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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08-23 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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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生态语言学研究前瞻【摘要】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国外生态语言学研究逐渐兴盛并取得了丰硕成果,相比之下,中国相关研究可以说是寥若晨星,尚未形成气候,没能在语言学研究中占得一席之地。而现实中国却面临极为严峻的语言生态问题,迫切需耍政界和学界了以足够关注,并采取切实措施加以解决。本文针对国外生态语言学的研究内容和方法,对屮国应该但却尚未开展的生态语言学相关研究进行了展望。【关键词】语言生态生态语言学中国1.引言生态语言学作为语言学的一个分支,产生于与生态学的交叉学科思考,它给语言学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来审视语言与其所处环境的关系。在西方国家经过儿十年的发展,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学科,形成了完备的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取得了比较丰硕的成果,也成功了唤醒了公众対于语言生态及语言与环境关系的关注。然后相比之下,中国相关研究可以说是寥若晨星,尚未形成气候,没能在语言学研究中占得一席之地。而现实中国却面临极为严峻的语言生态问题,迫切需要政界和学界予以足够关注,并采取切实措施加以解决。因此我们迫切需要参照西方的研究,来进行广泛而深入的研究,以应对我们所面临的相关问题。2.西方生态语言学的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西方生态语言学的研究成果丰硕,林林总总的著述中最能全面反映西方生态语言学研究现状、研究内容和方法的当属菲尔(Fill2001a,2001b)以及菲尔和缪尔豪斯勒(Fill&Miihlhausler2001)□AlwinFill和PeterMuhlhausler均为世界著名生态语言学家。他们共同编著的《生态语言学读本》(TheEcolinguisticsReader)由Continuum出版公司于2001年出版,共收录生态语言学领域的27篇经典文献,反映了国外生态语言学研究的主要理论和成就,是了解生态语言学发展与现状的最权威读本。该书分为四个部分,分别是生态语占学的根由(TheRootsofEcolinguistics)>生态作为隐喻(EcologyasMetaphor)、语言与环境(LanguageandEnvironment)>批判生态语言学(CriticalEcolinguistics),后三个部分也是国外生态语言学的三个主要研究领域或视角。Fill(2001a)也收录在该读本中。这篇题为ECOLINGUISTICS:STATEOFTHEART1998的论文反映了1998年及以前的生态语言学研允的最新成就。该文总结了当时生态语言学的三个重要核心问题。其一是生态作为隐喻,这一核心问题包含语言的生态学、生态的语言学以及语言学研究中的其他生态方法。其二是语言与环境问题,包括生态学视角的话语批评,语言系统的生态批评以及语言系统的生态化。其三是语言与生物多样性。上述之读本的体例安排实际上反映了Fill(2001a)这篇文章的主要思路。语言的生态学实际上是对越来越多的语言濒临灭绝或者已经消亡这一严峻现实的一种严肃思考。麻省理工学院著名语言学家KenHale说过:“语言不仅仅是语法,而是文化,是人类对自身以及周围环境的思维方式。一种语言的消失就等于消失了一种卢浮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也明确指出:“语言是保存和发展人类有形和无形遗产的最有力的工具。”一种语言消亡,它所承载和表达的文化也就随之消亡。因此对濒危语言进行调查、记录和保存十分迫切。语言学家应该像生态学家对待濒危物种一样来对待濒危语言。然而语言多样性的保护跟生物多样性的保护一样甚至更为艰难。生物学家可以测绘出一个濒危物种的基因图谱、完好保存其种子和样本,但语言学家要想完整的保存下一种语言\n却是不可能的。因为语言包含该语言社区的所有精神和物质生活的所有方面。\n生态的语言学研究语言和语言使用与其环境的互动。长期以来,语言学都是采用一种结构主义的模式来阐释语言,把语言视为一个自足的系统,没有关注语言与其环境Z间的相互影响(Finke1983:54)。而语言与其所处1比界之间的相互影响却是一直在发生(Trampe1990:155)。一如生物物种的进化或者退化势必是受到环境的影响,语言的发展变化也摆脱不了其所处的环境或者生态系统的影响。生态学中相互作用(interaction),相互影响(interplay)>网络(networking)等概念亦被广泛应用于“语言与冲突”(Fill1993:57-80)>“语言、女性与男性”(Fill1993:86—102)、语言的起源等诸多问题的研究中。Fill(1993)认为这种生态学方法要比以往的方法更能解释清楚许多现象之间的动力(dynamics)。Door&Bang(1996a,b)认为如果用互动与辩证观来取代陈IH的因果关系观,那么下面这些长期以來争论不休的问题就要容易回答的多,比如语言的发展究竟是人类大脑侧化的因还是果?语言究竟是人类生活条件改善的因还是果,也就是说究竟是语言导致了人类生活条件的改善,比如说食物中更多的蛋白质,还是生活条件的改善导致大脑的快速发展从而使得语言的出现成为可能?对这些问题的辩证思考承认各相关因素的交互影响,而不是追溯最本源的起因,这使得以往这些争论显得多余。另外生态学方法还让语言学成为“跨学科的”、“非排他性的”(Makkai1993),让语言学“超越了传统的经济思考,取而代Z以格莱斯主义的关联与经济原则”(Weinrich1990)。生态学的第二大研究内容是语言与环境问题。如前所述,它包括生态学视角的批评话语分析,语言系统的生态批评以及语言系统的生态化。著名语言学家韩礼徳(M.A.K.Halliday)在1990年A1LA大会上的演讲引发了学界对这一问题的关注。我们的语言系统以及我们的日常话语究竟是不是生态友好(ecosystem-friendly)或者环境友好(environment-friendly)的?语言与生物多样性也是生态语言学关注的一个重大问题。语言多样性与生物多样性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什么亚马逊丛林、太平洋密克罗尼西亚群岛的语言如此多样?有学者指出,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地方语言多样性就丰富。还有学者指出,亚马逊丛林的语言多样性是由病毒造成的。表1.超级语言多样性(拥有100种以上语言的国家)500种语言以上200种语言以上100种语言以上1•巴布亚新儿内亚8501.尼日利亚4101.菲律宾2•卬度尼西亚6702.印度3802.俄罗斯3.喀麦隆2703.美国合计1.5204.澳大利亚2504•马來酋亚5.墨西哥2405冲国6.扎伊尔2106.苏丹7•巴酋2107•坦桑尼亚8.埃塞俄比亚本栏合计1.9709.乍得两栏合计3.49010•瓦努阿图11.中非共和国12•缅甸13.尼泊尔\n表2.十个语言最丰富的国家(据Robinson1993:55)国家国家人口在用语言数量最大的语言最大语言人口数最大语言人口比例官方语言(单位:百万)1.巴布亚新几内亚36867Enga1647505EnglishTokPisinHiriMolu2.瓦努阿图0.143IIIHano70005BislamaEnglishFrench3.所罗门群岛0.366Kwara*ae210007English4•象牙海岸12.0775Baoule162010013French5.加蓬1.06940Fang16965016French6•乌干达17.59343Ganda290000016English7.喀麦隆11.9275Bcti200000017FrenchEnglish&肯尼亚25.39358Gikuyu435600017KiswcihiliEnglish9•纳米比亚1.37221Ndonga24000017English10.扎伊尔35.33219Ciluba630000018CilubaKikongoKiswahiliLingalaFrench简言之,生态语言学是超越句法、语义和语用的语言学研究新视野,它需要实证研究的的新理论新思想。经过40年的发展,生态语言学还有许多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Fill(2001b)指出,下列问题亟待探索:(1)找到生态学视角的合适的语言理论;(2)从生态学视角研究语言系统以及文本和话语;(3)研究跟生态问题相关的语言的普遍特征;(4)研究个体语言跟生态问题相关的特征;(5)研究语言在生态意识教育中的作用。所以生态语言学的研究不仅包含理论研究、方法论研究,也包含语言的实证研究。生态语言学研究屮,应该注意,适用生态学的主要原则同样适用生态语言学,也就是说,生态语言学应该贯彻以下三点:乩认同并捍卫多样性(这是总原则);b.认同相互作用;c.以整体观统一观而非碎片化观念来看到语言与环境(Fill2001b)。生态学思考可以用“多样性+交互影响二整体与统一”的公式来概括。\n1.中国生态语言学研究前瞻从20世纪80年代起,占据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舞台的主要是系统功能语法、语料库语言学、认知语言学。相比之下,生态语言学影响甚小。甚至在生物生态学广为接受之后,国人对生态语言学的兴趣仍然没有被激发出來。3.1语言多样性方面从上节的表屮我们可以看到,屮国的语言十分丰富,数量超过100种。研究语言多样性、语言/文化多样性与生物多样性的关系等问题条件十分优越。同时,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交通与通讯的口益发达,汉语这一强势语言的影响越來越大,原有民族语言使用的场合越來越少,许多语言己经濒危或者己经灭绝,亟待语言学家进行抢救性的记录和保护。屮国语言最丰富多样的区域主要是西南地区,西北地区次之。这些区域也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许多的语言没有自己的文字系统,学校教育川也没有其民族语教育,学生入学起就是接受汉语的教育,收听收看的也汉语的广播电视,其氏族语言使用的场合已经越来越窄,甚至年轻人都不会说自己的民族语言了。当这些还会说民族语言的老人老去,这些语言就成了死的语言。不久的将來西南地区将真的成为西南官话的天下,其他的民族语言将日益萎缩,直至消亡,当语言消亡,其文化也就无所依附,很快也将消亡,西南的少数民族将很快被同化。东北地区的满族、赫哲族、鄂伦春族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实际上满语已经消亡,而赫哲族和鄂伦春族人口数量已经很小,会说自己民族语言的人已经很少了。在保护一些生物物种上面,国家是花了大力气,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但相比之下,对于濒危语言的保护就做得很不够,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这主要是由于政府对于语言多样性的功能及后果还了解不够。因此这一方面,生态语言学家需要深入研究,然后摇旗呐喊。我们需要探讨语言多样性的原因、形式、功能以及后果,以便为政府决策尤其是有关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提供建议。同时语言学家应该先行一步,动手记录、抢救和保护濒危语言,否则就來不及了。我们也注意到,西南地区也是我国物种比较丰富的地区,这给我们捉供了很好的样本來探讨这样的生物多样性与语言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我国目前处于人口大迁移大流动的时期,城市的语言生态与儿十年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也是值得生态语言学家关注的重要问题。3.2语言与环境方面如前所述,语言与坏境方面的研究包含生态学视角的话语批评,语言系统的生态批评以及语言系统的生态化。国外已有成熟的研究方法来进行生态批评学研究。比如对于英语这一语言中的不符合生态学观念的成分进行批判。对汉语我们同样需要做这样的考量。在当今的世界,生态一词存在滥用的趋势,诸如“生态农庄”、“生态三墩”、“生态城市”等比比皆是。实际上人们并没有也无兴趣去深入探究究竟如何才能算是生态的,却大肆使用该词来作为标榜。这样做会掩盖生态问题,模糊或者误导人们对于生态的认识。我们的汉语系统同样存在英语和其他语言的问题。我们同样有专门的代词来指人(他,她)而只用一个代词“它”来指任何有生命或者无生命的动物、植物、无机物。我们依据是否对人类有用來评判一切事物,如我们把昆虫分为益虫和害虫,号召“全民动员,消除四害”,把土地分为贫瘠与富饶,将不能作为我们食物的那些草称为杂草,大量使用除草剂或者其他手段消灭它们。我们说“地球一一人类的共同家园”,将地球上的一切视为我们的资源,人类是凌驾于其他一切物种、其他所有生态系统成员之上的万物的主宰,“人定胜天”。人类中心主义非常明显。古吋候我们说,东夷、南蛮、西戎、北狄,现在则将汉族以外的民族都称为少数民族,这其实也是一种种族主义,种族优越论。同时,汉语(其他语言也一样)也体\n现出极强的男性沙文主义,性别主义,性别歧视的语言比比皆是。比如骂人总是问候别人的女性亲属(X你奶奶、X你妈、你妹、他妈的),女字旁的汉字大都表达不好的意思,语言中存在数量庞大的描写女性的词语,这反映出男性对于女性有着诸多要求和评判,把女性当作一个物件在欣赏。诸如此类,数不胜数。这都是汉语中不太符合生态学观点的成分。这里我只是略举儿例。要深入全面了解汉语究竟有哪些成分哪些方面不符合生态学观念,还需要认真的研究。我们同样会抑制施事,如“大量污水未经处理直接排入钱塘江”,谁排的并没有表达出来,淡化直接责任人(Ge「bigl993)。我们的环境与生态话语中呈现出十分明显的碎片化或者孤立的观念,而非整体的统一的观念,看不到或者无视牛态系统或者环境中各因素之间的复杂系统,它们之间的交互影响,孤立的看待坏境污染坏境恶化等问题。政府公文甚至法律文书中罔顾当地的生态系统,片面追求经济发展,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这也需要我们从生态学视角出发,采用批评话语分析的方法对这样的文本或者话语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我们应该采取相应拾施,使我们的语言生态化(ecologization),111我们的语言和言语更为环境友好和生态友好。此外,我们虽然己经开始对民众进行保护环境的教育,但其中生态学观念明显缺失。如上所述,孤立的看待环境污染和环境恶化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培养整体观十分必要。3・3生态学视角的语言理论建构韩礼徳(Halliday1990)指出,一种文化的物质和非物质条件在语言的语法系统中得到反映,这不是任意的。当这些条件改变时,语言也会做出相应的改变。因此说语言是根据与其环境的关系来优化自身:当有需耍时,新的语言形式就会出现,无需借用。根据这一观点,语言不是被动的反应现实,相反,语言是在积极的创造现实。也就是说我们的物质存在的那些范畴和概念并不是先于语言表达赋予我们的,而是由语言建构的。语法其实就是人类经验的一种理论。韩礼德的思想颠覆了长期以來对语言的片面甚至是错误看法。其实社会语言学中也早指出,语言是社会的索引,语言之所以变化是因为社会在变。那么从生态学视角来说,语言在变是因为它所处的环境在变,这个环境既是社会的也是自然的。韩礼德(Halliday1990)还指出:“这些重大的历史动荡屮的一个显要成分就是表意方式的改变。”也许对于远古社会的研究我们缺乏足够的语言证据,但至少对于20世纪,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来验证韩礼德的这一论断。以往的历史语言学研究主要还是着眼于语言内部,将语言视为一个自足的系统,顶多也就是采用社会语言学的视角,探讨社会变迁或者历史事件对于语言变化的影响。而这是远远不够的。各语言采用诸多不同的语法手段,这种差异如果能从该语言所处的环境或者说生态系统中找到佐证,那将能解决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帮助建构一个更具说服力的语言理论。4.结语西方生态语言学研究经过40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较成熟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范式,值得我们借鉴。现实中国呼唤深入全面的生态语言学研究,以便采収切实措施,解决我们所面临的相关环境与生态问题。目前国内研究尚未展开,未來大有可为。参考文献Bang,J0rgenChr.andD00r,J0rgen(1993):^o-Linguistics:AFramework*,in:AlLA'93,pp.31-60・\nChawla,S・(1991)・Linguisticandphilosophicalrootsofourenvironmentalcrisis[J].EnvironmentalEthics13/3.D00r,J0rgenandBang,J0rgenChr.(1996a):'TheDialecticsofEcologicalExperiences1,in:AILA‘96,pp.91-105.D00r,JorgenandBang,J0rgenChr.(1996b):language.EcologyandTruth:DialogueandDialectics,in:Fill(ed.1996),pp.17-25.Eliasson,S・&JahnE・H・(edsj(1997).LanguageanditsEcology:EssaysinMemoryofEinarHaugen.NewYork:MoutondeGruyter.Enninger,W.&Haynes,L・M.(edsj(1984).StudiesinLanguageEcology.Weisbaden,Germany:FranzSteinerVerlagGMBH.Fill,A・&P.Muhlhauslcr(cds.)・(2001).TheEcolinguisticsReader:Language,EcologyandEnvironment[C].LondonandNewYork:Continuum.Fill,A.(2001a).Ecolinguistics一Stateoftheart1998[AJ.InA.Fill&P.Muhlh?usler(eds.).2001.Fill,A.(2001b).Languageandecology:Ecolinguisticsperspectivesfor2000beyond|A]・InAILAOrganizingCommittee(eds.).SelectedPapersfromAILA1999Tokyo[C].Tokyo:WasedaUniversityPress・Fill,A.andMuhlhauslcr,P.(eds.)(2001)TheEcolinguisticsReader.NewYork,NY:Continuum.Garner,M.(2004).Language:AnEcologicalView.NewYork:PeterLang.Gerbig,A.(1993).TherepresentationofagencyandcontrolintextsontheenvironmentIAJ.A1LAT3:61-73.Halliday,M.(1990)・Newwaysofmeaning:Thechallengeloappliedlinguistics|J|・JournalofAppliedLinguistics6:7-36.AlsoInFill&Miihlhausler(eds.).2001.Haugen,E.(1972).Theecologyoflanguage[J].InFill&MiihIhauslcr(eds.).2001.Makkai,A.(1993).Ecolinguistics:TowardaNew**Paradigm**fortheScienceofLanguage.London:PinterPublishers.Mufwene,S.S.(2001).TheEcologyofLanguageEvolution.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Miihlhausler,P.(1994).Languageteaching=linguisticimperialism?AustralianReviewofAppliedLinguistics17(2):121-130.Muhlhausler,P.(1996).LinguisticEcology:LanguageChangeandLinguisticImperialisminthePacificRegion.London:Routledge・Miihlhausler,P.(2000).Languageplanningandlanguageecology.CurrentIssuesinLanguagePlanning1(3):306-367.Muhlhauslci;P・(2003).LanguagcofEnvironment,EnvironmcntofLanguagc・London:Battlcbridgc・Miihlhausler,P.(1994).Babelrevisited[J].UNESCOCourier,April1994.AlsoinFill&Miihlhausler(eds.).2001.Pennycook,A.(2004).LanguagePolicyandtheEcologicalTurn.LanguagePolicy3(3):213-239.Phillipson,R.&Skutnabb-Kangas,T.(1996).Englishonlyworldwideorlanguageecology?TESOLQuarterly30(3):429-452.Schlcppcgrcll,M.J.(1997).Whatmakesagrammargreen?[J]JournalofPragmatics2&AlsoinFill&Miihlhausler(eds.).2001.Skutnabb-Kangas,T.(2000).LinguisticGenocideinEducationorWorldwideDiversityandHumanRights?Mahwah,NJ:LawrenceErlbaum・Steffensen,S.V.&Nash,J.(Eds)(2(X)7)・Language,Ecology,andSociety:ADialectalApproach・London:Continuum・Wollock,J.(1997).Howlinguisticdiversityandbiodiversityarerelated[A]・Fromhttp://www.terralingua.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