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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4-22 发布

语文(心得)之田园之乐背后的寂寞和悲凉——品读《归去来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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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论文之田园之乐背后的寂寞和悲凉——品读《归去来兮辞》 ‎ ‎  《归去来兮辞》写于陶渊明辞去彭泽县令归隐之时,是作者脱离仕途回归田园的豪迈宣言。他以诗心慧眼来透视生活,用生花妙笔来点化景物,通过无拘无束的乡间生活的再现和云淡风清、明净如洗的自然景物的描写,展示了诗人崇尚自然、追求自由的浪漫情怀,也反映出诗人厌恶官场、远离世俗的孤傲之态。‎ ‎  人们谈论《归去来兮辞》习惯于称道陶渊明的田园之乐和隐逸之欢,而忽视了潜藏在欢乐背后的人生悲凉。认真思考作者出仕的原因,仔细斟酌文章的某些字词,我们会发现陶渊明的归去含有许多无奈与忧虑,《归去来兮辞》中诸多欢乐与美好是增强自己归隐信心的理由,但它却遮不住自然流露出来的忧愁。‎ ‎  陶渊明是因为家里极端贫穷才去做的彭泽县令,他在《归去来兮辞》的序中说的“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缸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亲故多劝余为长吏,脱然有怀,求之靡途。会有四方之事,诸侯以惠爱为德,家叔以余贫苦,遂见用于小邑”便是明证。做官八十余天后归隐,那是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贫穷依旧,他还得面对“幼稚盈室,缸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的窘境。许多人看到的是诗人“陶渊明”,却没有看到家主“陶渊明”、父亲“陶渊明”‎ ‎;诗人“陶渊明”会为重获自由而欢欣,家主“陶渊明”、父亲“陶渊明”会为没有俸禄而忧虑。因此,陶渊明是出仕违背本性而痛苦,归隐面对困窘而忧虑,他的归去断没有表面那么风光。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不是写给别人看的,那会让人看轻的;他自己也定没有那般高兴,否则,他就不会出仕了。据此,愚以为,作者把归去后想象的那般自由美好,正说明内心的矛盾,是为了加重归去这边的砝码。可见,在陶渊明的内心是藏有忧虑的,他会为“幼稚盈室,缸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而发愁,他不知如何面对妻小亲友,这在文章中读不出来的。我们细读文章还会读出一些忧愁。‎ ‎  陶渊明是官场中的另类,不为五斗米折腰,为官时“惆怅而独悲”;但热爱自然,生性淡漠的他居家时同样没有知音,依然孤独。‎ ‎  “景蘙蘙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写夕阳晚照,光景暗淡,渲染悲凉情怀;写苍松兀立,孤独无靠,更隐喻诗人孤高傲世、形景相吊的落寞和悲怆。一个人孤独到象李白看山一样,“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其内心的寂寞、痛楚是可想而知的,真可谓“知音世所稀,抚松独徘徊”啊!“引壶觞以自酌”流露出诗人自酌自斟,无以为伴的孤独和苦闷。“倚南窗以寄傲”颇有几分出尘傲世,孤愤不平之意。“门虽设而常关”更是直截了当地揭示出诗人与世隔绝,独立自足的清高和冷寂。这些文句,貌似逍遥闲谈,实则忧愤满怀,我们读到了陶渊明隐隐作痛的心。‎ ‎  诗人心性高洁,与世相违,风流雅致、高标独步,这远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市井小民所能理解、所能认同的,和乐欢悦的交谈之中饱含世无知音的隐忧。文中“乐琴书以消忧”无疑又暗示了一点,只有诗书琴韵才可以寓情传志,消悉解忧,而一般的“亲戚”、“农人”则只可形交,不可神往。再说诗人的出游方式。“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径丘。”孤舟独往,自娱自乐,有时探寻幽深曲折的沟壑,有时翻越崎岖不平的山丘,瑰怪之观,人迹罕至,诗人情有独钟,乐而忘返,这又何尝不是景示诗人隐而不发、深藏不露的遗世情怀呢?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诗人就是一位遗弃世人也被世人遗弃的山林隐士。特立独行,遗世独立,诗人是自由的,也是痛苦的。最后看看诗人的所见所感。“木欣欣以向荣,泉消消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看到万物复苏,生机勃发的景象,诗人不是欢欣鼓舞,诗性大发,而是悲愁叹老,自伤自悼,这份敏感与哀伤决不是诗人内心世界的偶尔一泻,绝对是诗人久积于心,郁闷难展的苦痛隐忧的自然流露。一个年迈体衰、生命苦短的诗人,面对欣欣向荣的大好春光,除了喟叹,还能有什么呢?由上述分析不难看出,诗人貌似平和欢乐的田园生活之下,其实充满更多的世无知音的苦痛、遗世独立的绝望和生命流逝的无奈,我们读陶文,切不可乐而忘忧啊。‎ ‎  陶渊明不是天生要做隐士的,他之辞官归隐实是看透官场黑暗,建功立业无望转而寄情山水罢了。文章第四段卒章显志,抒发诗人委心乘化,乐天安命的情志。固然强化了我们对诗人崇尚自然,追求自由,返朴归真,守节养性的人生理念的理解,不过,强烈的感叹和接二连三的反问又使我们分明意识到诗人去留难定、取舍难决的矛盾和苦闷。“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感叹人生苦短,余生不多,强调委心任运,顺其自然,其实是表达去留难定,心力不及的无奈和痛苦。“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否定了忧心忡忡,心神不定的犹豫不决,其实正暗示出平日里心有所求,志有所得的煎熬难耐。“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说自己乐天安命,坚信不疑,正折射出何去何从、取舍难定的怀疑和忧虑。“聊”是姑且、暂时之意,是不是也暗示出诗人这种选择也仅仅是一种权宜之计呢?事实上,归隐田园之后的陶渊明并不能够做到真正的归隐,因为他总有不忘尘世,感时伤怀的时候。“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写自己醉情山水,逍遥自在,其实也是对现实的一种谴责和抗议,陶渊明既不想迷恋世俗以获取功名富贵,又不屑逃脱人世去飞临仙境,为了保持纯真质朴的天性,他只好到自然山水中去寻求心灵的解脱和情感的寄托了。这些文句,字里行间我们都能感觉到诗人否定官场,抗争世俗的孤愤和绝决。‎ ‎  所以《归去来兮辞》是一篇孤愤难平、忧乐相生的心灵之歌,有诗人逃脱牢笼、得返自然的无尽欢欣,也有在临困窘、无以生生的内心焦虑;有纵浪大化、逍遥浮世的自由自在,也有时光易逝、人生苦短的悲愁苦叹;有家人团聚、琴书相伴的宁静淡泊,也有世乏知音、心曲难诉的郁闷孤寂……一句话,诚如清代诗人龚自珍说的“莫信诗人竟平淡,二分《梁甫》一分《骚》”(《己亥杂诗》),品读《归去兮辞》,切不可忽略了诗人的隐痛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