上所形成的稳定共同体。由于经济、政治和地域的差异,不同的民族,各有自己的不同的哲学。东方哲学不同于西方哲学;就是同属于东方哲学,中国哲学与印度、日本的哲学,也是彼此各具特色的。22\n哲学的民族性,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不同民族的哲学有不同的着力点即关注中心。源于古希腊罗马哲学的西方哲学,更多地注重纯客体的自然,执著地探索着世界的本原,寻求最高原因的基本原理和提供全部知识的基础,形成了相当发达的自然哲学。中国古代哲学更注重人际关系的伦理道德,即使涉及自然,如老庄哲学所讲的自然,主要是指人自身的自然即人的本性。其次,不同民族的哲学有不同的思维方式。西方古代哲学立足于主客体的对立、区分,强调观察、实验等理性方法,擅长于分析。而中国传统哲学强调天人合一、主客体统一,多使用反求诸己的内省方法,具有强烈的实用化、伦理化色彩,擅长综合。再次,在表述方式和使用的哲学范畴上,不同民族的哲学也各有特色。中国传统哲学讲的是理气、阴阳、有无、动静、形神、知行,西方哲学则使用矛盾、一多、感性理性、质量、肯定否定等范畴来表述哲学命题。同时,哲学的民族性并不排斥不同民族之间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共性。它们在唯物论和唯心论、辩证法和形而上学、无神论和有神论等方面有许多类似或相通的说法。正因如此,不同民族的哲学可以相互借鉴吸收和影响。在明清之际特别是晚清时,中国曾接受国包括西方哲学在内的西方文化的不小影响(如明治维新)。中国哲学对西方和周边地区的影响更为巨大。(如日本对儒家道德伦理的吸收)特别是进入资本主义时代以后,历史转变为“世界历史”,更有条件相互影响。哲学发展过程中的相互吸收、融合是一种进步趋势。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仅直接来源于德国古典哲学,而且批判地继承了全人类的文化遗产。(3)哲学的阶级性在阶级社会中,哲学具有阶级性。正如俄国哲学家普列汉诺夫所说,各阶级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是各不相同的,是依照各阶级的地位、需要、意图,以及各阶级的相互斗争行程而改变的。阶级社会中的不同阶级、阶层是不同哲学的社会基础。不同的哲学家各自为不同的阶级利益服务。他们所持的阶级立场、政治态度不同,使他们对世界观根本问题的看法,对待事物的态度和价值观念,以及对哲学问题的阐述和哲学理论的建构,都打上了明显的阶级烙印。某种哲学体系的阶级属性,并不完全取决于体系创立者个人的阶级出身,也不是所有的哲学家都是自觉地根据本阶级的需要来建构自己的哲学体系的。历史上不少哲学家往往标榜自己的体系是超阶级的、非功利的。可是这并不影响哲学的阶级性。判断一个哲学体系的阶级性质,并不是根据哲学家的出身和他们对自己体系的看法,而是看在现实的斗争中,这种哲学体系以及由其引出的政治结论,究竟对谁有利。(如马克思主义哲学)同时,哲学的阶级性是就哲学整个体系而言的,而不是指其中的每一个命题、范畴或哲学判断。事实上,在一个哲学体系中,有些论述政治性强些,有些学术性强些,这取决于这个哲学判断或命题与它们的经济和政治利益的关系。(如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历史唯物主义、现代西方哲学中的实用主义哲学重在政治性;现代西方哲学中的语言哲学重在学术性)一般来说,越是直接涉及经济和政治利益,处于激烈斗争中心的问题,阶级性越明显。当然哲学的阶级性并不排斥某个哲学体系中可能包含的真理因素及其对整个人类文化的积极贡献。4.哲学在文化中的地位要全面地理解哲学,把握哲学与文化的关系也很有必要。首先,哲学依存于文化,它以各种文化形态为其发育的土壤。哲学的发展总是与它所处时代的科学、文化艺术、宗教、道德等文化体系紧密相连。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曾说过:“22\n认识论同科学的相互关系是值得注意的。他们互为依存。认识论要是不同科学接触,就会成为一个空架子。科学要是没有认识论――……就是原始的混乱的东西。”例如,就哲学与宗教的关系来说,哲学是从神话中逐步演变而来的,人类最早是以宗教神话的形式来解释自然、人生等问题,当人类摆脱了原始幼稚的思维方式,就以概念、范畴、命题的形式来探讨这些问题,这标志着哲学的萌芽和诞生。其次,哲学既依存于文化,又以其世界观和人生观,以其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成为各种文化形式的精髓,影响着它们的发展方向。凝聚着时代各种文化形态精神的哲学,它贯穿于各种文化形态之中,将它们整合为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它表现为一种民族精神的传统,一种内在凝聚力,一种人生境界,并且表现了一个民族在特定时期所达到的文明程度。哲学思想深刻影响着所处时代的自然科学、文学艺术等文化形态。科学史表明,各个时期的自然科学总要受该时代占统治地位的哲学思想的支配。古代自然科学在朴素唯物论和辩证法思想支配下,才在数学、力学、天文学等领域中提出了日心说、原子论等天才假说。而受中世纪经院哲学的束缚,自然科学长期停滞不前。只有在突破了宗教神学的禁锢后,近代自然科学才可能产生并大踏步前进。而古希腊罗马哲学对14世纪逐步兴起的人文主义思潮的影响,更是哲学对文化形态影响的典型。同时,中国哲学也是中国文化的世界观基础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中国哲学的整体有机观念和辩证思维方式,舍生取义、自强不息的价值观念,对于中国人民坚持团结统一、坚毅不屈的民族精神的形成,起了积极作用。哲学是文化的活的灵魂,它自身又是文化的一种形态。作为一种文化,它同其他文化形态一样,有精华与糟泊之分。作为文化活的灵魂的哲学是指它的积极方面。因此有一个如何对待哲学传统的问题,我们既不能采取虚无主义,也不能采取复古主义;我们要使传统中优秀的东西在当代得到发扬,又要使当代的东西从传统中得到滋补和营养。二.哲学发展的历史线索1.哲学的基本问题: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1)哲学基本问题的提出哲学作为世界观包含许多领域(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以及许多方面(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价值论)的问题,但其中有一个贯穿各个领域和方面,决定整个哲学体系性质,并对解决各种哲学问题具有支配作用的问题,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哲学基本问题。22\n作为理论形态世界观的哲学,是从总体上研究人和世界的关系。而人和世界的关系最本质的方面就是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的关系问题。这是因为:人类在处理自己同外部世界的关系时,一方面所面对的是一个外在的、客观的物质世界;另一方面又往往从自身的特定地位,按照某种思维方式去看待世界的存在和属性,并且依照自己的意愿和智慧去塑造外部世界,把自己的精神赋予物质世界,这就必然发生思维和存在、物质和精神的矛盾以及二者谁决定谁的问题。思维和存在不仅是人和世界关系的两个最本质的方面,也是两个哲学上最高的范畴。世界上一切事物和现象极其繁多,数不胜数,归结起来无非属于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主观和客观这两类现象。思维和存在是哲学的两个最高范畴,思维和存在的关系反映着人与世界关系的最根本的方面。因此,思维和存在的关系是任何哲学体系都不能回避的问题,都必须按照各自的方式作出自己的回答。而且,任何体系的建立,对于哲学其他问题的解决与展开,也都要以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为起点和中心。因此,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应当是哲学的基本问题。马克思以前的哲学家,如黑格尔和费尔巴哈涉及过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在中国哲学中探讨的天人关系、名实关系、理气关系、形神关系、心物关系等问题,都具有哲学基本问题的性质。古代和近代哲学在对哲学基本问题的提出和规定上,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认识过程,是恩格斯鲜明而完整地提出了哲学基本问题,在哲学史上首先以完备形式对哲学基本问题做出了科学规定。恩格斯在总结在哲学史的基础上明确指出:“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2)哲学基本问题的内容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何者是本原,即何者是第一性、何者是第二性的问题,这也是最重要的方面。现实世界究竟是由思维或精神创造的,还是从来就自在存在着的?世界的本质和基础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这些问题在哲学史上属于本体论的问题,它研究世界本身的存在和本质问题。对物质和精神何者为第一性的回答,是一切哲学理论体系得以建立的基础和根本出发点,它规定着哲学的基本性质,以及解决一切哲学问题的基本方向。因此,恩格斯把对思维和存在何者为第一性的问题的不同回答,作为划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大基本派别的唯一标准。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另外还有一个方面,即思维和存在有无同一性问题,亦即世界可否为人所认识、人的思维能否正确地反映现实物质世界的问题。这一方面所涉及的是世界是否可知、人的思维能不能正确反映现实的问题,属于哲学中的认识论问题。从哲学史的事实来看,绝大多数哲学家,包括唯物主义哲学家和彻底的唯心主义哲学家,都对这个问题作了肯定的回答。在认识论上,他们属于可知论者。但是,另外还有一些哲学家否认认识世界的可能性,或者否认彻底认识世界的可能性,他们在认识论上属于不可知论者或怀疑论者。哲学基本问题的本体论意义的方面和认识论意义的方面是互相联系着的。历史上的哲学家对这两个方面一般都在不同程度上作出了自己的回答。但由于时代不同,人们对这两个方面研究的侧重点也不尽相同,有时侧重于本体论方面,有时则侧重于认识论方面。在前资本主义时期,哲学研究的重点一般侧重于本体论方面;到了近代和现代,在社会生产力的巨大发展和科学技术空前繁荣的推动下,哲学研究更多侧重于认识论方面。这种研究侧重点的变化,意味着人类认识的发展和深化,是时代赋予哲学研究的新课题和需要开拓的领域。尽管哲学基本问题两个方面在历史长河中可以发生研究重点的转移,但它们相互联系、相互渗透,构成了哲学基本问题不可分离的两个方面。任何一种哲学在解决哲学基本问题时,这两个方面都是相互影响的,这两个方面是不容分割的。认识论必须以本体论为前提和出发点,哲学家对世界可知性问题的回答,其确定性的内容是由他对思维和存在何者为第一性问题的回答所决定的,无论从逻辑上还是从人的认识实际发生过程来说,都只有回答了本体论的问题以后才能回答认识论的问题。即使是那些否定本体论的哲学家,在他们解决认识论问题的基本倾向和态度中,也总是包含着对本体论问题的回答。所以,本体论是认识论的前提和出发点,认识论总是渗透和贯穿着本体论,认识论是不能脱离本体论的。当然,本体论也不可能离开认识论。不仅人们对本体论问题的回答本身就是认识的结果,而且人们之所以突出并回答本体论的问题,其目的也在于取决认识论的问题,为人们观察、处理自己同外部世界的关系确立根本的出发点。可见,不能把哲学基本问题的两个方面看成是互不相关、各自独立的问题。(3)哲学基本问题的意义22\n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的关系问题作为哲学的基本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实际意义。首先,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是任何哲学都无法回避的问题。世界上的事物和现象千姿百态,无限多样,归结起来,不外是物质现象和精神现象两类。物质与精神的相互关系问题即何者为第一性,何者为第二性的问题,是研究客观世界的本质和最普遍规律的哲学所必须要解答的。它是一切哲学理论体系得以展开的基础和根本出发点。对这一问题的一定解答,决定了该哲学理论体系的基本倾向,制约着它对其他一切哲学问题的解决。其次,对哲学基本问题第一方面的回答,是区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唯一科学的标准。凡是认为存在(物质)是第一性的,思维(精神)是第二性的,属于唯物主义阵营;凡是认为思维(精神)是第一性的,存在(物质)是第二性,则属于唯心主义阵营。任何哲学理论,不属于唯物主义则必定属于唯心主义,二者必居其一。哲学史虽然也曾出现过主张世界有两个彼此独立、互不相属的本原的二元论者,但它并不是独立于上述两的派别之外的第三派别,实际上只是摇摆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最后往往以臆造出一个凌驾于物质和精神两个本原之上的本原(如上帝),最终仍堕为唯心主义。而对哲学基本相同第二方面的回答,是区分可知论和不可知论的根本标准。再次,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是人在认识和实践活动中最基本、最普遍的问题。思维和存在、物质和精神的关系是在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活动中无时无刻不重复出现的问题。人的认识和实践活动,就是人作为主体与客观世界相互作用的过程。人的活动不是动物本能式的活动。没有存在和思维的关系,任何认识和实践活动都不可能发生。所以哲学基本问题就是人的实际活动的基本问题,而其首先是人的实践和认识活动中的基本问题。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作为哲学基本问题是对人的实际活动中普遍存在的人与世界关系本质的哲学升华。也正由于这一点,哲学才能发挥它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作用。2.哲学派别的划分(1)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是哲学的两大基本派别自从哲学产生以后,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的关系问题,就普遍地成为哲学家们必须加以回答和解决的基本问题。哲学家们正是通过对哲学基本问题的不同回答和解决,才建立了不同的哲学体系,形成了不同的哲学形态。在漫长的哲学发展过程中,各种哲学观点层出不穷,无数哲学流派形态各异,但哲学所有这些形形色色的理论,无非分别属于两大派别: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凡是主张物质自然是本原,物质第一性,意识或精神是第二性的,都属于唯物主义阵营;凡是断言精神、意识对自然界来说是本原的、第一性,而物质是第二性的,都属于唯心主义阵营。这是划分哲学基本派别的唯一标准。这一划分标准的确立,使我们年能透过派别林立、各种体系相互交替的现象,把握哲学发展的规律。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是哲学中的两个基本派别,但应当注意,它们只能在哲学意义上,即在回答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何者是第一性的意义上使用。除此之外,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这两个用语本来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因此,我们应当看到:说唯物主义是重物轻人的物本主义,这是不正确的,唯物主义哲学中所说的“唯物”,是就其在解决思维与存在、精神与物质何者为第一性时奉行的哲学路线所说的。所谓的唯物,是指它们主张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而不是就人与物的关系说的22\n,就人在世界中的地位而言,唯物主义哲学完全可以非常重视人的价值和尊严。在文艺复兴和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自然观上的唯物主义者往往又是人道主义者,就是很好的例证。至于把唯物主义理解为贪吃、酗酒、娱乐肉欲、爱财、吝啬、贪婪,简而言之,即一切满足感官需求,追求个人私利的龌龊行为,完全是误解和曲解。这种曲解至今在西方仍然存在。它们把唯物主义说成是物质主义,只重视物质生活,轻视价值,轻视精神生活,其结果是,贪婪、非正义、两极分化,无休止地追求财富和享乐。这样,利己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甚至生态环境的恶化统统都被归结到唯物主义名义之下。这无非是要扭曲唯物主义的形象,贬低它在哲学中的地位和作用。说唯心主义是轻物重人,追求社会道德信仰的理想主义,这同样是曲解。唯心主义哲学中所说的“唯心”,同样是就其在解决思维与存在、精神与物质何者为第一性时所奉行的路线说的。唯心主义的本质并不是因为有理想、有信仰,而是因为它否定世界的物质性,以各种方式宣扬意识第一性、物质第二性。就信仰和理想而言,唯心主义者中固然不乏为理想而献身的人,唯物主义者同样如此。可见,是否抱有理想和信仰,同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分绝不相干。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是哲学中的两个基本派别。它们在自己的发展中,各自经历了不同的形态。(2)唯物主义经历三个阶段唯物主义的总的特点是,在回答哲学基本问题第一方面的问题的时候,肯定物质、自然界是本原的、第一性的,而思维、精神则是由物质、自然界派生的、第二性的。但是,随着社会实践和科学认识的发展,唯物主义在其发展中也经历不同的阶段,也出现不同的形态,按照它们的基本特征,大体上可分为古代的朴素的唯物主义、近代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三种基本形态。古代的朴素的唯物主义是唯物主义哲学的最初形态。古代朴素唯物主义肯定物质是世界的本原,主张世界的物质统一性。但是,他们把世界的物质性只归结为某一种或某几种具体的“原初”物质。如中国的五行说认为宇宙万物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所构成。古希腊和印度也有类似的思维,如地、水、风、火说,有些则主张只有水或者火才是世界的本原。其中古希腊德谟克利特关于万物都由微小的、不可分的原子所构成的原子论,代表了古代朴素唯物主义的最高成就。朴素唯物主义虽然坚持了世界物质统一性的正确立场,并且在不同程度上加以朴素的辩证法成分,但由于历史条件的局限,存在着直观性的缺陷,而且缺乏科学的论证,在社会历史领域中也本能彻底坚持唯物主义的原则。唯物主义哲学的第二种形态是近代的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即机械唯物主义。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基本特征是:承认世界的物质性,但却用孤立、静止、片面的观点解释世界,看不到世界上的事物和形象之间的普遍联系与变化发展,或者只是承认机械的联系和机械的运动,因而表现出机械的、形而上学的特征。近代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产生和形成,同这个时期自然科学发展的特点是密切相关的。这个时期的自然科学的发展,只有刚体力学发展到了比较完善的地步,还处于分门别类地收集、整理、分析经验材料的阶段。这种状况反映到哲学中来,虽然以近代新的实验科学和新的科学方法论论证世界的物质统一性,摆脱了古代唯物主义的朴素性,但这一时期占统治地位的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即用孤立的、静止的和机械的观点观察和解释世界的思维方式,它造成了近代形而上学唯物主义所特有的、在当时不可避免的局限性。其一,机械性。它把自然界各种现象和过程统统归结为机械运动,一概用力学规律加以解释;其二,形而上学性。不能用联系发展、矛盾的观点去解释世界;其三,唯物主义的不彻底性。这主要表现在它在自然观方面是唯物主义的,而在社会历史观方面则是唯心主义的。17世纪的英国唯物主义,18世纪的法国唯物主义,19世纪40年代德国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就所近代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几个主要流派。22\n唯物主义的第三种形态是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唯物主义发展中最彻底、最科学的形态。马克思、恩格斯有时称它为“新唯物主义”,“现代唯物主义”、“科学的唯物主义”。它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9世纪40年代总结了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经验和自然科学发展的最新成果,批判地继承了人类文化的优秀遗产,特别是批判地吸取了德国古典哲学的合理因素的基础上创立起来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克服了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局限性和不彻底性,把唯物主义和辩证法、唯物主义的自然观和唯物主义的历史观有机地统一起来,构成了十分完整、严密的科学理论体系。它不仅重视理论地解释世界,而且强调实践地改造世界,是实践的唯物主义。这是迄今唯物主义哲学发展的最高形态,是最具有科学性又最具有革命性的哲学形态。从整个哲学发展史来看,唯物主义形态的更替总的说来是一个向上发展的过程。(3)唯心主义分为两种类型从总的哲学路线来看,唯心主义在回答哲学基本问题的第一方面的问题时,总是这样或那样地认为思维、精神是本原的、第一性的,但它们把思维、精神或者理解为客观的,或者理解为主观的,因而就形成了唯心主义的两种基本形态:客观唯心主义和主观唯心主义。客观唯心主义把某种“客观精神”或精神原则说成是先于并独立于物质世界而存在的,是第一性的;物质世界则是这种“客观精神”的产物、表现或附属品,因而是第二性的。简而言之,客观唯心主义就是把某种脱离物质的精神作为世界本原的唯心主义。其代表人物及代表思想,主要有中国宋代的朱熹所鼓吹的“理”(“理在事先”);古希腊柏拉图主张的“理念”,以及黑格尔提出的作为全部存在基础的“绝对观念”等。客观唯心主义把理、理念、绝对观念等这些客观精神或原则都看作为世界本原,而这些客观精神或原则,实际上是把人的思维或一般概念加以绝对化的结果,是通过抽象思维把它们升华或蒸馏为不仅脱离人的头脑并且脱离和先于物质世界及具体事物而独立存在的实体,同时还进一步把它们偶像化、神化,以至陷入神秘主义的创世说和宗教信仰主义。主观唯心主义把个人的某种主观精神如感觉、经验、心灵、意识、观念、意志等看作是世界上一切事物产生和存在的根源与基础,而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则是由这些主观精神所派生的,是这些主观精神的显现。因此,在主观唯心主义看来,主观的精神是本原的、第一性,而客观世界的事物则是派生的、第二性。简而言之,主观唯心主义是把人的感觉、观念作为世界的本原的唯心主义。主观唯心主义必然导致荒谬的唯我论,因为它把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看作是个人自我的主观精神的显现和产物,实际上就是认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只能存在于个人自我的主观精神之中,没有个人自我的主观精神,也就没有世界上的事物。中国宋代的陆九渊所宣称的“宇宙即吾心,吾心即宇宙”,明代的王阳明所主张的“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18世纪英国的贝克莱所鼓吹的物是“观念的集合”、“存在就是被感知”等观点,就是有代表性的、典型的主观唯心主义和唯我论的观点。同时我们还应当看到:22\n全部哲学中始终存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划分,同哲学发展中也交织着辩证法与形而上学的对立和斗争。辩证法和形而上学是围绕如何理解世界的存在状态,以及用什么样的思维方法来把握世界所形成的。辩证法认为世界是联系和发展的,额形而上学则以孤立的、静止的观点看世界。问题在于,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斗争,也离不开哲学基本问题。辩证法和形而上学不是独立自存的,而是始终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大派别就合的。历史上存在过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也存在过辩证的唯心主义;存在过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者,也出现国具有辩证思维的唯物主义。这种复杂的历史现象,使我们对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分和评价应该采取有分析的态度。从哲学路线来看,唯物主义比唯心主义进步、比唯心主义正确。可具体到唯物主义者与唯心主义者则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个辩证的唯心主义者可能比一个形而上学、庸俗的唯物主义者为人类贡献更多的智慧。苏格拉底、柏拉图、康德、黑格尔,就是杰出的例证。但这不能成为唯心主义比唯物主义正确的根据,因为那些伟大的唯心主义者的贡献并不是由于他们的唯心主义,而是由于其中包含的卓越的辩证思维能力。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是两种哲学,是两种世界观。作为理论形态的唯心主义的信奉者们,在实际生活中也是受唯物主义规律支配的。世界上并不存在唯心主义规律,只存在唯心主义的哲学。唯心主义者也是用大脑思维,他们的思维同样受存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这个规律的支配;人们可以无限夸大意识的作用,然而在实际上仅凭思维和想象能力连一根稻草也举不动。唯心主义只是一种哲学观点,而不可能是客观事实。但不能因此说唯心主义者是事实上的唯物主义者,因为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只能在哲学路线上使用,超出这个范围就是毫无意义的空话。反之,一个唯物主义哲学家,在处理实际问题时,也可能变为一个主观主义者,口头上的唯物主义实际工作中的唯心主义是屡见不鲜的。一些人平时讲唯物主义,可一触及到自己切身利益时就不实事求是。有的人有病不愿检查,讳疾忌医,好象病是检查出来的而不是原来就有的。特别是一些人当前对邪教“法轮功”的信奉,希望有来世、有灵魂、有天堂。可见,作一个唯心主义者容易,做一个唯物主义者难,做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更难。我们要从理论到实际都能坚持唯物主义,必须经过艰苦的实践和学习。3.哲学的历史演进哲学历史性的思维,哲学史则是思想性的历史。哲学与哲学史是密不可分的。这正如恩格斯所说,真正的哲学是“一种建立在通晓思维的历史和成就的基础上的理论思维”。了解哲学的历史演进历程和发展规律,探索哲学历史性转换的时代内容和理论内涵,对于历史地追问和回答“哲学究竟是什么”这个根本问题,对于深入理解哲学的思维方式和生活基础、哲学的主要问题和派别斗争,都是十分重要的。哲学作为从总体上考察人与世界的关系的学问,是随着人与世界的关系的发展而发展的。哲学的发展同具体科学的发展,同人类文明的演进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这个过程中,哲学观念不断更替,哲学形态也不断转换,因而形成了哲学自己的相对独立的发展历史,它以围绕着哲学基本问题而展开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为主线,其中又贯穿着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斗争。哲学的历史有其特殊的演进历程和发展规律。人们通常把哲学区分为“古代哲学”、“近代哲学”、“现代哲学”。如何看待三者及其主要特征,直接关系到如何理解哲学的发展。(主要介绍具有代表意义的哲学思想)(1)古代哲学及其主要特征哲学这一独特的社会意识形式从萌芽到正式形成,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在原始社会,由于人类实践水平和认识水平的低下,人与世界的关系展开的范围还十分狭窄。在这时,人们一方面产生了关于自己赖以生存的周围现实环境的客观实在性的朴素观念,另一方面又产生了关于那些自己还不能理解、不能支配的异己力量的神秘观念。这可以说是唯物主义观点和唯心主义观点的最初胚胎与萌芽。真正的哲学是在人类进入文明时代、进入奴隶社会以后形成的。22\n在人类进入文明时代、进入奴隶社会以后,出现了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分工,产生了阶级的分化。这种现象,一方面表明社会上出现了阶级剥削和阶级压迫,但另一方面也为科学和哲学的产生提供了必要的条件。那时,在一些文明发展较快的国家里,由于农业、手工业、商业和航海业的发展和需要,引起了天文学、气象学、数学、力学、地理学的产生和最初发展,使人们在实践基础上对自然界的认识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果。与此同时,人们对于社会现象也获得了一定的知识。在自然知识和社会知识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们的抽象思维能力得到了提高,并逐步发展成为哲学的思考,出现了一批最初的哲学家,导致了早期哲学的产生。在最初的时期,那些代表奴隶主进步派别的利益的哲学家,把包含在早期科学知识中体现了肯定周围世界客观实在性的观念加以提高和系统化,创立了古代的朴素唯物主义哲学。另一些代表奴隶主保守集团的利益的哲学家,则对早期科学知识作了歪曲的总结,并把神秘的原始宗教观念系统化、哲理化,建立起早期的唯心主义哲学。可见,哲学从一产生开始就存在着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对立。如前所述,古代的朴素唯物主义否认世界是神创造的,肯定世界的物质本原性和物质统一性,但是,它把世界的物质本原性和物质统一性归结为某一种或某一些具体的物质形态或“原初”物质。古希腊德谟克利特的原子学说是古希腊唯物主义路线的代表。同唯物主义路线相对立,古代唯心主义认为世界的本原不是物质而是某种精神实体或精神原则。古希腊柏拉图的理念论是古希腊唯心主义路线的代表。在古代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对立中,还渗透、交织着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对立。一般地说,古代的朴素唯物主义同时又是朴素的辩证法,表现出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自发结合。其最著名的代表是古希腊的赫拉克利特。他有一段著名的话:“世界是万物的整体,它不是由任何神或任何人所创造的,它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按规律燃烧着、按规律熄灭着的永恒的活火……”列宁认为:“这是对辩证唯物主义原理的绝妙的说明。”与此相反,有些唯心主义哲学家则宣扬否认变化发展的形而上学,如毕达哥拉斯所谓的“和谐”,巴门尼德所谓的唯一不动的“存在”等等。但是,在另一些唯心主义哲学家(如柏拉图)的思想中也有丰富的辩证法思想。欧洲的中世纪,在意识形态领域,基督教神学占据绝对统治地位,哲学成了神学卑女,并形成了一种特殊形态的经院哲学。但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条基本哲学路线的斗争并没有停止,而是以经院哲学内部唯名论和唯实论的特殊形式继续着。唯名论认为,只有个别的东西是实在的,一般概念只是事物的名称。这种观点具有一定的唯物主义倾向。唯实论则认为,真实存在的只有“共相”,而不是个别的事物,有一个“无始无终的真理”存在于一起事物之先。这当然是一种露骨的唯心主义。在中国古代的春秋战国时期,与当时新旧交替、诸侯纷争的形式相适应,在学术思想领域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在儒、墨、道、法、名、阴阳等学派的争鸣中,包含着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激烈论辩。这是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繁荣时期。自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在汉代,儒家哲学占据了统治地位。随着印度佛教的传入,在魏晋南北朝到隋唐时期,产生了中国的佛教哲学。同时,原来的道家思想演变为道家哲学。儒、释、道各家思想相互斗争又彼此吸收,形成了众多的哲学思潮和哲学形态,汇成了气势宏大的哲学长河。在这中间充满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辩证法与形而上学的对立和斗争。例如,在两汉有董仲舒的神学目的论和王充反对神学目的论的斗争;在魏晋时期有王弼等人的唯心主义玄学和杨泉等人反对唯心主义玄学的斗争,在南北朝有佛教的神不灭论和范缜的神灭论的斗争,在宋明时期有理学和反理学的斗争,而明清之际的王夫之的哲学思想,则是中国封建社会哲学领域中唯物主义反对唯心主义、辩证法反对形而上学的斗争的最高成就。以上事实表明,在封建时代世界各国的哲学史中,中国的哲学占有十分突出的地位。从以上可以看成,古代哲学的主要特点在于:主题为本体论研究;而且主要依靠经验把握和主观臆测;并且朴素辩证法和朴素唯物论自发结合。22\n(2)近代哲学及其主要特征随着西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出现,也产生了西方近代哲学。14世纪至16世纪,是欧洲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过渡的历史转折时期。在这一时期,以资本主义发展最早的意大利为中心,兴起了一场文艺复兴运动,并诞生了像哥白尼、伽利略、布鲁诺等这样一批反对唯心主义宗教神学的伟大战士。从17世纪初至18世纪末,西方近哲学的注意力集中在认识论方面,并形成了经验论和唯理论两种重要的思潮。①经验论和唯理论经验论与唯理论的分歧和斗争,是围绕人的认识过程中的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而展开的。我们通常都说,人的认识始于感性认识,认识的基本过程是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理性认识依赖于感性认识,感性认识有待于发展为理性认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是相互渗透的。而割裂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这种辩证关系就会走向唯理论和经验论。唯理论否认感性认识的重要性,片面夸大理性认识的作用,认为只有理性认识才是可靠的,它不依赖于感性认识。相反,经验论则否认理性认识的重要性,片面夸大感性认识的作用,认为感性认识无须上升为理性认识。唯理论和经验论的主要分歧在于:关于知识(认识)的来源问题。近代哲学中的唯理论和经验论所争论的“知识的来源”问题,主要是有无“天赋观念”的问题。一般地说,经验论者都主张知识来源于感觉经验而否认“天赋观念”。其代表人物主要有培根、霍布斯、洛克、贝克莱和休谟等。如霍布斯说:“我们所有的一切知识都是从感觉获得的。”洛克说:“我们的全部知识是建立在经验上面的;知识归根结底都是导源于经验的。”与此相反,唯理论则否认正确的认识起源于感觉经验而以不同的方式肯定“天赋观念”。其代表人物主要有笛卡尔、斯宾诺莎、莱布尼兹和沃尔夫等。例如,笛卡尔提出,观念的来源有三种情况:其一是“天赋的”数学、逻辑、宗教、伦理中的一般的抽象的观念和原则;其而是从“外面”得来的,如听到的、看到的和感觉到的;其三是“臆造的”根本不存在的观念如飞马、美人鱼之类。对于这三种情况,笛卡尔人物,“外面”得来的观念与“臆造”的观念一样,都是没有真理性的,而只有“从我自己的本性得来的”一般观念才具有真理性。这就是说,“真理性”的认识只能是“天赋的”。通过上述,我们可以看到,在关于认识的来源问题上,经验论和唯理论各自存在自己的难以解决的问题。“对经验论来说,认识是否单纯是感觉的变形,是否只起源于感性,而不同时起源于理性呢?”而“对唯理论来说,思维的能动理解作用是否是天赋观念,是认识只起源于理性,而不同时起源于感性呢?”唯理论经验论各执一端,但在总体上都是错误的。因此,在对认识的来源的理解中,我们既要承认“一切思维和知识的内容都应当起源于感性的经验”,又要从“形式”的探讨思维的固有的能动作用。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人的认识不只是要形成关于经验对象的“表象”,更重要的是形成关于对象的“普遍必然性”的思想。因此,我们在认识的来源问题上,既要超越习以为常的“经验”立场,又要挣脱唯理论者的“天赋观念论”,而这就需要我们唯物地、辩证地理解认识的来源问题。在18世纪,在西方近代哲学中占有重要地位的还有法国唯物主义。②18世纪法国唯物主义22\n18世纪是法国历史上有着重大意义的世纪。1789年开始的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是资产阶级革命史上比较彻底的一次革命。它继17世纪英国革命之后,在世界范围内宣告了资本主义制度对封建制度的胜利。作为这个政治大革命前导的法国唯物主义哲学是当时欧洲最先进的哲学。恩格斯曾指出,18世纪法国唯物主义者都是真正的资产阶级哲学家,甚至是资产阶级革命的哲学家。唯物主义者拉美特利、爱尔维修、狄德罗和霍尔巴赫等人的辉煌成就和革命精神,“使18世纪成为主要是法国人的世纪”。18世纪法国唯物主义哲学的发展,同当时自然科学的状况有着密切的关系。18世纪法国唯物主义者在哲学两条路线的斗争中,继承了英国唯物主义和笛卡尔的物理学,依靠当时自然科学的成就,围绕物质和意识的关系这一哲学中心问题,进一步发展了形而上学唯物主义。他们肯定了物质的第一性,从物质元素和物质结构来说明世界的物质性。狄德罗用异质元素来解释物质的多样性。霍尔巴赫从思维和存在的关系的角度,作出了物质是不依赖于我们感官而客观独立存在的定义。这是唯物主义发展史上的重大成就。法国唯物主义者主张运动是物质的属性,物质和运动是不可分离的。这就纠正了17世纪唯物主义者割裂物质和运动,把物质看成是僵死的被动的错误观点。另外,他们人物无机物和有机物之间没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灵魂和肉体不可分离,思维是大脑的属性。这就在说明意识起源的问题上迈出了新的一步,克服了笛卡尔的二元论和斯宾诺莎的心物平行论,摧毁了神学唯心主义关于灵魂不死的谬论。在认识论上,法国唯物主义者坚持了唯物主义的反映论,克服了洛克经验论的唯心主义不彻底性,摒弃了培根的两重真理说。法国唯物主义哲学的光辉成就,使它成为唯物主义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但是,由于阶级的局限和时代的局限,决定了法国唯物主义哲学仍然属于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范畴。有着机械的、形而上学的、历史唯心主义等缺陷。从18世纪末到19世纪40年代,在西方近代哲学史上产生了德国古典哲学。③德国古典哲学德国古典哲学的创始人是康德,他提出的包含有辩证法思想的天体演化学说(星云说),第一次打开了形而上学自然观的缺口。(康德的星云假说认为,星际空间并不空,而是充满着原始分散状态的物质微粒,这些物质微粒由于引力的作用而不断凝聚,由于斥力的作用而发生旋转运动,逐渐向一个平面集中,最后成为行星绕太阳运转的有规则的天体系统。康德指出,整个宇宙也是从物质的原始分散状态而凝聚成一个中心,再逐步向四面无限地扩展下去的。宇宙是无限的,太阳并不是宇宙的中心。在宇宙中,天体不断地燃起,又不断地熄灭。宇宙就是处于这样永恒的生死成毁的发展变化之中。康德的星云假说在哲学上有很重要的意义。它把辩证法的观点引进了天文学的领域,有力地打击了宗教神学观点,而且对形而上学机械论也是有力的批判。)此后,辩证法思想在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哲学的集大成者黑格尔那里得到了系统的发展。黑格尔的最重要的成果是他的辩证法思想。马克思说:“他第一个全面地有意识地叙述了辩证法的一般运动形式”。黑格尔在其所有著作中都贯彻了唯心主义辩证法的精神,而在他《逻辑性》(包括《小逻辑》)著作中则更为集中地阐述了他的辩证法思想。黑格尔辩证方法最重要的成就是关于发展和内在联系的思想。恩格斯曾指出:“黑格尔第一次――这是他的巨大功绩――把整个自然的、历史的和精神的世界描写为一个过程,即把它描写为处在不断的运动、变化、转变和发展中,并企图揭示这种运动和发展的内在联系”。但是,黑格尔的辩证法是同他的客观唯心主义体系结合在一起的。在黑格尔看来,整个世界不过是“绝对观念”22\n的自身演化的过程。他认为绝对观念自身包含着既对立又统一的内在矛盾,这种内在矛盾推动着绝对观念自身按照正、反、合三段论的模式展开着概念的演化。在演化过程中,绝对观念外化为自然界,自然界的演化又产生具有自我认识能力的人和人类社会。人的认识由认识自然界逐渐向认识自己和认识意识自身发展,最后达到对绝对观念的完全自我认识,整个世界便又回归到绝对观念自身。因此,黑格尔所讲的自然的、历史的、精神的世界的运动、发展,归根到底都是绝对观念的自我运动。这是一种头角倒置的、神秘化的唯心主义辩证法,并且必然使他的关于辩证法的合理思想为唯心主义体系所窒息。德国古典哲学最后一个杰出的代表是费尔巴哈。费尔巴哈的伟大功绩在于打破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体系,恢复了唯物主义应有的权威。人认为自然界是唯一实在的,除了自然界和人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神和上帝是人自我异化的产物,是人创造了神和上帝,而不是神和上帝创造了人;人及其思维器官都是自然界的产物,离开了自然界,思维便不能存在,因此,不是精神产生自然界,而是自然界产生了精神。费尔巴哈把自然界和人看作是哲学的出发点,反对崇拜神而要求尊重人。费尔巴哈唯物主义哲学的产生,标志着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哲学的总结。它对于促使当时的先进的人们(如年轻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从唯心主义的束缚下解放出来,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费尔巴哈的哲学并没有超出直观的形而上学唯物主义的范围,他在否定黑格尔的唯心主义时连同其辩证法也一起抛弃了,(正如:给婴儿倒洗澡水,将脏水与婴儿一同倒掉了)实际上是以许多方面都比黑格尔思想疲乏得多的哲学取而代之,并没有真正制服黑格尔哲学而产生出划时代的新结果。而这一任务是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完成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宣告了旧的哲学时代的总结,新的哲学时代的开始。在新的哲学时代里,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斗争,继续以新的更加复杂的形式展开和深化。从上述可以看出,近代哲学的主要特点表现在:转入认识论主题;唯物论与辩证法相分离。(3)现代哲学在19世纪40年代,随着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哲学朝两个不同方向发展:一个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它批判地继承了德国古典哲学的传统和积极成果;另一个方向是现代西方哲学,它突出的是反对德国古典哲学特别是黑格尔哲学的理性主义传统,转向非理想主义。马克思主义哲学将在后面的内容中详细介绍。现代西方哲学并不是一个统一所思潮,额是包含各种不同的派别。它们不断交替,旋起旋落。现代西方哲学流派众多,在这里不可能面面俱到,但谈到现代西方哲学,就不得不要涉及到“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两大派别,而实际上,众多的哲学流派,都容纳在这两大主义之中,要么各属一个派别,要么是两大派别的融合。“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是在现代西方哲学中使用频率颇高的两个概念。人们普遍认为,科学主义与人本主义是现代西方哲学中双峰对峙的两大哲学思潮,并以科学主义与人本主义的演化趋向来描述和预测哲学的跨世纪走向。因此,了解科学主义与人本主义的内涵及其相互关系,是十分必要的。所谓“科学主义”,主要是指近代以来,特别是指19世纪中叶以来逐步盛行起来的一种哲学思潮或哲学运动。近代以来的科学发展及其广泛的技术应用,使一些自然科学家和哲学家认为:“精确的科学”是伟大的,而“思辨”的哲学是渺小的;只有用实证科学(自然科学)的理论和方法去改造哲学,才能使哲学从传统的“形而上学”变成“科学的哲学”。由此可见,哲学中的科学主义思潮的实质,是改变传统的关于哲学与科学的相互关系的理解,“拒斥”传统意义上的哲学,把哲学变成科学的“副产品”。科学主义思潮由孔德、斯宾塞的实证主义为开端,中经经验批判主义对经验论“清洗”,而到逻辑实证主义的“拒斥形而上学”为高峰,分析哲学蓬勃发展,经批判理性主义、证伪主义而走向衰落。终因奎因的“重返形而上学”而终结逻辑主义的盛行,重兴历史主义的潮流。人本主义在现代西方哲学中,主要是指与科学主义相对应的,以人的本质、价值、地位等为研究重心的哲学思潮,包括生命哲学、哲学人类学和存在主义等。人本主义从叔本华、尼采的“意志主义”22\n经基尔凯郭尔的神秘主义,开创了20世纪曾一度蔚为壮观的存在主义哲学思潮,有海德格尔、萨特推向顶峰而终于走向衰落,而中途兴起的弗洛伊德主义更把这股人本主义思潮推向彻底的非理想主义的极端。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从总体上看,是对峙的。但我们还应当看到现代西方哲学中这两大思潮的某些共同点及其相互融合的趋向。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面对现代科学及其技术应用的迅猛发展,在当代哲学中正在兴起“对科学的人文主义理解”的思潮。这种思潮认为,科学作为人类的一种活动方式,科学理论作为人类这种活动方式的结果,它同人类自身一样,是一种历史性的存在,而不是超越人类之外、或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独立自主的实体。科学的认识方式和方法论原则,并不具有永恒的中立性,而总是蕴含着人类的历史性的概念框架、解释原则和价值观念。对于人类的多姿多彩的文化样式来说,科学并不具有普遍的公度性。因此,需要从人文主义的视野去理解科学,并在对科学的人文主义理解中,消解科学主义与人本主义的对峙。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