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67 MB
- 2022-08-23 发布
- 1、本文档由用户上传,淘文库整理发布,可阅读全部内容。
- 2、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所产生的收益全部归内容提供方所有。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请立即联系网站客服。
- 3、本文档由用户上传,本站不保证质量和数量令人满意,可能有诸多瑕疵,付费之前,请仔细阅读内容确认后进行付费下载。
- 网站客服QQ:403074932
论文作者签名:翌蕙论文评阅人1:评阅人2:评阅人3:评阅人4:评阅人5:答辩委员会主席:委员l:委员2:委员3:委员4:委员5:\nj唧必㈣杭州师范大学研究生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垫刿竖整基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媳签字日期:乙J;年岁月芩日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揎.州竖整盘鲎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本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垫刿堙整盘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和传播,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导师签名:p磊彩历签字日期:’砑;年歹月方日签字日期:秒/多年厂月巧自\n凡例1、正文用宋体五号,论述中的语料用楷体五号。2、全文基本上用简化字,个别字需繁体加括号放在简化字后面。3、有些字体无法输入,用大括号表示,上下结构的字表示成{/},如音{立/日),左右结构的字表示成{),如楷{木皆)。4、为了方便阅读,在论述时引用的语料与前面的类编重复,请谅解。\n摘要《全宋笔记》(第二编)共十本书,四十三种笔记,内容相当丰富,轶闻琐事、考据辨证、风土人情、天文地理、典章制度等。这是一个巨大的文献宝库,可以成为各门学科学者研究的文本。本文主要是搜集语言学材料并对这些材料进行分析研究。第一章是绪论,主要是介绍《全宋笔记》的研究现状和研究意义。第二章是语言学资料的类编,本文主要是从文字,音韵,训诂三个方面进行分类。搜集语言学语料共315条,其中文字学92条,音韵学23条,训诂学200条。第三章是对搜集到的语言学资料进行分析研究,探讨语言学价值。这一章节主要是从文字学价值,训诂学价值和语法学价值进行阐述。第四章是结语。总之,宋代笔记保留了大量的古代语言学成果,对汉语发展史有着承上启下的作用。由于以往的语言学家对笔记小说这种文体的忽视,宋代笔记中很多有价值的材料没有得到充分的利用。笔者作此文,希望能引起更多学者对宋代笔记的关注。关键词:《全宋笔记》语料类编语言学价值\nAbstract“Quansongbiji’’(second)atotaloftenbooks,forty—threekindsofnotes,contentrich,anecdotetrifles,textualcriticismanddialectic,localcustomsandpractices,astronomyandgeography,lawsandregulationsetc..Thisisahuge1iteraturetreasure,canbecomethesubjectofscholarstostudythetext.Thispaperisacollectionof1inguisticmaterialandanalyzedthesematerials.Thefirstchapteristheintroduction,mainlyintroducesthestatusandsignificanceofresearchon“quansongbiji一.Thesecondchapteristhe1inguisticdatacompilation,thispapermainlyfromthethreeaspectsofwenzi、yinyun、xungu.Linguisticcorpuscollectedatotalof315:92ofwenzi,23ofyinyun,200ofxungu.Thethirdchapteristheanalysisoflinguisticdatawascollected,discussionoflinguisticvalue.Thischapterismainlystudyvaluefromthewenzi,xunguvalueandvalueongranmar.Thefourthchapteristheconclusion.Inaword,quansongbijiretainedtheancient1inguistics,alotofresults,haveanimportantroleintheChinesehistory.Inthepastthelinguistneglectedinthestylenovel,therearealotofvalueinthenotesofthematerialisnotfullyutilized.Theauthorofthisarticle,hopetoattractmorescholarstoconcerntheSongDynastynotes.Keyword:quansongbijiDatacompilationLinguisticvalue3\n目录第一章绪论⋯⋯⋯⋯⋯⋯⋯⋯⋯⋯⋯⋯⋯⋯⋯⋯⋯⋯⋯⋯⋯⋯⋯⋯⋯⋯⋯⋯⋯⋯⋯5第二章《全宋笔记》(第二编)语言学资料类编⋯⋯⋯⋯⋯⋯⋯⋯⋯⋯⋯⋯⋯11t第一编文字⋯⋯⋯⋯⋯⋯..:⋯⋯⋯⋯⋯⋯⋯⋯⋯⋯⋯⋯⋯⋯⋯⋯⋯⋯⋯⋯⋯⋯⋯⋯11第二编音韵⋯⋯⋯⋯⋯⋯⋯⋯⋯⋯⋯⋯⋯⋯⋯⋯⋯⋯⋯⋯⋯⋯⋯⋯⋯⋯⋯⋯⋯⋯⋯21第三编训诂⋯⋯⋯⋯⋯⋯⋯⋯⋯⋯⋯⋯⋯⋯⋯⋯⋯⋯⋯⋯⋯⋯⋯⋯⋯⋯⋯⋯⋯⋯一27第三章《全宋笔记》(第二编)语言学价值研究⋯⋯⋯⋯⋯⋯⋯⋯⋯⋯⋯⋯57第一节文字学价值⋯⋯⋯⋯⋯⋯⋯⋯⋯⋯⋯⋯⋯⋯⋯⋯⋯⋯⋯⋯⋯⋯⋯⋯⋯⋯⋯.57一、保存了珍贵的文字学资料⋯⋯⋯⋯⋯⋯⋯⋯⋯⋯⋯⋯⋯⋯⋯⋯⋯⋯⋯⋯⋯⋯57二、分析古籍异文原因⋯⋯⋯⋯⋯⋯⋯⋯⋯⋯⋯⋯⋯⋯⋯⋯⋯⋯⋯⋯⋯⋯⋯⋯⋯一58三、揭示文字分化现象⋯⋯⋯⋯⋯⋯⋯⋯⋯⋯⋯⋯⋯⋯⋯⋯⋯⋯⋯⋯⋯⋯⋯⋯⋯一58四、揭示形声字发展的若干规律⋯⋯⋯⋯⋯⋯⋯⋯⋯⋯⋯⋯⋯⋯⋯⋯⋯⋯⋯⋯⋯.59五、指出汉字的破读现象⋯⋯⋯⋯⋯⋯⋯⋯⋯⋯⋯⋯⋯⋯⋯⋯⋯⋯⋯⋯⋯⋯⋯⋯.60第二节训诂学价值⋯⋯⋯⋯⋯⋯⋯⋯⋯⋯⋯⋯⋯⋯⋯⋯⋯⋯⋯⋯⋯⋯⋯⋯⋯⋯⋯.61一、考证词义有新见⋯⋯⋯⋯⋯⋯⋯⋯⋯⋯⋯⋯⋯⋯⋯⋯⋯⋯⋯⋯⋯⋯⋯⋯⋯⋯⋯61二、考求词义方法承前启后⋯⋯⋯⋯⋯⋯⋯⋯⋯⋯⋯⋯⋯⋯⋯⋯⋯⋯⋯⋯⋯⋯⋯..65三、名物典章说明⋯⋯⋯⋯⋯⋯⋯⋯⋯⋯⋯⋯⋯⋯⋯⋯⋯⋯⋯⋯⋯⋯⋯⋯⋯⋯⋯⋯72四、补正辞书价值⋯⋯⋯⋯⋯⋯⋯⋯⋯⋯⋯⋯⋯⋯⋯⋯⋯⋯⋯⋯⋯⋯⋯⋯⋯⋯⋯.76第三节语法学价值⋯⋯⋯⋯⋯⋯⋯⋯⋯⋯⋯⋯⋯⋯⋯⋯⋯⋯⋯⋯⋯⋯⋯⋯⋯⋯..80一、虚词⋯⋯⋯⋯⋯⋯⋯⋯⋯⋯⋯⋯⋯⋯⋯⋯⋯⋯⋯⋯⋯⋯⋯⋯⋯⋯⋯⋯⋯⋯⋯⋯。80二、否定副词⋯⋯⋯⋯⋯⋯⋯⋯⋯⋯⋯⋯⋯⋯⋯⋯⋯⋯⋯⋯⋯⋯⋯⋯⋯⋯⋯⋯⋯⋯81.三、量词⋯⋯⋯⋯⋯⋯⋯⋯⋯⋯⋯⋯⋯⋯⋯⋯⋯⋯⋯⋯⋯⋯⋯⋯⋯⋯⋯⋯⋯⋯⋯⋯82四、句式⋯⋯⋯⋯⋯⋯⋯⋯⋯⋯⋯⋯⋯⋯⋯⋯⋯⋯⋯⋯⋯⋯⋯⋯⋯⋯⋯⋯⋯⋯⋯⋯.82五、语序⋯⋯⋯⋯⋯⋯⋯⋯⋯⋯⋯⋯⋯⋯⋯⋯⋯⋯⋯⋯⋯⋯⋯⋯⋯⋯⋯⋯⋯⋯⋯⋯83第四章结语⋯⋯⋯⋯⋯⋯⋯⋯⋯⋯⋯⋯⋯⋯⋯⋯⋯⋯⋯⋯⋯⋯⋯⋯⋯⋯⋯⋯⋯⋯..84参考文献⋯⋯⋯⋯⋯⋯⋯⋯⋯⋯⋯⋯⋯⋯⋯⋯⋯⋯⋯⋯⋯⋯⋯⋯⋯⋯⋯⋯⋯⋯⋯⋯85致谢⋯⋯⋯⋯⋯⋯⋯⋯⋯⋯⋯⋯⋯⋯⋯⋯⋯⋯⋯⋯⋯⋯⋯⋯⋯⋯⋯⋯⋯⋯⋯⋯⋯⋯⋯⋯⋯⋯⋯⋯⋯⋯⋯⋯.874\n第一章绪论<全宋笔记》简介笔记小说作为一种特殊的文体,历来不受到人们的重视。人们只会把笔记小说当作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不能登大雅之堂。因此,笔记小说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冷落期。近年来,随着人们对传统观念的转变,一些学者开始关注笔记小说的研究和整理,并发表论文和出版著作,以期引起更多学者对笔记价值的关注。在历代的笔记小说中,宋代笔记是比较独特的一种。明人《五朝小说》序言中说:“唯宋则出士大夫手,非公余纂录,即林下闲谈,所述皆平生父兄师友相与谈说,或履历见闻,疑误考证。故一语一笑,相见先辈风流。其事可补正史之亡,裨掌故之阙。’’①宋入笔记主要是记叙宋朝的轶事和掌故,并注重考据辩证,内容较为真实,增加了史料成分,因而非常有价值。《全宋笔记》由上海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整理,大象出版社出版,计划出版十编,目前己经出版了五编,内容涉及琐闻轶事、考据辩证、历史文化、风俗习惯等各个方面。《全宋笔记》(第二编)共包括四十三种笔记小说,列表如下:目录编撰者(生卒)茅亭客话黄休复(不详)道山清话佚名寇莱公遗事佚名家世旧事程颐(1033—1107)孙公谈圃孙升(1037—1099)国老谈苑夷门君玉(不详)画墁录张舜民(不详)青琐高议刘斧(不详)梦溪笔谈沈括(1031—1095)国富云维:20史记以来宋人笔记研究述论[J].浙江社会科学,2010(1)S\n补笔谈续笔谈沈括(103l一1095)渑水燕谈录王辟之(1032一?)文昌杂录庞元英(不详)四谈薮传庞元英(不详)海岳名言米芾(105l—1107)书史米芾(1051一1107)画史米芾(1051—1107)续世说孔平仲(不详)五珩璜新论孔平仲(不详)谈苑孔平仲(不详)闻见近录王巩(1048—1117)甲申杂记王巩(1048—1117)—L随手杂录王巩(1048—1117)/、后山谈丛陈师道(1053—1102)萍洲可谈朱或(不详)侯鲭录赵令畴(1064—1134)明道杂记张耒(1054一1114)师友谈记李荐(1059—1109)七钱氏私志钱世昭(不详)岳阳风土记范志明(?一1119)闻见录邵伯温(1056—1134)东轩笔录魏泰(不详)丰清敏公遗事李朴(1064—1128)八泊宅编方勺(1066一?)青溪寇轨方勺(1066一?)蒸魏杂记吕遗浩(1071—1139)宜州家乘黄庭坚(1045—1105)冷斋夜话惠洪(1071—1128)6\n遵尧录罗从彦(1072—1135)九麟台故事(辑本)程俱(1078一1144)麟台故事(残本)程俱(1078—1144)岩下放言叶梦得(1077—1148)玉涧杂书叶梦得(1077—1148)石林燕语叶梦得(1077一1148)十附:石林燕语辨汪应辰(不详)避暑录话叶梦得(1077—1148)研究现状对宋代笔记的整理和研究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文本的整理,二是理论专著。文本整理主要有:《唐宋史料笔记丛刊》中华书局《宋元笔记丛书》上海古籍出版社《唐宋小说笔记丛刊》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笔记小说大观丛刊》台湾新兴书局有限公司1984年6月出版《历代笔记小说大观》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83年刻印出版《全宋笔记》大象出版社出版理论专著主要有:刘叶秋先生所著《历代笔记概述》@共八章,十三万余字,第一章为绪论,归纳、总结了笔记的含义和类型、渊源和名称,后七章分别对魏晋南北朝、唐代、宋代、金元、明代、清代的笔记作了“概述”。其中第四章《宋代的笔记》,分小说故事类、历史琐闻类、考据辩证类,对《涑水记闻》、《归田录》、《师友谈记》、《渑水燕谈录》等七十余种宋人笔记作了或详或略的介绍。宁宗一先生评价说:.“这部看似很小的书,却是一部可分阖可拆可接的大书。平面地看,它是历代笔记的概述,是一部为今后阅读笔记的导读之作,然而其材料。刘叶秋:历代笔记概论[I]。北京:中华书局,i9∞年。7\n楦趔短董盔堂亟±堂焦迨塞g全塞簦望》l簋三绾2运宣堂童整羞缉丛基适直堂鲶笪塑塞背景,却有其碧海掣鲸的历史大场面,自有其云蒸霞蔚的人文景观在。"①刘叶秋先生是在笔记研究处于低迷期的时候著书立说,因此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专门对宋代笔记作综合性研究的是张晖。他的《宋代笔记研究》分五章对宋代笔记进行了系统研究。“一、宋笔记的地位和特点;论述了笔记这种体裁,到宋代完全成熟,宋笔记有形式自由、内容广泛、文学内容增多等特点。在我国古籍宝库中,它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二、南北宋笔记的不同:论述了北宋、北宋与南宋之交、南宋三个时期笔记在外部结构,作者身份、内容等方面的不同。这些不同是由三个时期的政治、经济、军事、社会生活、笔记文自身发展的不同制约的。三、宋笔记的史学价值:论述了宋笔记保存了大量的自然科学、各类专门史、科举和法律等史料。四、宋笔记的文学价值:论述了宋笔记在文学批评和文学创作等方面有许多精到的见解,它所录的诗文有重要的校勘价值,它保存了正史罕载的戏曲、小说等讲唱文学史料,多方面地记录了文学家的生平轶事等等。五、宋笔记的缺点:归纳了宋笔记在形式和内容上的种种缺点。论述了形成这些缺点的种种原因:或因笔记作者学识欠佳,或因他们创作时马虎草率,或因党争影响,或因挟个人恩怨,或因书籍刊刻、流传中至误等等。因而我们在使用宋笔记时,必须要注意它的缺点,以便正确使用。”圆此外还有吴凤雏等的《宋代笔记概论》@、吴礼权的《中国笔记小说史》④、苗壮的《笔记小说史》@、郑宪春的《中国笔记文史》@等,这些论著既有以笔记小说为研究对象,也有专著研究宋代笔记,学者们已经提出了一些相关问题,但是仍然有许多问题需要进一步的分析研究。。宫云维:20史记以来宋人笔记研究述论[J].浙江社会科学,2010年第1期。张晖:‘宋代笔记研究》,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年。。吴凤雏等:<宋代笔记概论》,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9年。西昊礼权;‘中国笔记小说史》,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1993年。曲苗壮:‘笔记小说史》。杭州:着惊古籍出版社,1998年。o郑宪春:‘中国笔记文史》,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8\n研究宋代笔记的学术期刊论文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是从宏观方面介绍宋代笔记,另一方面是从微观方面即从某一部笔记系统地研究分析。从宏观方面介绍宋代笔记的主要有:安芮堵《宋代笔记研究——以随笔杂记为中心》(浙江大学博士论文,2005年)李炜《宋代笔记中的俗字研究》(四川大学硕士论文,2005年)李娟红《宋代笔记中训诂学问题研究》(四川大学硕士论文,2005年)骆玉丽《宋代笔记的研究一以两宋之际的史事为对象》(上海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11年)孙励《宋代笔记分类考辩》(上海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4年)郑继猛《近年来宋代笔记研究述评》(甘肃社会科学,2008年第4期)张丽娟《论北宋笔记的研究价值》(北京大学硕士论文,1991年)刘宇《略论宋代的考据笔记》(江西社会科学,2011年12期)武建宇《宋代笔记俗语词斟补》(语言研究,2003年9月第26卷第5期)刘蓉《宋代笔记和方俗词语研究》(《玉溪师专学报》(社科版),1995年第1期)陈敏《宋人笔记与汉语词汇学》(浙江大学博士论文,2007年)李娟红《论笔记小说中所记录的词义演变现象》(中州学刊,2008年5月第3期)对某部笔记进行系统研究的主要有:房锐《孙光宪与(北梦琐言)研究》(四川大学博士论文,2002年)程巧丽《<青锁高议>词语研究》(华中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10年)李霞《赵令畴及其(侯鲭录)研究》(华中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11年)潘天华《(梦溪笔谈)的语言学价值》(镇江市高等专科学校学报,1999年9月第3期)李敏《(梦溪笔谈)所见修辞学研究之材料分析》(江西理工大学学报,2010年4月第31卷第2期)巫称喜《<梦溪笔谈)文字学价值初探》(学术研究,2002年第7期)、《(梦溪笔谈)语言研究方法论初探》(《语文研究》2002年第2期)9\n从以上可以看出,虽然对宋代笔记的研究有一些成果,但是从整体来看还是相对较少,从语言学方面系统地分析研究宋代笔记的文章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本文以《全宋笔记》为研究对象,重新整理宋人笔记,为研究宋代笔记的语言学价值做基础性的工作。研究意义《全宋笔记》收集了前人大量的治学成果,无论从事哪个方面的研究,都能从中获得丰富的价值。对于语言学来说,《全宋笔记》是研究唐宋时期语言发展变化的重要的背景资料。第一,《全宋笔记》记录并训释了大量的唐宋时期的方俗词语,是研究唐宋时期俗语词的重要的文献资料,并对编纂辞书都有很大的帮助。第二,《全宋笔记》中保留着一些关于文人戏语,这些戏语一般都是文人利用拆字拆音,联想等方式对汉字进行解释,以“隐语’’的方式出现,这也是研究汉语隐语不可多得的材料。第三,《全宋笔记》保留着一些考证释词的条例,为我们了解古代文物提供了帮助。第四,《全宋笔记》保留的一些史实故事,典章制度,风俗民情,是了解唐宋政治,经济,文化制度重要的载体。总之,《全宋笔记》记录了大量的口语,俚语词汇,文辞鄙浅通俗,很好的保存了当时的语言面貌,具有较高的语料价值,揭示宋代的语言学面貌,甚至对整个汉语发展史的研究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研究方法笔者把《全宋笔记》(第二编)的十册书,共四十三本笔记中的材料进行仔细阅读,找出与语言学相关的材料,尽量做穷尽式的搜索。然后对语言材料进行分析考证,分析笔记中语言学材料的价值。\n第二章<全宋笔记》(第二编)语言学资料类编第一编文字一、字形l、《礼书》言:“晷画云雷之象。’’然莫知雷作何状。今祭器中画雷有作鬼神伐鼓之象,此甚不经。予尝得一古铜基,环其腹皆有画,正如人间屋梁所画曲水,细观之乃是云雷相间为饰。如-“:者古云字也,象云气之形。如@者雷字也。古文吐为雷,象回旋之形。其铜基之饰皆一·丸:一@相间,乃船所谓云雷之象也。今《汉书》番字作蹦,盖古人亦此饰基,后世字失传耳。(--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九器用条P143)2、荆公举一酒令云:“有客姓任名稔,贩金贩锦,关吏止之El-“任稔任入,金锦禁急。’’又字谜云:“目字加两点,不得作贝字猜;贝字欠两点,不得作目字猜。”贺、资二字也。又“四个口尽皆方,加十字在中央,不得作田字道,不得作器字。’’图(固)字也。(-h钱世昭《钱氏私志》P70)3、一日,同郭璞候敦,敦蓄怒而见El:“孤昨夜梦将一木,上破其天,禅帝位果十全乎?请先生圆之。一许日:“此梦非吉。一吴HI-“木上破天是未字,明公未可妄动。"⋯⋯(二刘斧《青琐高议》前集卷一许真君条P19)4、赵少师少名公裎,一夕梦人持名籍有金书“赵概’’字:及觉,改名“概”。又尝梦通判汝州,既登甲科,果通判海州。或以篆文校之,“汝”“海"字颇相类。(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六文儒条P66)5、术士李某者,亦传管辂轨革法,画卦影颇有验。今丞相顷尝问之,卦影画水边一月,中有十口,未几,除知湖州。又卢龙图秉使占,卦影亦同,乃除知渭州。字虽不同,而其影皆符。(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六文儒条P70)6、户部马员外乞守明州,既受命,因阅昔年卦影,见画一豕其上,日月相并,下有舟一只。亥年明州之应,岂不了然邪?(四庞元英《文昌杂录》卷三P144)7、王圣美治字学,演其义以为“右文"。古之字书皆从“左文”。凡字,其类在左,其义在右,如水类,其左皆从水。所谓右文者,如“戋’’,小也,\n水芝小者日“浅",金之小者日“钱”,歹之小者日“残",贝之小者日“贱’’。如此之类,皆以“戋”为义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四艺文一条P113)8、又予昔年在姑熟王敦城下土中得一铜钲,刻其底日:“诸葛士全茗鸣钲。’’茗即古“落”字也。此部落之落。⋯⋯(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九器用条P142)9、今人谓驵侩为“牙",本谓之“互郎”,主互市事也。唐人书“互"作“’’,“”似“牙”字,因转为“牙"。今人谓万为力,千为撇,但数目可按,故能存本字,不然亦若牙耳。(五孔平仲《谈苑》卷四P341)10、古文自变隶,其法已错乱,后转为楷字,愈益讹舛,殆不可考。如方言有口为吴,无口为天。按字书,吴字本从口从矢音挨。非天字也。此固近世谬从楷法言之。至如两汉篆文尚未废,亦有可疑者,如汉武帝以隐语召东方朔云:“先生来来。’’解云:“来来,枣也。’’按:枣子从束音刺。不从来。此或是后人所传,非当时语。如“卯金刀为刘,货泉为白水真人。"此则出于纬书,乃汉人之语。按刘字从卵音酉。从金,如柳、留,从拜,非卯字也。货从贝,真乃从具,亦非一法,不知缘何如此?字书与本史所记,必有一误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七书画条P128)1l、唐太宗问一行世数,禅师制叶子格进之。叶(藁)子,言二十世李也,当时士大夫宴集皆为之。其后,有柴氏、赵氏,其格不一。蜀人以红鹤为贵,禁中则以花虫为宗。(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九杂录条P92)12、庆历七年,贝州卒王则据城叛,昭明镐加讨,久无功。参知政事文彦博请行,仁宗欣然遣之,且日:“‘贝’字加‘文’为‘败’,卿必擒则矣。’’未逾月而捷报闻,昭拜平章事,曲赦河北,改贝州为恩州。(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八事志条P84)13、秦观字少游,尝眷蔡州一妓陶心者,作《浣沙溪》,词中二句:“缺月向人舒窈窕,三星当户照绸缪。"缺月三星,盖“心’’字。爱其善状物,故书之。此乃误记东坡词耳.少游词云:。一钩残月带三星一也。(八方勺《泊宅编》卷上P222)\n14、金陵人喜解字,习以为俗,日“同田为富”、“分贝为贫”、“大坐为<大/坐)一。(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三P91)15、黄巢攻金陵,人说之日:“王毋以攻也,王名巢,入金陵则缫矣!”遂解去。(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三P91)16、北齐徐之才嘲王听姓,云:“有言则诳,近犬便狂。加颈足而为马,施角尾而成羊。”又嘲卢(虚)元明,云:“在上为虐,在邱为虚。生男为虏(虏),配马成驴(髓)。’’(五孔平仲《续世说》卷六巧艺条P114)17、王荆公为相,喜说字始,遂以为俗。刘贡父戏之日:“三鹿为赢,赢不及牛;三牛为彝,彝不及鹿。谓宜三牛为麂,三鹿为彝。苟难于遽改,令各权发遣。’’于时解纵绳墨,不次用人,往往自小官暴据要地,以资浅,皆号“权发遣"云,故并讥之。(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四P104)18、熙宁中,学者以《字解》相上,或问贡父日:“曾得字学新说否?’’贡父日:“字有三牛为奔字,三鹿为麓字。窃以牛为麓而行缓,非善奔者。鹿善奔而体瘦,非麓大者。欲二字相易,庶各会其意。”闻者大笑。(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十谈谑条P106)19、先生之所以姓回者,盖浑其迹,不使人识焉。回字乃二口,即吕字也。(二刘斧《青琐高议》前集卷八吕先生记P88)20、1日说宋莒公通小学,好证人误书,坐此亦招怨。如李献臣三子,名皆从累字,长寿朋,次复圭,次从刍也。莒公日:“朋象凤羽之形,非两月也。’’正此类甚多。又有以方回首类二口,不知回字直屈一画也,非两口也。(七张耒《明道杂记》P13)21、“工夫”或作“功"字,《魏志·王肃传》:“泰极已前,功夫尚大’’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4)22、陈文惠善八分书,点画肥重,自是一体,世谓之“堆墨书”,尤宜施之题榜。镇郑州日,府宴,伶人戏以一幅大纸浓墨涂之,当中以粉笔点四点。问之何字也,曰:“堆墨书田字。’’文惠大晒。(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十谈谑条P102)\n23、子瞻曾为先公言:“书传间出迭字,皆作二小画于其下。乐府有《瑟二调歌》,平时读作‘瑟瑟’,后到海南,见一黥卒,自云元系教坊瑟二部头,方知当作‘瑟二’,非‘瑟瑟’也。”子瞻好学,弥老不衰,类皆如此。余尝访教坊瑟二事,云每色以二人,如笛二、筝二、总谓之“色二’’,不作“瑟”字,不知果如何。(六朱或《萍洲可谈》卷一P144)24、古字通用,后人草则加草,木则加木,遂相承而不知也。如“倚卓”遂作“椅桐”之“椅”,“棹船”之“棹”。“厅(魔)”者,于此厅(廉)事也,只合作“听(聪)"字,后人以为屋也,加广鱼检反。如庭廉之类,今讹遂作厂字。《玉篇》:厂呼旦反。者,山石之匿严,人可居也。今礼部韵亦讹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0)25、苏州李章,以口舌为生计,介甫集有《李章下第》诗,亦才子也。尝有游湖州,人皆厌其乞索。曾诣富人曹监簿家,曹方剖嘉鱼,闻其来,遽匿鱼出对之,章已入耳目。既坐,曹与论文,不及他事,冀其远去,谈及介甫《字说》,章因言:“世俗讹谬用字,如本乡棘州,篆文鱼在禾左,隶书鱼在禾右,不知何等小字,移过此鱼。"曹拊掌,共匕箸。(六朱或《萍洲可谈》卷三P178)26、国初,聂崇义精礼学,著《三礼图》上之,盛行于世,昭给于国子监讲堂,郭忠恕尝诮其姓日:“近贵全为聩,攀龙即坐聋,虽然三个耳,终是未为聪。"崇义日:“仆不能诗,聊以一联奉酬,勿笑:‘有三耳犹胜蓄二心。’"其敏而善谑,亦可嘉也。(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十谈谑条P102)27、鲤鱼当胁一行三十六鳞,鳞有黑文如十字,故谓之鲤,文从鱼里者,三百六十也。然井田法即以三百步为一里,恐四代之法容有不相袭者。(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七书画条P129)二、字义28、桃茹以除不详。莉,苕也。今人以桃枝洒地辟鬼。(六赵令峙《侯鲭录》卷一P190)\n29、枣(饔)与棘相类,皆有刺,枣独生,高而少横枝,棘列生,痹而成林,以此为别。其文皆从束,音刺,木芒刺也。束而相戴立生者枣也,束而相比横生者棘也。不识二物者观文可辨。(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五艺文二条P121)30、洋者,山东谓众多为洋。《尔雅》洋、观、裒、众、那,多也。今谓海之中心为洋,亦水之众多处。(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三P212)31、{天/束)字,小束也,音量。绒音戎,细毛也,今绒,毡字。(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一P190)32、艾,一名冰台,一名医草。(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4)草之始生日荑,小门日闺,南北日阡,东西日陌,有垣日苑,无垣日圃,帛之总名日缯,大波为澜,小波为沦。(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4)33、寺者,嗣也。治事者相嗣续于其中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4)34、绀者,青而含赤色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4)35、年纪者。纪,记也,记其年之数。(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4)宗叶者。宗,本也,叶,世也,谓族累繁盛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4)36、错综,谓错要其文,综理其义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4)37、埏埴者。埏,蹂也,击也,亦和也。埴,水和土以成器。(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5)38、宴飨者。贾逵E1.不脱履而升者日宴。(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5)39、细切日蓥,全物日菹。今中国皆言蓥,江南皆言菹。(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5)40、田畴者。田,种禾稼者也。畴,耕地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5)41、书奏之“奏”,谓进也。汉田蚧奢侈,后房妇女以百数,诸奏珍物狗马玩好不可胜数。注:奏,进也。(四庞元英《文昌杂录》卷五P172)\n42、《方言》日:“齐、宋之间,凡物盛多谓之寇。’’注云:“今江东有小凫,其多无数,俗谓寇凫。"《陆龟蒙集》有《禽暴》一篇,正为野凫害稼而作。(八方勺girl宅编》卷七P200)43、鹁之字有三义,师旷日:“赤风日鹑,故南方朱鸟七宿取名焉。”《诗》日:“匪鹑匪鸢。"鹁,鹃也,音团。又E1.“鹑之奔奔"则今之鹑鹦也。《白虎通》日:“一毅不升撤鹑鹦。”(八方勺《泊宅编》卷七P200)44、甲胄者。《广雅》云:“兜鏊谓之胄。”(六赵令峙《侯鲭录》卷八P267)45、《文选·古乐府·名都篇》:“汗鳖炙熊蹯。’’又曹子建《七启》云:“寒芳莲之巢龟,绘西海之飞鳞。”注:谓今之(月正)寒也。引《盐铁论》云:“煎鱼切肝,羊淹鸡寒。”又《资暇》云:“今之涪肉谓之寒。’’又《广韵》云:“煮鱼煎食日(月正)。"(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一P191)46、畴匹。王逸注《楚词》云:“二人为匹,四人为畴。”(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4)47、《苍颉解诂》云:“种树日园,种菜日圃。"(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5)48、王逸注《楚词》云:“有菜日羹,无菜日膳。"(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5)49、孔安国注《尚书》云:“杀敌为果,致果为毅。"(六赵令峙《侯鲭录》卷四P225)50、寮,窗也。《苍颉》云:“寮,小室也。"《说文》云:“寮,穿也。一(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5)51、《汉书》云:“日月薄蚀。"韦昭日:“气往迫之日薄,亏毁日蚀。"(六赵令峙《侯鲭录》卷四P226)52、女日婴,男日儿。《释名》云:“人始生日婴儿。胸前日婴,抱之婴前而乳养之,故日婴儿。”(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6)53、《周礼》:“阉十人。"郑玄日:“阉,真气藏者,今谓之宦人也。"主闭门户,故阉之。(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七P257)\n54、霍山日:“丞相擅减宗庙羔菟蠢。’’颜注:“羔、菟、蠢,以供祭也。’’《周礼·蝈氏》郑康成注:“蝈,今御所食蛙也。"《宋书》:“张畅弟牧有犬伤,医云当食虾基,而牧难之,畅为先食。’’前世北人食蛙,南人不食也。(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三P95)55、郭嗌者,忘其名,以其语声高大因谓之日嗌。(一黄休复《茅亭客话》卷五雉龙条P43)56、不迩声色日“清",务时成志日“敏"。(八李朴《丰清敏公遗事》附录赐谥清敏制条P154)57、今之巧宦者,皆谓之钻。班固云:“商鞅挟三术以钻孝公。"仕有不称职者,许郡将或部使两易其任,谓之对移。汉薛宣为左冯翊,以频阳令薛恭本县孝者,未尝知治民,而粟邑令尹赏久用事,宣即奏赏换县,乃对移之所起也。(八方勺《泊宅编》卷二P173)58、潘、渖二字皆汁也,但潘字不通用耳。(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一P190)59、宋武帝狎侮群臣,各有称目:多须者谓之“羊",颜师伯缺齿,谓佑之“黪",刘秀之俭吝,呼为“老悭”。(五孔平仲《续世说》卷十一俭啬条P201)60、世言枭,秃鸟,非也。唐起居郎苏楷驳昭宗谥号,河朔士人目楷为衣冠土枭。(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三P213)61、急、告、宁,皆休假名也。《释名》日急,及也,言切之使相逮及也。李斐《汉书》日告,请也,言请休谒也。宁,安也。吉日宁。又日沐。汉律,吏五日得一下沐,言休息以洗沐也。(四庞元英《文昌杂录》卷五P177)62、驾以二马夹辕,谓之两服,服,拱其事业。左右各驾一焉,谓之两骖,骖,副也。总谓之乘,又云驷,腓亦骖也。《说文》云:“骖驾三马。’’非也。乘车四马,因以乘为四名,“乘矢"、“乘韦’’是也。(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四P100)63、阜,《说文》:“从辛从自,言阜人蹙鼻苦辛之忧。秦以阜似皇字,改为罪。臣铉等日:自古者以为鼻字,故从自。”“罪,捕鱼竹网。从网非。"17\n余谓使民自辛,欲其不犯,秦从网非,不失有罪也。阜,古文也,《说文》不当以篆写之。(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四P100)64、世之嫁女,三日送食,俗谓之暖女。《广韵》中正有此说,使镁字。人初生产子,俗言首子,亦使此<首页)音首字。俗谓以竹孤桶,鼓使箍音孤字。酒杓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三P213)65、李济翁E1.“按《王府新书》,杜元凯遗其子书日:‘书勿借人。’古人云借书一嗤,还书二嗤。嗤,笑也。后讹为‘痴’字,而增至四,谓借一痴,借之二痴,索三痴,还四痴。”皆济翁云。前辈又以“痴"为“褫"。瓶,酒器也。益云借书以一瓶酒,还之亦以一瓶酒。“瓶’’通作“鸱’’。吴王取马革受子胥尸,沈之江。颜师古日:“即今之盛酒鸱夷脯。"(八方勺《泊宅编》卷十P220)66、苏仲豫言:顷在先帝朝,叶温叟尝提举陕西保甲。忽有诏日:“御批问所隶诸州,所教保甲,精桷如何?桷,音麓。或作粗。"叶上札子言:“臣所教保甲,委是精桷。"奏至,神宗笑之,谓侍臣日:“叶温叟将谓‘桷’字是精确也。”(七李荐《师友谈记》P46)67、江南有小栗谓之茅栗,茅音草茅之茅。以予观之,此正所谓芋也。则《庄子》所谓“狙公赋芋”者,芋音序。此文相近之误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三辩证一条P24)68、突厥畏李靖,徙牙于碛中。牙者,旗也。《东京赋》:竿上以象牙饰之,所以自表识也。太守出,有门旗,其遗法也。后人遂以“牙’’为“衙”,早衙、晚衙,亦太守出,则建旗之义。或以“衙”为廨舍,早晚声鼓,谓之“衙鼓”,报牌谓之“衙牌",儿子谓之“衙内",皆不知之耳。《广韵》注:“衙,府也。"是亦讹耳。(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0)69、王弼注《易》:“鼎折足,其行渥,凶",以为“沾濡之形"也。《新唐书·元载赞》以为“刑剧"。《广韵》:“屋0音屋,又音握。"郑玄《周礼》注:“剧诛,谓所杀不于市,而以适甸师氏。"(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二P259)70、《西京杂记》云:“玉之未理者为璞,死鼠未屠者亦为璞。"(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三P213)18\n7l、世言迟久有待者日“宿留’’,自汉即有此语。二十八星谓之舍,或谓之宿。宿者,止其所居也。留作去音。古一字而分二义者,多以音别之。如自食为食,食人则音伺。自饮为饮,饮人则音荫之类是矣。益应留而留则为平音,应去而留则为去音。逗遛亦同此义。(十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P347)72、铭者,刻金石以纪德也。《礼》日:“铭者,自名也。”铭义称美不称恶。郑玄日:“铭者,名也。一(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八P267)73、脱者,可也,尔也,谓不定之词。汉、晋人多言脱如何,亦或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6)74、《新唐书》好用“叵’’字,魏晋间己用之矣。《魏·吕布传》:布指刘备日:“是儿最叵信者。”《晋书》:“一犬吠形,群犬吠声,惧于群吠,遂至叵听。"(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二P259)75、《集韵》云:“鳝,音雅。鱼也,皮可冒鼓。”今多以鼍鼓使鼍字,非也,此水虫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八P263)76、愁音曹。忧也。《集韵》:杨雄有《伴牢愁》,音曹。今人言心中不快为心曹,当用此愁字,即忧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八P264)77、古文“己"字,从一从亡,此乃通贯天、地、人,与王字义同。中则为王,或左或右则为己。僧肇日:“会万物为一己者,其惟圣人乎?’’子El:“下学而上达。"人不能至于此,皆自成之也。得己之全者如此。(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六艺文三条P127)三、字音78、宋庾杲之,清贫自业,食唯有韭菹、韭茹、生韭。任叻常戏之日:“谁谓庾郎贫,食鲑常有二十七种"。(五孔平仲《续世说》卷十一俭啬条P202)79、魏李崇,家富而俭,食常无肉,止有韭茹、韭菹。其客李元佑日:“李令公一食十八檀”。人间其故,元佑日:“二韭十八”。(五孔平仲《续世说》卷十一俭啬条P202)80、蒜者笄也,当延君笄尔。(一黄休复《茅亭客话》卷二张海上条P】9)\n8l、今之数钱,百钱谓之“陌"者,借陌字用之,其实只是百字,如什与伍耳。(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四辩证二条P31)82、古人引《诗》多举《诗》之断章。断音“段”,读如断截之“断”,谓如一诗之中,只断取一章或一二句取义,不取全篇之义,故谓之“断章’’。今之人多读为断章,断音“锻",谓诗之断句,殊误也。诗之末句,古人只谓之“卒章’’,近世方谓“断句”。(三沈括《补笔谈续笔谈》卷一辩证条P220)83、禁中应奉者多避语言忌。大观中,主文柄者专务奉上,于是程文有疑似之禁,虽无明文,犯必黜落,举子靡然成风。如“大哉尧之为君”、“君哉舜也”,皆以与灾字同音,并不用;“反者道之勤",易反为复,“九变而赏罚可言",易变为更,此类不一。能文者执笔不敢下,愉夫善逢迎,往往在高第。政和初,言者论之,降诏宣谕:“虽暗于大体者,或以为忠,然爱君果在兹乎!"尝侍先公,闻说元丰是岁歉,流民过国门,闽人郑侠监新城门,图其状以谏。既不可上达,乃作边檄,夜传入禁中。适永乐失律,上常西顾,檄至无敢遏,方秉烛启封,见图画饥民饿殍无数,穷愁寒态不一,罔测何事,良久始知侠所上谏书也。翌日降旨,投侠广南。不识忌讳,又有此者。(六朱或《萍洲可谈》卷一P143)84、杜甫之父名闲,而甫诗不讳闲。某在馆中时,同舍屡论及此。余谓甫天姿笃于忠孝,于父名非不获己,宜不忍言。试问王仲至讨论之,果得其由,大抵本误也。《寒食》诗云:“田父邀皆去,林家闲不达。"仲至家有古写本杜诗,作“问不达"。作“问’’,实胜“闲"。又《诸将》诗云:“见愁汗马西戎逼,曾闪朱旗北斗闲。"写本作“殷’’字,亦有理,语更雄健。又有“娟娟戏蝶过闲幔,片片惊鸥下湍急。刀本作“开幔",“开幔语更工",因开幔见蝶过也。惟《韩斡画马赞》有“御者闲敏”,写本无异。说虽容是开敏,而礼卒哭乃讳,《马赞》容是父在所为也。(七张耒《明道杂记》Pg)85、陶毅姓唐,唐宰相莒公俭之后,祖彦谦,有诗名,号“鹿门先生’’。毅避晋祖名,改“陶",后历事累朝,不复还本姓,士大夫讥之。(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九杂录条P92)\n86、钱缪之据钱塘也,子跛,锡钟爱之。谚谓“跛’’为“瘸”,杭州人为讳之,乃称“茄’’为“落苏"。杨行密之据淮阳,淮人避其名,以“蜜’’为“蜂糖",尤见淮、浙之音误也。以“瘸”为“茄’’,以“蜜’’为“密’’,良可哈也。(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九杂录条P100)87、《史记·季布传》:楚人曹邱生,招权顾金钱。事贵人赵同等。《汉书》:“同’’作“谈",司马迁以父名故改之。今人与父同名者改日“同’’为是也。(四庞元英《文昌杂录》卷六P183)88、秦皇帝讳政,至今呼正月为征月。伪赵避石勒讳,至今改罗勒为兰香。朱高祖父名诚,至今京师城外有州东、州西、州南、州北,而韦城、相城、胙城等县,但呼韦县、相县、胙县是也。(八魏泰《东轩笔录》卷十五P111)89、邓城县有石勒村,襄县有石彪铺,彪,乃虎也,避唐讳改。(八魏泰《东轩笔录》佚文P120)90、姓氏之学,近世不复讲,以名讳改者,多失其旨。钱缪据吴越,改刘为金,姓谱自有金氏,后世不知其源者,金与刘通婚姻。本朝改殷为商或汤,改敬为文或苟,一姓分为二,后世可通婚姻乎?又不协旧音,如“文苟’’为敬,太觉踪脱,盖一时任其自改,所以失之。近制改匡为康,天为轩,以声音相近为例,且从上令也。政和间有营卒天安,差隶陈彦以闻,乃诏改之。勘会到天安父尚在,未闻此姓所出,岂异种乎?氏族之学久废,小人或妄改,或相传舛缪至于此,亦不可不知也。(六朱或《萍洲可谈》卷一P144)91、汉凡王宫,皆日“禁中";后以元后父名禁,遂改“禁”为“省”。唐以前,天子之命通称“诏”,武后名照,遂改“诏"为“制”。⋯⋯(十叶梦得《石林燕语》卷一P7)92、唐令:民年二十为丁,其下为推。宋次道日:“推者,椎也,避高宗讳,阙而为推也。”缙叔日:“推者,椎也,独髻为椎,传者误尔。”盖唐人不讳嫌,梁氏之父茂,始以戊为武,温嗜杀,人畏之,并讳其嫌耳。夫人少而分髻,长则合而未冠,今人犹然。缙叔是也。(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二P85)\n第二编音韵1、七言、五言、四言,虽论诗者谓各有所起,然三百篇中皆有之矣。但除四言,不全章如此耳。韵虽起沈休文,而自有三百篇则有之矣。但休文四声,其律度尤精密耳。余尝读《沈休文集》。中有九言诗。休文虽作者,至牵于铺言足数,亦不能工,仅成语耳。黄九说《雄雉》诗何以见取于天子?应是取趁韵耳。谓“瞻彼日月”以下至篇终,韵极不伦也。韩史部“此日足可惜”诗,自“尝’’字入“行”字,又入“江”字、“崇”字,虽越逸出常制,而读之不觉,信其作也。子瞻说读史部古诗,凡七言者,则觉上六子为韵设;五言,则上四字为韵设,如“君不强起时难,更持一念万漏"之类是也,不若老杜语韵,浑然天成,无牵强之迹。则退之于诗,诚未臻其极也。韩退之穷文之变,每不循轨辙。古今人作七言诗,其句脉多上四字而下以三字成之,如“老人清晨梳白头"、“先帝天马玉花骢”之类。而退之乃变句脉以上三下四,如“落以斧斤引缝徽”、“虽欲悔舌不可扪"之类是也。退之作诗,其精工乃不及柳子厚。子厚诗,律尤精,如“愁深苑猿夜,梦短越鸡晨”,“乱松知野寺,余雪记山田”之类,当时人不能到。退之以高文大笔,从来便忽略小巧,故律诗多不工,如《陈商》小诗,叙情赋景,直是至到,而己脱诗人常格矣。柳子厚乃兼之者,良由柳少习诗文,自迁谪后始专古学,有当世诗人之习耳。(七张耒《明道杂记》PIO)2、音韵之学,自沈约为四声,及天竺梵学入中国,其术渐密。观古人谐声有不可解者。如“玖’’字“有"字多与“李"字协用,“庆’’字“正’’字多与“章”字“平"字协用。如《诗》“或群或友,以燕天子。"“彼留之子,贻我佩玖。’’“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终三十里,十千维耦。一“自今而后,岁其有。君子有毅,贻孙子。’’“陟降左右,令闻不己。’’“膳夫左右,无不能止。一“鱼丽于雷,鲤鲤。君子有酒,旨且有。"如此极多。又如“孝孙有庆,万寿无疆’’。“黍稷稻粱,农夫之庆。"“唯其有章矣,是以有庆矣。”“则笃其庆,载锡之光。"“我田即臧,农夫之庆。’’“万舞洋洋,孝孙有庆。"《易》云:“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班固《东都赋》:“彰皇德兮侔周\n成,永延长兮膺天庆。"如此亦多。今《广韵》中“庆”一音“卿"。然如《诗》之“未见君子,忧心柄1丙。既见君子,庶几有臧”,“谁秉国成,卒劳百姓。我王不宁,覆怨其正’’,亦是“俩"、“正’’与“宁"、“平"协用。不止“庆”而己。恐别有理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四艺文一条P112)3、切韵之学本出于西域。汉人训字止日“读如某字”,未用反切。然古语已有二声合为一字者,如“不可"为“叵",“何不’’为“盍",“如是"为“尔”,“而已”为“耳",“之乎’’为“诸”之类,似西域二合之音,盖切字之原也。如“软’’字文从“而"、“犬",亦切音也。殆与声俱生,莫知从来。今切韵之法先类其字,各归其母。唇音、舌音各八,牙音、喉音各四,齿音十,半齿、半舌音二,凡三十六,分为五音。天下之声,缝于是矣。每声复有四等,谓清、次清、浊、平也。如颠、天、田、年,邦、脾、庞、庞之类是也。皆得之自然,非人为之。如帮字横调之为五音,帮、当、刚、臧、央是也。帮,宫之清。当,商之清。刚,角之清。臧,征之清。央,羽之清。纵调之为四等,帮、滂。傍、茫是也。帮,宫之清。滂,宫之次清。傍,宫之浊。茫,宫之不清不浊。就本音本等调之为四声,帮、榜、傍、博是也。帮,宫清之平。榜,宫清之上,傍。宫清之去。博,宫清之入。四等之声,多有声无字者,如封、辜、逢止有三字,邕、胸止有两字,竦、火、欲、以皆止有一字。五音亦然,滂、汤、康、苍止有四字,四声则有无声亦有无字者,如萧字、肴字,全韵皆无入声,此皆声之类也。所谓切韵者,上字为切,下字为韵。切须归本母,韵须归本等。切韵本母,谓之音和,如“德红"为“东”之类。德与东同一母也。字有重、中重、轻、中轻本等声,尽泛入别等。谓之“类隔’’。虽隔等须以其类,谓唇与唇类,齿与齿类。如“武延"为“绵”,“符兵’’为“平"之类是也。韵归本等,如“冬"与“东’’字母皆属“端"字,“冬"乃端字中第一等声,故都宗切,“宗”字第一等韵也。以其归“精"字,故“精”征音第一等声。“东"字乃端字中第三等声,故德红切。“红”字第三等韵也,以其归“匣”字,故“匣"羽音第三等声。又有互用借声,类例颇多。大都自沈约为四声,音韵愈密,然梵学则有华、竺之异,南渡之后,又杂以吴音,故音韵庞驳,师法多门。至于所分五音,法亦不一。如乐家所用则随律命之,本无定音,常以浊者为宫,稍清为商,最清为角,清浊不常为征、羽。切韵家则定以唇齿牙舌喉为宫、商、角、23\n征、羽。其间又有半征、半商者,如“来"、“日’’二字是也,皆不论清浊。五行家则以韵类清浊参配,今五姓是也。梵学则喉牙齿舌唇之外,又有折、摄二声。折声自脐轮起至唇上发,如“钭"字浮金反。之类是也。“摄”字鼻音,如“钦”字鼻中发之是也。字母则有四十二,日:阿、多、波、者、那、噬、拖、婆、茶、沙、嚼、哆、也、瑟咤、二合。迦、娑么、伽、他、社、镣、呼、拖、前一拖轻呼,此一拖重呼。奢、怯义、二合。娑多、二合。壤、曷、擐多、二合。婆、上声。车、娑么、二合。缝、伽、上声。咤、孥、娑颇、二合。娑伽、二合。也娑、二含。室者、二合。佗、陀。为法不同,各有理致。虽先王所不言,然不害有此理,历世浸久,学者日深,自当造微耳。(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五艺文二条P117)4、古人文章,字应律度,未以音韵为主。自沈约增崇韵学,其论文则日:“欲使宫、羽相变,低昂殊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妙达此旨始可言文。’’自后浮巧之语,体制渐多。如傍犯、蹉对、蹉,音千过反。假对、双声、迭韵之类。诗又有正格、偏格,类例极多,故有三十四格、十九图、四声八病之类。今略举数事,如徐陵云:“陪游趿娑,骋缄腰于结风:长乐鸳鸯,奏新声于度曲。"又云:“厌长乐之踪钟,劳中宫之缓箭。’’虽两长乐,意义不同,不为重复,此类为“傍犯"。如《九歌》:“蕙觳蒸兮兰籍,奠桂酒兮椒浆。刀当日“蒸蕙觳”对“奠桂酒”,今倒用之,谓之“蹉对"。如“自朱耶之狼狈,致赤子之流离”,不唯赤对朱,耶对子,兼狼狈、流离乃兽名对鸟名。又如“厨人具鸡黍,稚子摘杨梅",以鸡对杨,如此之类皆为“假对’’。如“几家村草里,吹唱隔江闻。”“几家村草"对“吹唱隔江一皆“双声"。如“月影侵簪冷,江光逼履清”。侵簪、逼履皆“迭韵”。诗第二字侧入谓之“正格",如“风厝轩辕纪。龙飞四十春"之类。第二字平入谓之“偏格”,如“四更山吐月,残夜水明楼’’之类。唐名贤辈诗多用正格,如杜甫律诗用偏格者十无一二。(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五艺文二条P119)5、故事,殿试唱名,编排官以试卷列御座之西,对号以次拆封,转送中书侍郎,即与宰相对展进呈,以姓名呼之。军头司立殿陛下,以次传唱。大观三年,贾安宅榜,林彦振为中书侍郎,有甄好古者,彦振初以“真”呼。郑达夫24\n时为同知枢密,在旁日:“此乃坚音。’’欲以沮。林即以“坚"呼,三呼不出,始以“真"呼,即出。彦振意不平,有忿语。达夫摘以为不恭,林坐贬。(十叶梦得《石林燕语》卷八P112)6、王圣美尝言经传中无“婶"与“妗”字。考其说,“婶”字乃“世母”字二合呼也,“妗”字乃“舅母”字二合呼也。(七张耒《明道杂记》P14)7、白乐天诗“三杯蓝尾酒,一碟胶牙饧"。唐人言蓝尾多不同,“蓝"字多作“啉’’,云出于侯白《酒律》。谓酒巡币,末坐者连饮三杯,为蓝尾。盔末坐远酒,得到常迟,故连饮以慰之。以“啉”为贪婪之意,或谓“啉"为“煤”,如铁入火,贵其出色,此尤无稽。则唐人自不能晓此义。(十叶梦得《石林燕语》卷八P116)8、《尚书》,与“尚食”、“尚公主”同,而世俗相承以平声呼,误矣,见《张耳传》注:“朝请",音才性反,非“请说"之“请”也,见《成帝纪》注。(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二P260)9、某元佑中记,一日因朝罢,复追班宣麻,乃是杨王改封徐王制。时郑宏学士在班中,谓某日:“穆旧为杨府官僚。将往贺之,但以贺者与王名正同音,故不欲也。"意甚不足,某日:“王名颢,不名贺也。”郑日:“字虽不同,音正类耳。’’盖闽人颢、贺同音耳。此事古人亦时有之,韩退之作《方桥》诗云:“可居兼可过,后乃云方桥。"如此,做是读做“作"、“佐"也。(七张耒《明道杂记》P28)lO、王中行字知复,国子司业述之子,学问文章皆有家法。在广西幕时,李公大异为帅,常诵老杜天吴紫风之句,问坐客B-“天吴,吴当华,见《山海经》,未知复何书。"客皆莫对,王独日:“按后汉戴就被收,狱史烧蜈斧,使就挟之。注引何承天《篆文》、张揖《字诂》误音华。又不吴不敖,不吴不扬,亦皆华音。’’李公称善,众亦服亲戚该洽。⋯⋯(四庞元英《谈薮》P210)lI、有近臣知潭州,会依智高犯邕筅,以致乘船至广东,广州被围,凡官军战者皆败。近臣因会客次,客有叹日:“此皆士卒素不练习行阵,一旦用以应敌,宜有折北。”近臣日:“此何异殴市人以战也。”盖《汉书》作殴字,音驱,而近臣不识,误读为殴打字,坐客皆忍笑不禁,因知伏猎侍郎杖杜宰相,信有之也。(八魏泰《东轩笔录》卷十一P88)25\n12、公燕合乐,每酒行一终,伶人必唱“唯酒”,然后乐作,此唐人送酒之辞。本作“碎”音,今多为平声,文士亦或用之。王仁裕诗“淑景易从风雨去,芳樽须用管弦嗤”。(十叶梦得《石林燕语》卷四P71)13、《经典释文》,如熊安生辈,本河朔人,反切多用北人音,陆德明吴人,多从吴音,郑康成齐人,多从东音。如“璧有肉好",肉音揉者,北人音也。“金作赎刑’’,赎音读树者,亦北人音也。至今河朔人为肉为揉,谓赎为树。如“打"字,音丁梗反,“罢”字,音部买饭,皆吴音也。如“疡医祝药刮杀之齐",祝,音睨,郑康成改为“注",此齐鲁人音也。至今齐谓注为睨。官名中尚书本秦官,尚音上,谓之“尚书’’者秦人音也。至今秦人谓尚为“常”。(三沈括《补笔谈续笔谈》卷一辩证条P220)14、孙觉、孙洙同在三馆,觉肥而长,洙短而小,然二人皆髯,刘敛呼为大胡孙、小胡孙。顾临字子敦,亦同为馆职,为人伟仪干而好谈兵,敏目为顾将军,而又好以反语呼之为顿子姑。敛尝与王介同为开封府试官,试《节以制度不伤财赋》,举子多用畜积字。畜本音五六反,《广韵》又呼玉反,声近御名。⋯⋯(八魏泰《东轩笔录》卷十一P84)15、陈平封曲逆侯,《汉书》无别音。《文选》载陆士衡《高祖功臣颂》:“曲逆宏达,好谋能深。”注云:“曲,区句反。逆,音遇。"(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二P259)16、黄鲁直尝云,《高祖纪》“恐能薄”止是才能之“能’’,合作奴登切,孟坚不必解说。彼音奴来切者,三足鳖也。徐浩诗“法士多璩能”却在“来”字韵押,乃是僧似鳖尔。(一佚名《道山清话》P117)17、孪子。力员反。《战国策》:“孪子之相似,唯其母知之。利害之相似,唯智者知之。"孪子谓双生子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三P212)18、元丰五年,黄冕仲榜唱名,有暨陶者,主司初以“洎"音呼之,三呼不应。苏子容时为试官,神宗顾苏,苏日:“当以入声呼之。’’果出应。上El-“卿何以知为入音?”苏言:“《三国志》吴有暨懿,陶恐其后。”遂问陶乡贯,日:“崇安人。"上喜El-“果吴人也。"时暨自阙下一画,苏复言字下当从旦。此唐避代宗讳,流俗遂误,弗改耳。(十叶梦得《石林燕语》卷八P112)26\n19、《霍去病传》:“诸宿将尝留落不耦。刀注:“留,谓迟留。落,谓坠落。”今世俗多作“流落”,据出处合作“留’’字。(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二P259)20、“纸”字从窒,“帚"字从巾。蔡伦未造纸以前,以帛为纸,所谓竹帛也。《贾逵传》:肃宗以简、纸经传各一通与逵。注:“竹简及纸也。"此纸亦帛耳。《伦传》云:“自古书多编以竹简,其用缣帛者,谓之纸。缣贵简重,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敝布、鱼网以为纸。"伦,桂阳人,而宅在耒阳县,有舂纸石臼尚在。(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三P274)21、石晋冯玉为宰相,尝以“姑息”字问于人,人以“辜负’’字教玉,玉乃然之。(五孔平仲《续世说》卷十一纰漏条P201)22、《楚辞》言些,息个反,又音细。沈存中谓梵语萨缚诃三合之音,此非是。不知梵语何缘得通荆楚之间?此正方言各系其山川风气使然,安可以义考。大抵古文多有卒语之辞,如“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绳绳兮’’,以“兮’’为终。老子文亦多然。“母也天只,不谅人只’’,以“只’’为终。“狂童之狂也且”,“椒聊且’’,“远条且’’,以“且"为终。“棠棣之华,室是远而",“俟我于着乎而",“充耳以素乎而”,以“而”为终。“既日归止,曷又怀止’’,以“止"为终,无不皆然。风俗所习,齐不可移之宋,郑不可移之卫,后世文体既变,不复论其终。为辞者类仍用些语,已误,更欲穷其义,失之远矣。(九叶梦得《岩下放言》卷上P322)第三编训诂一、解释词义1、婕妤,《史记索隐》训婕为承,妤为佐。字本皆从人。大抵古人取训,各以其意适然者,而字多从省。益健,捷也,乃相承敏捷之意,字从省去于。仔为相予,则训佐理亦宜,然后以为妇职,因易人为女耳。(十叶梦得《石林燕语》卷四P61)2、赐告、予告,孟康解《汉书》以为休假之名,非也。告者以假告于上,从之而或赐或予,故因谓之告。左氏言韩献子告老,岂亦假耶?颜师古以为请谒之言,是也。然谓谢病、谢事亦为告,则非是。谢者,置其事与言病而去\n尔。古文皆相因为义,自可以为意通,而说者没凿而附会,是以愈传而愈失也。(十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P324)3、今文人作文,称乱世日“板荡’’,此二诗篇名也。“板"为不治则可,“荡”则《诗》云“荡荡上帝,下民之辟”。荡岂乱意乎?大师举篇首一字名篇耳,《小序》言“荡荡无纲纪文章”,非其本义,尧无能名,亦荡荡也。(七张耒《明道杂记》P5)4、晚唐士人专以小诗著名,而读书灭裂。如白乐天《题座隅诗》云“俱化为饿殍,"作“孚’’字押韵。杜牧《杜秋娘》诗云“厌饫不能饴",饴乃“饧’’耳,若作饮食当音“饮’’。又陆龟蒙作《药名》诗云“鸟啄蠹根回”,乃是“乌喙”,非“乌啄”也。又“断续玉琴哀",药名止有“续断”无“断续",此类极多。如杜牧《阿房宫赋》,误用“龙见而雩”事,宇文时斛斯椿已有此谬,盖牧未尝读《周》、《隋书》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四艺文一条P114)5、世言市井市厘,未晓其义如何。因读《风俗通》日市亦谓之市井,言人至市,有鬻卖者,当于井上洗濯令香洁,然后入市。或日古者二十亩为井田,因井为市,故云。又市中空地谓之厘。颜师古乃云,凡言市井者,市,交易之处;井,共汲之所,总而言之也。(四庞元英《文昌杂录》卷五P176)6、古语多不同,或各从其方言,亦有造字之初未备,假借用之,后有正字,遂别出。如“若”字训“顺",未有“顺”字诗但言“若”,后有“顺’’字,故言“顺"不言“若"。初无二意,而后人比妄分别。《尔雅》训释最为近古,世言周公作,妄矣。其问多是类诗中语,而取毛氏说为正。余意此但汉人所作尔。杨雄能识字,亲作《训纂》、《方言》。⋯⋯(九叶梦得《岩下放言》卷上P320)7、《易》日:“家人有严君,父母之谓也。"范滂与母别,日:“唯愿大人割爱。"是母亦可称严君、大人也。近世书问,自尊与卑即日“不具”,自卑上尊即日“不备”,朋友交驰即日“不宣"。三字义皆同,而例无轻重之说,不知何人定为上下之分,而举世莫敢乱,亦可怪也。(八魏泰《东轩笔录》卷十五Plll)8、徐铉为散骑常侍,太宗谓日:“官家之称,其义安在?"铉日:“三皇天下,五帝家天下,盖皇帝之谓也。"(一夷门君玉《国老谈苑》卷二P189)28\n9、《前汉·鲍宣传》注:“持时行夜。’’“行夜’’,如今“持更’’是已;“持时”,如今“报时’’是已。《汉官仪》:黄门持五更夜,甲夜、乙夜、丙夜、丁夜、戊夜。亦如今五更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5)10、古人谓币,言“玄醺五两"者,一玄一缥为一两。玄,赤黑,象天之色;缥,黄赤,象地之色。故天子六服皆玄衣缮裳,以朱清、丹秫染之。《尔雅》日:“一染谓之缧。’’缧,今之茜也,色小赤。“再染谓之窥。”窥,颓也。“三染谓之缣。’’盖黄赤色也。玄、缣二物也。今之用币,以阜帛为玄缥,非也。古之言束帛者,以五匹屈而束之,今用十匹者,非也。《易》日:“束帛戋戋。’’戋戋者,寡也,谓之盛者非也。(三沈括《补笔谈续笔谈》卷一辩证条P220)11、《诗》云:“惟寡妇之笱。’’寡妇乃用笱尔,古之渔笱,亦有制也。(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五P112)12、察事为廉,其义亦经而易晓。《汉高帝纪》诏云:“廉问有不如吾诏者。’’注:师古日:“廉,察也。"字本作黏,其音同耳。《杨彪传》:“曹操使人廉之。’’《华佗传》:“曹操大怒,使人廉之。”注皆日“察”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二P259)13、《汉书》多言酎,张晏日:“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日酎。酎之言纯也。至武帝时,因八月尝酎,会诸侯庙中,出金助祭,所谓酎金也。’’师古日:“酎,三重酿,醇酒也。味厚,故以荐宗庙。"(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6)14、庄子言蹈水有道,日:“与齐俱入,与汩偕出。”郭象以为磨翁而旋入者,齐也;回伏而涌出者,汩也。今人言汩没,当是浮沉之意。(十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P312)15、栏楣。王逸注云:“纵日栏,横日檐,楣间子日棂。栏檐,殿上临边之饰,亦以防人坠堕,今言钩栏是也。"沙门玄应撰。(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七P252)16、历代宫室中有彩门,盖取张衡《东京赋》“夥门曲榭’’也。说者谓“冰室门”。按《字训》:“够,别也。"《东京赋》但言别门耳,故以对“曲榭”,非有定处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三辩证一条P21)29\n17、《汉书》云:“背尊章嫖以忽。"老杜诗云:“堂上拜姑嫜。”《玉篇》云:“凡夫之父母日嫜",老杜独姑嫜耶!(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三P211)18、四衢,四达之谓也。郭璞日:“交道四出也。”《释名》云:“齐、晋谓四齿杷为榷榷杷,地则有四处,此道似之,因为焉。"(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6)19、瓦垄,矿觳浑沌,钱文如建瓴,外眉而内渠。其名瓦垄,注云:眉谓高为眉,渠谓疏为渠。一名魁陆。《尔雅》“魁陆”注:《本草》云:魁状如海蛤,圆而厚,外有理,纵横。《岭表录异》云:瓦觳中有肉紫色,日天脔炙也。出《海物异名》。(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三P214)20、今之肩舆,正是以人代畜也。《周礼·司徒》有辇辇,以人挽,夏后氏二十人,商人十人,周人十五人,然只以载任器耳。东汉井丹见阴就,左右进辇,丹笑日:“吾闻桀驾人车,岂此耶?”注:“《帝王纪》日:桀人以人驾车。"唐王求礼谏武后,亦云:“自轩辕以来,服牛乘马,今辇以人负,则是以人代畜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74)2l、商贾。《白虎通》云:“商人言商也,商其远近,通四方之物以聚之也,贾者,固也,固物以待民来,求其利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八P267)22、先事而戒谓之豫,后事而戒谓之犹。犹豫,本二兽名。古语因物取义,往往便以其物名之。后世沿习,但知其义,不知其物,遂妄为穿凿,未有不误者。《说文》豫,本大象之名,物大即处于小而见者罕,故有豫义,而豫之义不在豫文也。余以是知老氏所谓“豫兮若冬涉川’’,冬而涉川,人所易见,而可前戒者也。“犹兮若畏四邻’’,四邻我所亲狎,可以无畏而犹畏,则后事而戒者也。惟其知戒,则不轻动,故二文又为疑辞。(九叶梦得《岩下放言》卷上P322)23、联句,或云起于《柏梁》,非也。《式微诗》日:“胡为乎泥中?胡为乎中露?’’泥中、中露,卫之二邑。刘向以谓此诗二人所作,则一在泥中,一在中露,其理或然。此则联句之所起也。(八方勺《泊宅编》卷四P182)\n24、绿沈事,人多不知。老杜云:“雨抛金锁甲,苔卧绿沈枪。"又皮日休《竹》诗云:“一架三百本,绿沈森冥冥。”始知竹名矣。又见吴淑《事类·弓赋》云:“绿沈亦复精坚。’’注引《广志》日:“绿沈,古弓名。"又引刘劭《赵郡赋》日:“其器用则六弓四弩,绿沈黄间,堂溪鱼肠,了令角端。"(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一P188)25、世言行李,据《左氏》杜预云:“使人也。刀唐李济翁云:“当作行使。”予案《史记》,皋陶为“大理",一本“大李’’。又《天官书》日:“荧惑为李。"徐广注云:“外则理兵,内则理政。"又黄帝有《李法》一篇。颜师古日:“李者,法官之号,总兵刑,故名《李法》。一《北史·叙传》:李氏先,为尧之理官,因为氏,后改日李。则李与理其义自通。盖人将有行,必先治装,如孟子之言治任,郑当时之言治行。理亦治也,《左传》日“一介行李",又曰“行理之命”。(八方勺《泊宅编》卷四P182)26、谓天子为“官家",萧梁时已有此语。《梁简文诸子传》:建平王大球,见武帝礼佛,谓母日:“官家尚尔,儿安敢辞?"(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3)27、李侍读仲容善饮,号“李万回"。真宗饮量无敌,欲封饮则召公。一夕,上命巨觥,仲容日:“告官家,免巨觥。"上因问何故谓天子为“官家”,仲容日:“蒋济《万机论》:‘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兼皇帝之德,故日官家。’’上大喜,日:“真所谓君臣千载一遇也。"(五孔平仲《谈苑》卷四P333)28、稷乃今之檫也,齐、晋之人谓即、积皆日“祭”,乃其土音,乃无他义也。《本草》注云:“又名糜子。’’糜子乃黍属。《大雅》:“维柜维;I{丕,维糜维芑。’’柜、桎、糜、芑皆黍属。以色别,丹黍谓之糜。糜,音汛今河西人用字二音糜。(三沈括《梦溪笔谈》卷二十六药议条P203)29、《荀子·礼论》云:“郊止乎天子,而社至于诸侯,道及士大夫。"释者云:“道,通也。言社自诸侯通及大夫,士皆得祭门及行也。"别本《史记》,“道”或作“啖",司马贞注日:“啖,音含,苞也。言士大夫皆得苞立社也。"杨惊注《苟子》,辨之云:“当是‘道’误为‘蹈’,传写又误以31\n‘蹈’为‘略’耳。"“道"变而为“蹈’’,“蹈”变而为“略”,今《史记》直作“函"字,音含矣。一字二四变也,义训随而不同,则六经中如此者,想不可胜计也。故尝谓学者当阙疑,而不可字字求解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二P258)30、《尔雅》:“哉,始也。’’注云:“《尚书》日:‘三月哉生魄。’’’《释文》云:“亦作裁。’’疏云:“古文作才,以声近借谓哉始之哉也。”余按《说文》:“才,草木之初生也。”“哉,言之间也。"当作才,非借也。又按《集韵》云:“缯一入色日绩。”借作才非是。(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五P110)31、杜子春,天资刻薄人也,吾以为不如郑玄之宽厚。《大司徒》:“五党为州,使之相明。’’子春释云:“婀当为纠。”谓纠其恶。玄则不然,只读如本字,云:“贿,谓礼物不备,相给足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二P259)32、马融《笛赋》云:“裁以当篷便易持。”李善注谓:“笾,马策也。裁笛以当马筵,故便易持。"此谬说也。笛安可为马策?笾,管也。古人谓乐之管为“筵"。故潘岳《笙赋》云:“修筵内辟,余箫外逶。"“裁以当篷”者,余器多裁众篷以成音,此笛但裁一篷,五音皆具,当篷之工,不假繁猥,所以便而易持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五乐律一条P45)33、《庄子》言:“野马也,尘埃也。”乃是两物。古人即谓野马为尘埃,如吴融云:“动梁间之野马。"又韩偃云:“窟裹日光飞野马”,皆以尘为野马,恐不然也。野马,乃田野间浮气耳,远望如群羊,又如水波,佛书谓“如热时野马阳焰”,即此物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三辩证一条P26)34、苗晋卿为史部侍郎,御史中丞张倚男爽参选,为书判之首。众知爽不读书,议论纷然。玄宗亲试之,爽持纸,竟日不下一字,时谓之“曳白"。上怒,贬张倚为淮南太守,敕日:“门庭之间,不能训子:选调之际,仍以{乇人。"时士子皆以为戏笑。(五孔平仲《续世说》卷六巧艺条P115)35、宋郑鲜之事宋武帝,帝时或谈论,人皆依违不敢难,鲜之难必切至,未尝宽假。与帝言,要须帝理屈,然后置之。帝有时惭恧变色,亦感其轮情,时人谓为“格佞”。(五孔平仲《续世说》卷十二奸佞条P223)32\n36、《正俗》云:或问今以卧毡着裹施缘者,何以呼为池毡?答日:“《礼》云‘鱼跃拂池。’池者,缘饰之名,谓其形象水池耳。左太冲《娇女》诗云:‘衣被皆重池。’即其证也。今人被头别施帛为缘者,犹呼为被池,此毡亦为有缘,故得名池耳。俗间不知根本,惊为异说。”当时己少有知者,况比来士大夫耶。独宋子京博学,尝用作诗云:“晓日侵帘压,春寒到被池。一(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一P188)二、考证实物37、《国朝会要》:椽稍。椽,击声也;一云象榛牛,善斗,字从牛。唐金吾将军执之。今制如节,有袋,上加碧油。口口口置朝堂。车驾卤簿出,则八枚前导;又四枚夹金吾大将军者,名卫司椽。稍,音少。府监欲修椽稍,不知其制。礼官日:“榛稍,棒也,以黄金涂末,执之以扈跸。’’余昔为三司勾当公事,尝至仪仗库季点,见旧爆,攥稍末刻牛,以黄金饰之。《隋书》大业元年,三品己上给爬檗,用瓜{瓜申)之爬。《玉篇》亦作蒲交反。未知孰是。(四庞元英《文昌杂录》卷二P134)38、南唐平,徐铉入朝,见中朝士大夫寒月衣毛衫,乃叹日:“自五胡华夏,乃有此风。”铉鄙之不肯服,在邰州中寒疾死。铉之为此言,是不甘为亡国之俘,为丑言以薄中朝士大夫耳,不然,岂不读《毛诗》也?《豳》诗言“无衣无褐",郑玄注:“褐,毛布也。’’毛布非今段子乎?则其来自三代也。古人衣裘,并皮衣之为裘,取毛织之为褐,理何爽乎?(七张耒《明道杂记》P11)39、周仲元章作漕淮南,谓予日:尝为衡阳宰,一日,邑吏云甘露降,视松竹间光洁如珠。因取一枝视刘贡父,贡父日:“速弃之,此阴阳之戾气所成,其名‘爵饧’,饮之令人致疾。"古人盖有说焉,当求博识之君子,求甘露、爵饧之别。(六王巩《甲申杂记》P45)40、《唐六典》述五行,有禄、命、驿马、泣河之目,人多不晓泣河之义。予至郎延,见安南行营诸将阅兵马籍,有称“过范河损失’’,问其何谓“范河”?乃越人谓淖沙为“范河",北人谓之“活沙"。予尝过无定河,度活沙,人马履之,百步之外皆动,濒潭然如人行幕上,其下足处虽甚坚,若遇其一陷,则人马驰车应时皆没,至有数百人平陷无孑遗者。或谓此即“流沙’’33\n也。又谓沙随风流,谓之“流沙”。泣,字书亦作望。沟滥反。按古文,望,深泥也。术书有“泣河”者,盖谓陷运,如今之“空亡”也。(--沈括《梦溪笔谈》卷三辩证一条P22)4l、世说海外有燕子,至秋社乃去,仲春复来。《诗》谓玄鸟,胄乙也。春分,玄鸟降。昔年因京东开河岸崩,见蛰燕无数;晋郗鉴为兖州刺史,镇邹山,百姓饥馑,或掘野鼠、蛰燕而食之,乃知燕去亦蛰耳。惊蛰后,中气乃来,非复度海也。(四庞元英《文昌杂录》卷三P152)42、刘原甫博物多闻,前世实无及者。在长安有得古铁刀以献,制作极巧。下为大环,以缠龙为之,而其首类鸟,人莫有识者。原甫日:“此赫连勃勃所铸龙雀刀,所谓大夏龙雀者也。鸟首益雀也。’’问之,乃种世衡筑青涧城掘地所得,正夏故疆也。又有获玉印遗之者,其文日:“古亚、恶二字通用。《史记》卢绾之孙他人封亚谷侯,而《汉书》作恶谷是矣。’’闻者始大服。因疑史条侯名j蓥作亚。各刻本“亚”误“恶”,今依吴仁杰《两汉刊误补遗》所引。父之亚音,未必然。黄抄本此句作“正是恶夫亦未可知”。春秋卫有亚夫,各刻本、抄本“卫”皆作“魏”,又此文下有"v;ff良夫”一句,义与上下不属,似误衍,今依《两汉刊误补遗》所弓lJJ/E。益古人命名,皆不择其美称,亦多以恶名者,安知“亚夫”不为“恶夫"也。按语云:《书·大传》武王升舟入水,钟鼓恶,观台恶,将舟恶,宗庙恶。郑康成恶为亚,则恶夫正应与亚夫之亚一音耳。然《水经·机阳县》,汉丞相周勃冢北有弱夫冢,恶、弱名复相类。所未详也。按吴氏此论,欲与此书异而亦未决,附存备考。(十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P299)43、汀州地多香茸,闽人呼为香莸。公日:“孰是?”予日:“《左传》言‘一熏一莸,十年尚有臭。’杜预日‘莸,臭草也。’《汉书》:‘熏,以香自烧。’颜籀日:‘熏,香草也。’左氏以熏对莸,是不得为香草。今香茸自甲坼至花时,投觳俎中馥然,谓之臭草可乎?按《本草》,香薷,薷音{夕/柬),味辛。注云:‘家家有之,主霍乱。’今医家用香茸,正疗此疾,味亦辛。但淮南为香茸,闽中呼为香莸,此非,当以《本草》为证。’’公日:“信是!一(一孙升《孙公谈圃》上P148)44、《卢氏杂说》:“韩皋谓嵇康琴曲有《广陵散》者,以王陵、母丘俭辈皆自广陵败散,言魏亡自广陵始,故名其曲日《广陵散》。一以予考之,“散’’自是曲名,如操、弄、掺、淡、序、引之类,故潘岳《笙赋》:“辍张女之哀弘\n弹,流广陵之名散。”又应璩《与刘孔才书》云:“听广陵之清散。”知“散’’为曲名明矣。或者康借此名义谏讽时事,“散”取曲名,广陵乃其所命,相附为义耳。(三沈括《梦溪笔谈》卷五乐律一条P45)45、近见士子多使柴桑翁为陶渊明,不知刘遗民曾作柴桑令也。白乐天《宿西林寺》诗云:“木落天晴山翠开,爱山骑马入山来。心知不及柴桑令,一宿西林便却回。’’注:柴桑令,刘遗民是也。(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六P243)46、公日:“荆公《三经》,学者以谓如何?”余日:“荆公学尤邃于理,非后生所易知,故学者又谓穿凿,所谓秦有司负秦法度也。然荆公亦有所失,如《周官》言‘赞牛耳’,荆公言‘取其顺听’,不知牛有耳而无窍,本以鼻听;《诗》‘谁谓鼠无牙’,荆公谓‘鼠实无牙’,不知鼠实有牙。昔曾有人引一牛与荆公辨之,又尝捕一鼠与之较。’’公日:“然!’’(一孙升《孙公谈圃》中P155)47、建隆中,南都一夕星陨如雨,点或大或小,光彩煜然,未置地而灭。景佑初,忻州夜中星殒极多,明日视之皆石,闻今忻民犹有蓄之。乃知《公羊传》以雨星不及地而复,其说得之。左氏以如雨而言与雨偕,非也。(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九杂录条P93)48、《越绝书》日:“慧种生圣。痴种生狂。桂实生桂,桐实生桐。’’以世事观之,殆未然也。《齐民要术》日:“凡种梨,一梨十子,唯二子生梨,余皆生杜。"段式日:“鹘生三子,一为鸱。"《禽经》日:“鹳生三子,一为鹤。"《造化权舆》日:“夏雀生鹑,楚鸠生鹗。”《南海记》日:“鳄生子百数,为鳄者缦十二,余或为鼋,或为鳖。"然则尧之有丹朱,瞽叟之有舜,鲧之有禹,文公之有周公,又有管、蔡,奚足怪哉!(八方勺《泊宅编》卷七P198)49、《新唐史》:“韩退之,邓州南阳人。’’退之南阳人,而非邓州也,或云是怀州界人。《史记》日:“起攻南阳太行道,绝之。’’注:徐广日:“此南阳,河内修武是也。”则退之修武人也,以为邓州,误矣。(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76)50、欧阳《五代史·周家人传》柴后邢州龙岗人,《世宗纪》又谓尧山人;拓跋思恭、思敬,兄弟也,而误作一人。(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三P95)35\n5l、颜师古注前汉蹴鞠,蹴鞠以韦为之,中实以物,蹴踏为戏乐。若于气球中用物,如何胜踢?故人亦有谬作。(一张舜民《画墁录》P214)52、澄心堂,南唐烈祖节度金陵之燕居也,世以为元宗书殿,误矣。赵内翰彦若家有《澄心堂书目》,才二千余卷,有“建业文房之印”,后有主者,皆牙校也。(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二P89)53、张文潜日:先皇尚经术,本欲求贤圣旨趣,而一时师说,竞以新奇相高,妄为臆说,即附意穿凿。如说《诗》日:“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茼兮。女日观乎?士日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吁且乐。惟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以谓淫泱之会。芍药善堕胎行血,故为之赠。然《诗》言士与女相谑,然则士赠女乎,女赠士乎。借谓女赠士,安用堕胎行血也。此殆是以芳香为好之义,何至是陋也!刘贡父尝日:赠之芍药,士女不分。若夫“视尔如莜,贻我握椒’’,则女赠士矣。《本草》云:椒性温,名目,暖水藏,则女无用也。莫不以为笑。呜呼,有诗种种陋说,而触类长之,此为罢经义之祸,其本亦以此。(七李荐《师友谈记》P52)54、《汉书·李陵传》言“全躯保妻子之臣,随而媒蘖其短’’,孟康注:“以酒教为媒,曲为蘖。”师古引齐人名曲饼为媒,谓若酿成其罪者。宋景公好造语,唐《新史》记程元振恶李光弼,言媒蝎以疑之,不知别有据耶?抑以意自为也。《春秋外传》有云“蝎谮焉避之”者,蝎音曷,木蠹也。言谮由中出如蠹然。或谓取诸此,然亦奇矣。(十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P314)55、世谓胡饼者,《释名》云以胡麻着之也。《前赵录》日石季龙讳“胡”,改“胡饼’’日“麻饼”,今俗字增“食”非也。《齐书》日永明九年,诏太庙四诗荐面起饼,岂今之蒸饼邪?(四庞元英《文昌杂录》卷五P176)三、运用修辞56、《韩诗外传》云:颜回望吴门马,见一匹练。孔子日:“马也。’’然则马之光景长一匹耳,故人呼马为一匹。应劭《风俗通》日:“马一匹。"俗说:“相马及君子,与人相匹。力或日:“马夜行目明,照前四丈,故日一匹。"或日:“度马纵横,适得一匹。"或说:“马死,卖马得一匹帛。"或云:“《春秋左氏》说诸侯相赠,乘马束帛,帛为匹,与马相匹耳。"(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六P243)36\n57、公宇西轩荔枝数本,非常繁盛。(二刘斧《青琐高议》前集卷九荔枝诗P99)58、人语言中有不字可否世间事,未尝离口也,而字书中须读作“否"音也。若谓古今言音不同,如云“不可”,岂可谓之“否可?’’“不然"岂可谓之“否然"?古人日“否,不然也",岂可日“否,否然也"?古人言音,决非如此,止是字书谬误耳。若读《庄子》“不可乎不可”,须云“否可",读《诗》须云“曷否肃雍”、“胡否饮焉’’,如此全不近人情。(三沈括《补笔谈续笔谈》卷一P219)59、韩退之集中《罗池神碑铭》有“春与猿吟兮秋与鹤飞"。今验石刻,乃“春与猿吟兮秋鹤与飞"。古人多用此格,如《楚词》“吉日兮辰良",又“蕙肴蒸兮兰籍,奠桂酒兮椒浆",盖欲相错成文,则语势矫健耳。杜子美诗“虹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此亦语反而意全。韩退之《雪》诗“舞镜鸾窥沼,行天马度桥’’,亦效此体,然稍牵强,不若前人之语浑成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四艺文一P111)60、欧阳文忠有奉使回寄刘元甫诗云:“老我倦鞍马,谁能事吟嘲。"王荆公赠弟和甫诗云:“老我衔主恩,结草以为期。”言“老我”则语有情,上下旬皆有惜老之意。若作“我老”,与“老我"虽同,而语无情,诗意遂颓惰。此文章佳语,独可心喻。(三沈括《续笔谈》十一篇P258)61、往岁士人多尚对偶为文,穆修、张景辈始为平文,当时谓之“古文"。穆、张尝同造朝,待旦于东华门外,方论文次,适见有奔马践死一犬,二人各记其事以较工拙。穆修日:“马逸,有黄犬遇蹄而毙。"张景日:“有犬死奔马之下。"时文体新变,二人之语皆拙涩,当时己谓之工,传之至今。(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四艺文一P114)62、韩退之诗句有“断送一生唯有酒",又日“破除万事无过酒”。王荆公戏改此两句为“一字题"四旬日:“酒,酒,破除万事无过,断送一生唯有。"不损一字,而意韵如自为之。(三沈括《续笔谈》P258)63、士大夫筵馔,率以<食不)饪,或在水饭之前。予近预河中府蒲左丞会,初坐即食龟生(食不)饪。予惊闻之,蒲笑日:“是谓{食不)饪为头食,37\n宜为群品之先可知矣。意其唐末五代乱离之际,失其次第,九抑下列,颇郁,舆论牵复。"坐客皆大笑。(四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九杂录条P99)64、退之《城南联句》首旬日“竹影金锁碎",所谓金锁碎者,乃日光耳,非竹影也。若题中有日字,则日“竹影金锁碎”可也。(--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四艺文一P111)65、东陂尝言鬼诗有佳者,诵一篇云:“流水涓涓芹吐芽,织鸟西飞客还家。深村无人作寒食,殡宫空对棠梨花。”尝不解“织鸟”义。王姓之少年博学,问之,乃云“织鸟’’,日也,往来如梭之织。(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二P201)66、裕陵尝问温公:“外议说陈升之如何?’’温公日:“二相皆闽人,二执政皆楚人,风俗如何得近厚?"又问:“王安石如何?’’温公日:“天资僻执,好胜不晓事。其拗强似德州,其心术似福州。"(一佚名《道山清话》P110)67、欧阳文忠常爱林逋诗“草泥行郭索,云木角钩辅"之句。文忠以谓语新而属对亲切。钩辅,鹧鸪声也。李群玉诗云:“方穿诘屈崎岖路,又听钩辅格磔声。"郭索,蟹行貌也。杨雄《太玄》日:“蟹之郭索,用心躁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四艺文一P111)68、古人诗有“风定花犹落”之句,以谓无人能对。王荆公以对“鸟鸣山更幽”。“鸟鸣山更幽”本宋王籍诗,元对“蝉躁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上下句只是一意。“风定花犹落,鸟鸣山更幽’’则上句乃静中有动,下句动中有静。荆公始为集句诗,多者至百韵,皆集合前人之句,语意对偶往往亲切过于本诗。后人稍稍有效而为者。(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四艺文一P115)69、晚唐五代间,士人作赋,用事亦有甚工者。如江文蔚《天窗赋》:“一窍初启,如銮开混沌之时;两瓦欺飞,类化作鸳鸯之后。"又《土牛赋》:“饮渚俄临,讶盟津之捧塞;度关傥许,疑函谷之丸封。刀(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五艺文二P120)70、吴人多谓梅子为“曹公”,以其尝望梅止渴也。又谓鹅为“右军"。有一士人遗人醋梅与焊鹅,作书云:“醋浸曹公一甏,汤焊右军两双,聊备一馔。"(三沈括《梦溪笔谈》卷二十三讥谑条P176)丝\n71、⋯⋯又韦楚老《蚊》诗云“十幅红绡围夜玉”,十幅红绡为帐,方不及四五尺,不知如何伸脚?此所谓“不曾进富儿家"。(三沈括《梦溪笔谈》卷十四艺文一条P112)72、⋯⋯杜甫《武侯庙柏》诗云:“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四十围乃是径七尺,无乃太细长乎?防风氏身广九亩,长三丈,姬室亩六尺,九亩乃五丈四尺,如此防风之身乃一饼馘耳。(三沈括《梦溪笔谈》卷二十三讥谑条P172)四、记录方言(俗语、成语)73、⋯⋯东北人谓斫伐为砍。(七张未《明道杂记》P16)74、《庄子》论万物出入于机,有程生马,马生人。而沈存中《笔谈》乃谓行关中,闻人云“此中有程",遂以为生马之程。而不知秦声为虫为程,虫即虎也,岂《庄子》之谓欤?生马人之论,古今未见通者,未可遽解也。(七张耒《明道杂记》P16)75、《庄子》云:“程生马。’’尝观《文字注》:“秦人谓豹日程。"予至延州,人至今谓虎豹为“程”,盖言虫也。方言如此,抑亦旧俗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三辩证一条P22)76、同州民谓沾足为烂雨。(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2)77、黄鹂,关中谓之楚雀。(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224)78、北人为住坐日“捺钵”,四时皆然,如春捺钵之类是也,不晓其意。近者,彼国中书舍人王师儒来修祭奠,余充接伴使,因以问,师儒答云是契丹家语,犹言行在也。(四庞元英《文昌杂录》卷六P181)79、西人呼土窟为空。(八魏泰《东轩笔录》卷十五P113)80、唐人言冬烘,是不了了之语,故有“主司头脑太冬烘,错认颜标是鲁公"之言,人以为戏谈,今蜀人多称之。(十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上P278)8l、王黄州诗云:“刺史好诗兼好酒,山民名醉又名吟。"而黄州呼醉为沮,呼吟为垠,逆斤切。不知呼醉吟竟是何名也。黄州厮役多无名,止以第行为称,而便称为名。⋯⋯(七张耒《明道杂记》P16)82、江州村民呼父日大老。孟子所谓:“二老者天下之大老也,天下之父归之,其子焉往。’’于此可验。(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八P263)39\n83、乐府有“菩萨蛮",不知何物,在广中见呼蕃妇为“菩萨蛮”。因识之。(六赵令畴《侯鲭录》卷四P151)84、刘恢盛暑见王导,导以腹熨弹暮局,云“何乃淘。’’恢出,人问:“王公何如?’’恢日:“未见他异,唯闻吴语。"当谓淘为冷,吴人语也,今二浙无此语。(十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P341)85、曾彦和畋云,神宗尝有手诏云:求于所不产,取于所非时,不可也。余赞日:“德音之谓欤。”(六王巩《甲申杂记》P40)86、诗人多用方言。南人谓象牙为“白暗”,犀为“黑暗”,故老杜诗日:“黑暗通蛮货。”又谓睡美为“黑甜",饮酒为“软饱”,故东坡诗日:“三杯软饱后,一枕黑甜余。’’(九惠洪《续世说》卷一P34)87、广南呼食为头,梁元帝赐功德净馔一头。鱼为(豆斗),梁科律,生鱼若干斟。茗为薄、为夹,笔为双、为床、为枚。(六赵令畴《侯鲭录》卷一P189)88、⋯⋯阁婆国方言,谓真珠为“没爹虾哕’’,谓牙为“家凌”,谓玳瑁为“家哕”,谓香为“昆炖卢麻",谓犀为“低密”云。(四庞元英《文昌杂录》卷一P123)89、《楚词·招魂》尾句皆日“些”。苏个反。今夔峡、湖湘及南北江獠人禁Ⅱ兄句尾皆称“些"。此乃楚人旧俗,即梵语“萨嚼诃"也。萨音桑葛反,嚼无可反,诃从去声。三字合言之,即“些’’字也。(三沈括《梦溪笔谈》卷三辩证一条P19)90、孟子言“乌”,是何言也?乌盏齐鲁发语不然之辞,至今用之,作鼻音,亦通于汝颖。《汉书》记故人见陈涉言“伙,涉之为王耽耽者!"伙,吴楚发语惊大之辞,亦见于今。应劭作祸音,非是。此唇音与“坏"相近。《公羊》记州公如曹,以齐人语“过我"为“化我”。今齐人皆以“过”为“央”音。欧阳文忠记“打’’音本谪耿切,而举世讹为丁雅切。不知今吴越俚人,正以相殴击为谪耿音也。(十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P339)91、释氏论佛菩萨号,皆以南谟冠之,自不能言其义,夷狄谓拜为膜音谟.《穆天子传》膜拜而受,盏三代已有此称,若云居南方而拜尔。即讹为谟,又因之为南无、南摩。《后汉书·楚王英传》“伊蒲塞之馔”,“伊蒲塞”即梵语40\n“优婆塞"。时佛语犹未至中国,盏西域之译云然。如身毒与天竺,其国名尚讹,况于语乎?(十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P296)92、句法欲老健有英气,当间用方俗言为妙,如奇男子行人群中,自然有颖脱不可干之韵。老杜《八仙诗》序李白日:“天子呼来不上船。’’“船’’,方俗言也,所谓襟纫是也。“家家养鸟鬼,顿顿食黄鱼”,川峡路人家多供祀鸟蛮鬼,以临江故顿顿食黄鱼耳。俗人不解,便作“养畜"字读,遂使沈存中自差,鸟鬼为鸬鹚也。“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更互秉烛照之,恐尚是梦也,作“更”字读则使其意甚矣。⋯⋯(九惠洪《续世说》卷四P50)93、俗所谓“累重”。亦有所出也。《前汉·西域传》:屯天轮台,“募民壮健有累重敢徙者诣田所’’。注:“累,为妻子家属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4)94、俗所谓“平善",亦有所出也。《赵飞燕传》:成帝“昏夜平善’’是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4)95、所谓“见钱"、“见毂",汉己用之。《王莽传》:“舍无见毂。"王嘉疏:“元帝时,外戚资千万者少尔,故水衡、少府见钱多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4)96、俗所谓“瓜葛",亦有所出也。《后汉·礼仪志》:“上陵仪’’注:“苟先帝有瓜葛之属,男女毕会"也。晋王导与子悦弈棋,争道,导笑谓日:“与子游瓜葛,那得尔耶!”(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4)97、俗所谓“日许"者,“尔许"也,声之讹也。《启颜录》:咏伛人云:“城门尔许高,故自匍匐入。"(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4)98、俗呼“抽替’’,《南史·殷淑仪传》孝武帝之贵妃也,有宠而薨,帝思见之,遂为通替棺,欲见辄引替睹尸。(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5)99、俗言“句投",马融《笛赋》:“睹法于节奏,察度于句投。徒斗反。"注:“句投",犹章句也。(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5)100、俗呼“牝马"为“课马’’,出《唐六典》:凡牝四游五课,羊则当年而课之。课,为岁课驹犊。(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5)41\n101、都下市井辈,谓不循理者为“乖角",又谓作事无据者为“没雕当”。入声。丧仪间折萎,以一竿揭之,名“乖角";卫士顺天幞头有一脚下垂者,其侪呼为“雕当”,不知名义所起,记之以俟识者。(六朱或《萍洲可谈》卷一P147)102、老杜诗日:“竹根稚子无人见,沙上凫雏并母眠。"世或不解“稚子无人见”何等语。唐人食笋诗日:“稚子脱锦棚骈头玉香滑。”则“稚子”为笋明矣。赞宁《杂志》日:“竹根有鼠大如猫,其色类竹,名竹豚,亦名稚子。"予问韩子苍,子苍日:“笋名稚子,老杜之意也。不用食笋诗亦可耳。’’(九惠洪《续世说》卷二P38)103、俗以和泥灰为“麻刀",出《唐六典》:京兆岁送麦箍三万围,麦麴二百车,麻捣二万斤。(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5)104、今所谓“蒙教赐”之类,《蜀·董和传》:诸葛亮为丞相,下教教之。说盖谓此耳。(五孔平仲《珩璜新论》卷四P285)105、俗言“忍事敌灾星”,此司空表圣诗也。表圣《休休亭记》自言,尝为匪人所辱,宜以耐辱自警,因号耐辱居士。盖指柳璨,岂白马之祸,璨将为不利,有不得已而忍辱以免者,故为是言耶。《表圣传》见《五代旧史·梁书》,盏其卒在唐亡后也。然决不能明其大节,至谓躁进矜伐,为端士所鄙。昭宗反正,召为兵部侍郎,谓己当为宰辅,为时要所抑,愤而谢病去。世之毁誉,相反如此。如表圣出处用心,而不见知于当世,犹至是乎?王元之为《五代阙文》,始力为之辨。方元之时,去五代尚未远,莶犹有所传闻。今《新唐书》所载,大抵多取于元之。故知君子但强为善,是非之公,要有不能终乱着,其久而必定也。(十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P324)106、契丹侵澶,莱公相真宗北伐,临河未渡。是夕,内人相泣。明日,参知政事王钦若请幸金陵,枢密副使陈文忠公尧叟请幸蜀。真宗以问公,公日:“此与昨暮泣者何异!’’议数日不决,出遇高烈武王,而为之日:“子为上将,视国之危不一言,何也?’’王谢之。乃复入,请召问从官,至皆默然。杨文公独与公同,其说数千言,真宗以一言折之日:“儒不知兵!’’又请召问诸将,王日:“蜀远,钦若之议是也。上与后宫御楼船浮汴而下,数日可至。”42\n殿上皆以为然,公大惊色脱。王又日:“臣言亦死,不言亦死,与其事至而死,不若言而死。今陛下去都城一步,则城中别有主矣!吏卒皆北人,家在都下,将归事其主,谁肯送陛下者?金陵可到邪?’’公又喜过望,日:“琼知此,何不为上驾邪!’’王乃大呼:“逍遥子!’’公掖真宗以升,遂渡河而成功。钦若婉其议,谗于真宗日:“寇准孤注子尔j’’博者谓穷而尽所有以幸胜为“孤注",言以入主而一决也。(六陈师道《后山谈丛》卷一P76)107、闽岭已南多木绵,土人竞植之,采其花为布,号“吉贝’’。余后因读《南史》汉南诸国传,言林邑等国出古贝木,其华成对如鹅毛,抽其绪纺之,以作布,与苎不异,每染成五色,织为斑布,正此种也。盖俗呼“古"为“吉"耳。(四庞元英《文昌杂录》附录P188)108、广州杂俗,妇人强,男子弱。妇人十八九,带乌丝髻,衣皂半臂,谓之“游街背子"。(六朱或《萍洲可谈》卷二P151)109、司马氏南渡,据《地理志》云:“九分天下,有其二而己。”李暑亦云:“五岳神山,狄污其三:九州岛岛名都,夷秽其七。’’当时是,虽自洛徙建康,而未尝弃洛,则鼍尚为晋有,与衡为二矣,故日“狄污其三"。晋能保洛,而不能有蜀,今能有蜀,而不能存洛,绝长挈大,则今之土宇亦若晋耳。(八方勺《泊宅编》卷十P216)110、王陶为中丞,劾韩琦、曾公亮不押班,有“背负芒刺’’之语。参政吴奎言,不押班,盖己久来相承,寝成废礼,非始于二人。陶以台制弹劾,举职便可,何至引用“背负芒刺”跋扈之语;且言陶天资险薄,市井小人,巧诈翻覆,情态万状。邵安简亢反攻奎言:“阴阳不利,咎由执政。”奎乃言:“由陶所致,所言颠错。"奎遂罢。(一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