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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8-18 发布

反思历史观和史学方法的历史学入门书——《历史学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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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历史观和史学方法的历史学入门书——《历史学是什么》永远是探求未知的学问,那么对概念的边界的不断突破就是不可避免的,于此看来,越是处于科学前沿的人,对概念的认识也一定越加复杂。手头的这木《历史学是什么》便是一个例证。按理说,从事了二十年历史研究,如今功成名就的葛剑雄教授对“历史学''的概念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可是,恰恰在概念上葛教授产主出了“问题意识”,直到他把自己对历史学的认识系统化结集成书后,依然强调它只是“屮国历史学",并一再说明他没冇成为历史哲学家的打算。的确,这木书不是纯粹的历史哲学著作,而是一部历史学的入门之书。但认真读过此书的人大概都不会把它仅止看作是一部入门书的。初学历史的人面临的问题也许是差不多的,这就是喜欢探究其根本,或许这样做(或想)才可以増强进一步学习的动力,类似的如“学历史学有什么用历史有什么用''便是常常自问或他求的经典问题。其实,真止进入了史学领域,这类问题可能就迎刃而解或不再成为问题。看看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的自述便容易明白其中的奥妙。顾先牛•说当初下'学'[指从事古史研究——引者按]的界说的时候,以为它是指导人生的。'学了没有用,那么费了气力去学为的是什么?'普通人都这样想,我也这样想。但经过了长期的考虑,始感到学的范围原比人生的范围大得多,如杲我们耍求真知,我们便不能不离开了人生的约束而前进。所以在应用上虽是该作有用与无用的区别,但在学问上则当问真不真,不当问用不用。学问固然可以应用,但应用只是学问的自然的结果,而不是曹手做学问时的目的。从此以后,我敢于人胆作无用的研究,不为一般人的势利观念所笼罩了。这一觉悟,真是我的生命屮最可纪念的;我将来如能在学问上有所建树,这一个觉悟决是成功的根源。”(此处引口刘起今于:《顾颉刚先生学述》,屮华书局1986年5月版,第31页)《历史学是什么》自然也是从头讲起,可是如果我们从“历史的来历”、“历史的类型”,一直读到“为什么要了解历\n史”和“怎样学习和研究历史”,也不难发现,这本书与其是在客观介绍纯粹的学科知识,不如说多是阐发作者自己对历史学这门人文学科本身以及这一学科当下所遇到的现实问题的看法更为合适。在中国人陆,历史学从九十年代得以复兴以来,随着多学科的相互渗透,以及各种理论的介入,其认同危机也已暗潮涌动。而大众文化的冲击,后现代主义的解构,加剧了这种认同危机。严谨的学术论文和著作虽然不断产牛颇具原创意义的见解,可是,全然抵不过一篇哪怕是似是而非的新闻报导的效应大,而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帖时间,与史学研究及其成果的关系实在是有点“隔覽不过,就屮国的传统而言,文史相互阐发、借鉴从而札I得益彰的同时,其未曾逆料的影响也许在读史者那里显得更加广泛和深刻。史学大家司马迁,一部《史记》盖世无双,可他的文学化倾向之遗风流被,也未必不是文史不分的主耍的源头所在。《三国志》不及《三国演义》影响大的事实,并非起因于史家的无能,而主要是接受的一方,更愿意从历史人物身上获得某种移情式的认同。这是文学作品的力量,本來与史学关联是不大的。可是,在中国,人们似乎宁愿将文学描写与虚构当作信史。早在上批纪二十年代末,史学家何炳松就讲过:“文学同历史完全是两种东西,我们对于他们的界限,应该绝对划清;我们断不可用文学的手段去做历史的工作。因为历史的根据是固有的事实,文学的根据是作者的神思——就是所谓想象力。神思是可以凭虚御空的,事实是不能由我们自由去颠倒或虚构的。(见《历史研究法》,原载《民铎杂志》笫十卷笫一号,1929年1月1日)可是直至今FI,—部分自以为是的小说家或影视编剧们仍喜欢代史家言,而另一部分恪守木分的小说家则不得不在自己的小说后注明所写“纯属虚构二就史学研究言,蹈虚Z论最以为忌,可是,待小说家掺乎进來后,主观意念成了“卓识”的体现,于是,历史白然成了虚实不分的网络积木。这部分可\n能是因为后现代主义影响的结果,但也逃不脱中国传统的史观,特别是与近儿I•年主观意志盛行于史界的现状有关。《历史学是什么》中,作者就特别认真地辨析和批评了一些古已冇Z,近儿十年特别盛行,于今仍未消散乃至制约历史研究进一步提升的一些治史原则。像流行于“文革"时期的“彫射史学”,作者的批评就相当深刻。作者指岀:“影射史学的致命缺陷在于,历史是不断发展变化的,绝对的重复是不存在的,影射史学表达的实际上是-•种历史循环论的观点,将过去的史实和今犬的现实挂起钩來,把古人和今人做极不恰当的比附,而看不到现实绝非过去的循环或重复,因为时间、地点和条件都发生了改变。影射史学实际上是专制政治下,学术泛政治化后历史成为政治的附庸的产物;或者是在政治高压下,不存在充分的言论自由,不得不掩盖自己的真实思想,才使用这种方法。”(第155页)但问题是,现如今“影射史学”仍未绝迹,史学危机的另一表现便是,它又改头换面,打着为现实服务的幌子,招摇于ttto一般地看,讲“用”并没冇错。在当下实用主义盛行Z时,对大多数人文学科Z外的人,奢谈人文学科“无用之用”、“无用乃大用”的道理,可能才是真正无用的。然而,这并不影响我们去讨论人文学科之“无用”和“用”的边界。《历史学是什么》一书屮所批评的“春秋笔法”,所辨析的“古为今用”和“以史为鉴",虽则是从历史学的研究态度上去定位的,但它的本意显然是为了明确清晰地划分历史研究与历史运用之间的边界。我个人以为,这本书的一个重要贡献正在于此。强调历史研究的独立性和客观性,应该说是现代中国的新传统之-。二十世纪上半期的史家屮,就不乏这方而的代表。以主张“史学即史料即'著称的傅斯年在谈到史学研究时说:“史学的工作是整理史料,不是作艺术的建设,不是做疏通的事业,不是去扶持或推倒这个运动,或那个主义。”(见《史学方法导论》,收入《傅斯年选集》,天津人民出版社1996\n年2刀版,第192页)热心于引进美国鲁滨孙“新史学”的另一史家何炳松在其译作《新史学》的“导言叫吩绍说:“至于历史的功用,在于帮助我们來明白我们白己同人类的现在及将來。从前以为历史是'前车Z鉴',这是不对的。因为占今状况,断不是一样的。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书时间由此看来,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史学研究都是以求得历史的真相为前提的。如果我们把史学看作是求取真相的学问的话,以“春秋笔法"构成的史书当然无力担此重任;而“古为今用”和“以史为鉴”的研究态度,也很容易使历史成为现实的工具。就其实质言,没有对真实历史的了解「'今用”或借鉴也只能是顺着历史的影子行走,偏离轨道则是必然的。取一种独立和客观的态度,以求収真和为基本原则,是治史者的职业道德。这本身M该成为共识的结论,之所以屡屡受到置疑,主要是在长期的片血•强调人文学科为现实服务后,治史者丧失了为真理而学术的精神的结果。但具体地看,没能明晰治史为用史Z间的根本差别,才是关键。好在《历史学是什么》这本史学入门书,认真地辨析了二者间的本质差别。对于希望以治史为志业者来说,一开始就了解和认识史学研究的基本态度和取向,无疑将有助于他(或她)今后的研究;対那些正在史学专业学习而今后无意从事此类研究的学牛,这一提示也同样重要,因为它至少可以帮助他们作出正确的人牛或职业选择。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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