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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8-18 发布

高中语文晨读材料之文言文晨读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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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兴字君陵,光武皇后同母弟也。建武二年,为黄门侍郎,典将武骑,从征伐,平定郡国。兴每从出入,常操持小盖,障翳风雨,躬履途泥,率先期门。光武所幸之处,辄先入清宫,甚见亲信。与同郡张宗、上谷鲜于裒(p6u)不相好,知其有用,犹称所长而达之;友人张汜(Si)、杜禽与兴厚善,以为华而少实,但私Z以财,终不为言。是以世称其忠平。九年,迁侍中,赐爵关内侯。帝后召兴,欲封之,置印绶于前,兴固让曰:“臣未有先登陷阵之功,而一家数人并蒙爵土,诚为盈溢。臣蒙陛下、贵人【注】恩泽至厚,富贵已极,不可复加,至诚不愿。”帝嘉兴之让,不夺其志。贵人问其故,兴F1:“贵人不读书记邪?’亢龙有悔',夫外戚家苦不知谦退,嫁女欲配侯王,取妇眄睨公主,愚心实不安也。富贵有极,人当知足,夸奢益为观听所讥。"贵人感其言,深自降挹(Y1),卒不为宗亲求位。十九年,拜卫尉,亦辅导皇太子。二十年夏,帝风眩(Xuan)疾甚,后以兴领侍中,受顾命于云台广室。会疾廖(Chou),召见兴,欲以代吴汉为大司马。兴叩头流涕,固让曰:“臣不敢惜身,诚亏损圣徳,不可苟冒。”至诚发中,感动左右,帝遂听之。二十三年,卒,时年三十九。兴素与从兄嵩不相能,然敬其威重。兴疾病,帝亲临,问以政事及群臣能不。兴顿首曰:“臣愚,不足以知之。然伏见议郎席广、谒者阴嵩,并经行明深,逾于公卿。”兴没后,帝思其言,遂擢(Zhuo)广为光禄勋,嵩为中郎将。嵩监羽林十余年,以谨敕(Chi)见幸。明帝即位,拜长乐卫尉,迁执金吾。明帝永平元年诏曰:“故侍中卫尉关内侯兴,典领禁兵,从平天下,当以军功显受封爵,又诸舅比例,应蒙恩泽,兴皆固让,安乎里巷。辅导朕躬,有周昌之直;在家仁孝,有曾、闵之行。不幸早卒,朕甚伤之。贤者子孙,宜加优异。封兴子庆为ffi(tong)阳侯,庆弟博为?隐强侯庆卒,子琴嗣。琴卒,子万全嗣。万全卒,子桂嗣。(节选自《后汉书•阴兴传》,有删改)[注]贵人:即光式皇后,明帝生母。【译文】阴兴字君陵,光武帝阴皇后的同母兄弟。建武二年,担任黄门侍郎,率领武骑,随光武征伐,平定许多地方。阴兴每次随从出入,常亲手持伞盖,遮避风雨,脚踩泥土,作期门表率。光武亲临的地方,他必先进入清理宫室,很受亲近信赖。他和同郡的张宗、上谷的鲜于裒并不相好,但知他们有用,同样称他们所长而推荐他们任官;友人张汜、杜禽跟他很要好,但他认为二人华而不实,只给他们钱财,始终不给推荐。因此世人都赞扬他的公忠平允。建式九年,升任待中,赐给关内侯的爵位。光武帝后来召请阴兴,准备封赏他,把印绶都摆出来了,阴兴坚决不接受,说:“我并没有冲锋陷阵之功,而一家数人都蒙恩受封,实在是过于满溢了。我蒙皇上及贵人的深恩,富贵已经到头了,不能再加了,我诚恳地请求您不要加封。”光式帝称许他的推让,遂了他的心愿。阴贵人问他什么原因,他说:“您没有读过书吗?'亢龙有悔',越是在高位越易遭灾难,外戚之家苦于自己不知进退,嫁女就要配侯王,娶妇就盼着得公主,我心下实在不安。富贵总有个头,人应当知足,夸奢更为舆论所反对。”阴贵人对这番话深有感触,自觉地克制自己,始终不替家族亲友求官求爵。十九年,任卫尉,并辅导皇太子。二十年夏季,光式风眩病很重,后就以阴兴为待中,他在云台的广室里接受光式临终嘱托。很巧的是光式病好了,召见阴兴,想让他代替吴汉任大司马。阴兴叩头流涕,坚决辞让说:“我不敢爱惜生命,只是实在害怕损伤了圣德,不敢随便冒领高位。”最真诚的言语发自内心,感动皇帝左右,皇帝就听从了他。建式二十三年去世,时年三十九岁。阴兴和堂兄阴嵩平时不和睦,不过敬重阴嵩的严肃有威。他病重了,皇帝亲自看望,问他政治得失及群臣胜任与否,他叩头回答说:"臣下愚笨,不足以知道这一切。不过我看议郎席广、谒者阴嵩都有高深的学识修养,超过了公卿。”阴兴死后,光式回想他的话,就提拔席广为光禄勋,阴嵩为中郎将。阴嵩监领羽军十多年,以谨慎勤敏受器重。明帝即位,任他为长乐卫尉,后改任执金吾。明帝永平元年诏书说:“已故待中、卫尉、关内侯阴兴,管领禁军,随先帝平定天下,应以军功显著受到封静奖赏,同时各位舅父也应按成例蒙受恩泽,都被阴兴推让了,安居于里巷之中。他曾辅导于我,体现了周昌般的正直,在家仁孝,也具备曾、闵等人的品行,不幸早年去世,朕十分伤悼。贤人子孙,应给予优异的待遇。封给阴兴之子阴庆为銅阳侯,阴庆之弟阴博为》隐强侯。”阴庆死,子阴琴继承爵位。阴琴死,子阴万全继承爵位。万全死,子阴桂继承爵•位。\n许君讳曾裕,一字南湖,桐城人也。君少卓荤(Lu6)有大志,年甫六龄,值母病笃,即知长跪祖庙之前,祷求至十余日不倦。稍长,从塾师受学,聪颖出其辈类,与书无所不读。然其尊府以直谅为族人所怨怒,兴起狱讼,十余年而屈不可伸,逐发愤以卒。君抱病于中,复控于有司,又十余年,而理始得直。然君之精力壮志已消亡其过半矣。不获已,乃入贤(ZI)补官,得通判松江水利般政。松江地滨海,旧设巡海之船,其名曰乌船。向者,通判监修,上下多侵渔。其船遇风辄坏。君独亲自验试,而其弊始除。先是,远人负贩至松江,松江奸民取其货,而负其价直不还。君至,惩其尤狡黠者数人,而负贩皆戴徳感泣。松江河道细狭,易至填淤。填淤则舟楫不通,而民田亦无以灌溉。故冬FI水涸,用挑浚Z工,其费皆出自民间,积至巨万。有司粗为兴筑,而浮消其费大半。君独以私一已之稠载①有限,而取万民之膏血甚多,于心不忍。乃亲量度深广,使其工不得尺寸有差。民咸呼舞,以为数十年来所未有,因即河滬(Chiin)立石以纪其事。滨海失业Z民多通海洋以逐利,禁Z不止。君奉委巡察,而海船Z私货浮于口粮Z外者至百余艘。君念穷民非有大奸尢(Gui),徒以无知嗜利而自致干纪之诛。必加详报,则已虽然有获贼Z誉,而死者不可复生。因潜请于布政辰公,恳其宽贵shio辰公察君爱民出中心之诚,深为激赏。将议迁除,而君以是年得疾,于六月十八tl卒于松江之官舍,年五十有八。始君少吋,怀奇负异,欲有所建立于天下。士大夫与君相知者,咸度君当为朝廷显用。而遭家多故,不得遂其所欲为。及其筮shi仕,秩居闲散,徙奔趋抑郁于群众之中。既为方伯所知,庶几有以展其足也,而遂死。岂其信有命邪?虽然,以君之施设与夫世之贵显而力足有为者较焉,岂其有歉于彼邪?呜呼,可悲也已!(选自《续修四库全书•海峰文集》有删节)[注]①稠(kun)载:满载,这里指牟利多。【译文】许君名曾裕,又字南湖,桐城人。许君年少时就卓越有大志向。他刚六岁时,赶上母亲病重,就知道长跪在祖庙前,连续十几天为母亲祷告祈福,不知疲倦。稍稍长大,他便跟随私塾先生接受学习,聪明智慧趨出了同龄人,对于书籍没有不读。然而他的父亲因为正直诚信被同族人所怨恨,惹上了官司,(冤屈)十多年都得不到申述,于是愤懑而死。许君心中悲痛,又向官吏控诉,又过去了十几年,公理才开始得到了伸张。然而许君的精力和雄心都已消耗损过半。不得已,就花钱补授官职,谋得松江水利船政一职。松江地处海滨,过去设置有巡海的船,这种船叫乌船。从前,通判监督修理,官府上下几乎都从中谋取暴利。那些船遇到风就会损坏。唯独许君独亲自检验调试,这种弊端才得以根除。在这之前,很远的商人都挑着货物到松江来贩卖。松江那些奸民强取他们的货物,却欠钱不给。许君到了之后,惩处了其中的几个最狡猾奸诈的人,那些挑着货物贩卖的人都此都感激涕零。松江的河道细小狭长,容易填塞淤积。河道填塞淤积,船只便不能通航,老百姓的田地也就没有办法灌溉。所以,在冬天河水枯竭之时,雇人清除淤塞,这项费用都是从民间收取的,累积下来有上万。官府马虎地去兴修筑造,而虚耗大半费用。唯独,许君认为因为自己有限的利益,而占取了老百姓的许多血汗,内心无法忍受。于是,他亲自丈量河道的纵深和宽度,使工程不再有尺寸的差误。百姓为此都称道欢呼,认为这是几十年来都从未有过的事,于是就在河道旁边立碑记录这件事。沿海失业的百姓有许多通过出海来获取利益,这种现象久禁不止。许君奉命对此进行督察,海船的私货超过口粮之外的竟有一百多艘。许君想到都是一些贫苦之人而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因为无知贪图利润而招致法记的惩罚。如果详细禀报,虽然自己有捕获犯人的名誉,但是死者就不能复生。于是,他悄悄地请求布政使辰公,请求他能宽恕他们。辰公深知许君是发自内心地体恤百姓,对此深为赞赏。(后来)讨论许君升迁的时候,但他因在这一年生了病,六月十八日这一天在他松江的官舍中死去,享年五十八岁。当初许君年轻时,胸怀壮志背负雄心,想要为国家建功立业。那些和许君相知的士大夫们,都估计许君将来必定会被朝廷重用。然而他却遭受家庭诸多变故,不能实现他的抱负。等到他当官时,又居于闲职,只是在老百姓中间奔走烦闷。既然被士大夫所了解,差不多就有能够施展抱负的地方了,却不曾想最终死去。难道这确实是命数?即使这样,把许君的施政功绩与当世那些地位显赫、凭借权力足以有所作为的官员相比,许君难道比他们欠缺吗?哎,真得很可悲啊!\n郭浩字充道,德顺军陇干人。徽宗时,尝率百骑抵灵州城下,夏人以千骑追之,浩手斩二骑,以首还。从种师道进筑茸平磬,敌据塞水源,以渴我师,浩率精骑数百夺之。敌攻石尖山,浩冒阵而前,流矢中左肋,怒不拔,奋力大呼,得贼乃已;诸军从Z,敌遁去,由是知名。累迁屮州刺史。钦宗即位,以种师道荐,召对,奏言:“金人暴露,日久思归。乞给轻兵间道驰滑台,时其半度,可击也。”会和战异议,不能用。帝问西事,浩口:“臣在任已闻警,虑夏人必乘间盗边,愿选将设备。”已而果攻泾原路,取西安州、怀德军。绍圣开拓之地,复尽失之。建炎元年,知原州。二年,金人収长安,泾州守臣夏大节弃城遁,郡人亦降。浩适夜半至郡,所将才二百人,得金人,使之还,曰:“为语汝将曰,我郭浩也,欲战即來决战。”金人遂引去。绍兴元年,金人破饶风岭,盗梁、洋,入凤州,攻和尚原。浩与吴璘往援,斩获万计。迁邠州观察使,徙知兴元府。饥民相聚米仓山为乱,浩讨平之。徙知利州。金人以步骑十余万破和尚原,进窥川口,抵杀金平,浩与吴站大破之。班按本路提点刑狱宋万年阴与敌境通,利所鞠不同,由是与浩意不协,朝廷乃徙浩知金州兼永兴军路经略使。金州残弊特甚,户口无几,浩招辑流亡,开营田,以其规置颁示诸路。他军以匮急仰给朝廷,浩独积赢钱十万缗以助户部,朝廷嘉之,凡有奏请,得以直达。九年,改金、洋、房州节制。十四年,召见,拜检校少保。十五年,卒,年五十九。(节选自《宋史郭浩传》)【译文】郭浩字充道,德顺军陇干人。徽宗时,曾率领一百名骑兵来到灵州城下,夏国以一千名骑兵来追赶他们,郭浩亲手斩杀两名骑兵,提着首级返回。郭浩跟随种师道进军修筑葺平労,敌军占据并堵寒水源,来断绝宋军的饮水,郭浩率领几百名精锐骑兵夺取了它。敌人攻打石尖山,郭浩迎着敌阵前进,被流箭射中左肋,发怒不去拔箭,奋力大呼,活捉到贼人才停止:各军跟着前进,敌军逃走,郭浩从此知名。积功升任忠州刺史。钦宗即位,郭浩因种师道推荐,被皇上召见应对,他上奏说:''金军长期在外,一心想着回归。请求派轻后从小路驰往滑台,等他们渡到一半时,就可发动攻击。”正逢朝廷大臣议和议战意见不同,郭浩之策没有被采纳。皇上询问西边事务,郭浩说:“臣在任时已听到警报,担心夏人一定会乘机侵占边地,希望朝廷选派将领设置守备。”不久西夏军队果然进攻泾原中,夺取了西安州、怀德军。绍圣年间开拓之地,又全部失去。建炎元年,知原州。二年,金军攻取长安,泾州守将夏大节弃城逃跑,郡人也投降了金军。郭浩正好在半夜时来到郡中,他只率领了二百人,捉到金兵让他们返回,说:“替我告诉你们的将领,我是郭浩,想要交战就立即来决一死战。”金军于是退去。绍兴元年,金军攻破饶风岭,盗取梁、洋,进入凤州,攻打和尚原。郭浩与吴璘前去救援,斩杀俘获敌人数以万计。升任邠州观察使,调任知兴元府。饥民在米仓山聚结作乱,郭浩讨伐平定了他们。调任知利州。金步兵骑兵十多万攻破和尚原,进而窥视川口,到达杀金平,郭浩与吴班大败金军。吴班查究本路提点刑狱宋万年暗地与敌人勾结,而利州方面的审讯结果不同,由此吴埼与郭浩开始不和,朝廷就调任郭浩知金州兼永兴军路经略使。金州残损破坏得特别严重,户口也没有几家,郭浩招集安抚流亡之人,开辟营田,朝廷把他所作所为颁示各路。其他军队因为军需困乏需要朝廷补给,而只有郭浩把积余的十万缗钱资助给户部,朝廷嘉奖他,以后凡有奏请,都能得以直达朝廷。九年,改任金、洋、房三州节制。十四年,得到皇上召见,授检校少保。十五年,去世,终年五十九岁。萧燧字照邻,临江军人。燧生而颖异,幼能屈文。绍兴十八年,擢进士高第。授平江府观察推官。时秦桧当国,其亲党密告燧,秋试必主文①漕台,燧诘其故,曰:“丞相有子就举,欲以属公。”燧怒曰:“初■仕敢欺心耶!”桧怀Z,既而被檄秀州,至则员溢,就院易一员往漕闱,秦嬉果屮前列。孝宗初,除诸王••宫大小学教授。轮对,论“官当择人,不当为人择官”。上喜,制《用人论》赐大臣。淳熙二年,进起居郎。先是,察官阙,朝论多属燧,以未历县,遂除左司谏。时宦官甘昇之客胡与可、都承旨王打之族叔粗■皆持节于外,有所依凭,无善状,燧皆奏罢之。时复议进取,上以问燧,对曰:“今贤否杂糅,风俗浇浮,兵未强,财未裕,宜卧薪尝胆以图内治。若恃小康,萌骄心,非臣所知。”上口:“忠言也。”因劝上正纪纲,容直言,亲君子,远小人;近习有劳可赏以禄,不可假以权。上皆嘉纳。出知严州。严地狭财匮,始至,官钮②不满三千,燧俭以足用。二年之间,以其羡补积逋,诸邑皆宽。上方靳职名,非功不了,诏燧治郡有劳,除敷文阁待制,移知婺州。父老遮道。儿不得行,送出境者以千数。婺与严邻,人熟知条教,不劳而治。岁旱,浙西常平司请移粟于严,燧谓:“东西异路,不当与,然安忍于旧治坐视?”为请诸朝,发太仓米振之。八年,召还,言:“江、浙再岁水旱,愿下诏求言,仍令诸司通融郡县财赋,毋但督迫。”\n十年,上言广西诸郡民身丁钱之弊。事多施行。庆典需泽,丁钱减半,亦自燧发之。绍熙四年卒,年七十七。【译文】萧燧,字照邻,临江军人。萧燧天生聪明有奇才,小时就能写文章,绍兴十八年,考中了进士。他被授予平江府观察推官。当时秦桧当权,秦桧亲党密告萧燧,秋试时当调他为考试官,萧燧问其中的原因,那人说:“秦桧的儿子将要应举,想把应举之事托付给你。”萧燧听后大怒说:“刚做官,怎么敢欺骗我的良心呢?”秦桧从此对萧燧怀恨在心。不久萧燧被贬到秀州,到了那里官员多了,就另换一个官员前往漕闱,秦桧的儿子秦熄果然中了前名。孝宗初年,他被授予诸王宫大小学教授。召诸教官轮对,萧燧针对当时任官制度,提岀“官当择人,不当为人择官。”皇上非常高兴,制定了《用人论》赐给各位大臣。淳熙二年,迁国子司业兼起居舍人。在此之前,萧燧调查官员的过失,朝廷上的议论多数是萧燧,因为他做过县令的经历,于是就任命为左司谏。当时的宦官甘昇的门客胡与可、都承旨王扌卞之族叔和在朝廷之外都拿着符节,他们行事依靠权势,没有好的表现,萧燧给皇上上奏罢免了他们。当时复议录取官吏的事,皇上因此就问萧燧,他回答说:“如今有得才和无德才的人会混杂在一起,风俗浇薄虚浮,兵力未强,财力未富,应当卧薪尝胆以求国内安定太平。如果自恃一点小富裕,萌生骄奢心理,不是我所能明白的。”皇上说:“忠言啊!”由于劝谏皇上正纪纲,接纳正直的谏言;亲近正直有修养的人,远离奸佞小人;帝王的亲信有功劳的可以用俸禄来奖赏,不可以给权力。皇上都高兴地采纳了。他任职严州期间,严州土地狭小,财力困乏,刚到严州时,官府钱不到三千串,萧燧勤俭理政。两年间,励精求治,以盈余填补拖欠,各地都感到宽松;当时皇上正吝惜授予官职名分,没有功劳不授予官职,下诏说萧燧治理郡县有方,有功劳,授予他敷文阁待制,调他去治理婺州。严州送行的百姓站满了道路,萧燧几乎不能走,送出严州境外的达千人。婺州与严州相邻,百姓非常了解严州的制度,萧燧没花多大力气就治理好了。一年天旱,浙西常平司请求移粟给严州,萧燧说:“东部西部不属同路,按说不应该给粮食,但哪能忍心对原管辖地区不管不问呢?”为此向朝廷请求,发放皇粮来救济百姓。八年,皇上诏书召回他,说:“江浙一带一年两次旱灾,想下诏书以求进谏,仍令各主管部门宽松各县赋稅,但不要催得太紧。”十年,皇上说广西一带百姓的丁稅很难收取。但萧燧到后事情大多能够执行。百姓感激皇恩浩荡,这一带丁稅减半,也是自萧燧开始的,绍熙四年去世,终年七十七岁。李疑者,居通济门外,闾巷子弟执业造其家,得粟以自给。故贫甚,然独好周人急。金华范景淳吏吏部,得疾,无他子弟。人殆之,不肯舍。杖踵疑门,告曰:“我不幸被疾,人莫舍我。闻君义甚高,愿假榻。”疑许诺,延就坐,汛室,具床褥炉灶居之,征医师视脉,躬为煮糜炼药,旦暮执手问所苦。既而疾滋甚,不能起,漫矢污衾席,臭秽不可近。疑日为刮摩浣涤,不少见颜面。景淳流涕FI:“我累君矣。恐不复生,无以报厚德,囊有黄白金四十余两,在故旅邸,原自取之。”疑曰:“患难相恤,人理宜尔,何以报为!”景淳曰:“君脱不取,我死,恐为他人得,何益?”疑遂求其里人偕往,携而归,在见好就收囊,志其数而封识之。数日,景淳竟死,疑出私财,买棺殡于城南聚宝山。举所封囊寄其里人家,往书召其二子至。及二子至,取囊按籍而还之。二子以米馈,却弗受,反照以货,遣归。平阳耿子廉械逮至京师,其妻孕将育,众拒门不纳,妻卧草中以号。疑问故,归谓妇F1:“人孰无缓解,安能以室庐自随哉!且人命至重,倘育而为风巖所感,则母子俱死,吾宁舍之而受祸,何忍死其母子?"俾妇邀以归,产一男子。疑命妇事之如疑事景淳,踰月,始辞支去,不取其报。人用是多疑名,士大夫咸喜与疑交。见疑者皆曰:“善士,善士!”疑读数为文亦可观,尝以儒举,辞不就,然其行最著。太史氏曰:吾与疑往来,识其为人,非有奇伟壮烈之姿也,而英所为事乃有古义勇风。语FI举世混浊,清士乃见)。吾伤流俗之嗜利也,传其事以劝焉。’’(取材于宋濂《文宪集~李疑传》)注:①执业:指捧书求其,犹言受业。②汛室:汛,洒水。汛室,指打扫房间。【译文】李疑,居住在通济门外,同乡的年轻人去他家接受学业,他得到一些粮食来生活,本来自己十分贫困,但特别喜欢周济别人的急难。金华人范景淳在吏部当差,得了病,没有别的亲人。人们对他很冷漠,不收留他。范景淳拄着拐杖走到李疑门口,告诉李疑说:“我不幸患病,人们不收留我。听说您品德很高尚,希望能借给我一张床养病。”李疑答应了他,邀请他就座,打扫房间,安置了床褥炉灶,让他在里面休息。李疑找来医生给他把脉,亲自给他煮粥熬药。从早到晚拉着他的手,问他的痛苦。不久范景淳病情加重,不能起床,屎尿弄脏了床被,又脏又臭让人难以接近。李疑每天给他擦洗,没有一点厌恶的神情。范景淳流着眼泪说:“我连累你了。我恐怕活不下去了,没有办法报答您的大恩,行囊中有黄金白银四十\n多两,在过去住过的旅店里,希望你自己取来。”李疑说:“患难中互相救助,人情事理上应该如此,还要回报干什么?”范景淳说:“如果你不去取,我死后,恐怕被他人取走,这有什么好处呢?”李疑于是请邻人一起去,提着回来了。李疑当面打开行囊,记下数目封存起来作了标记。几天后范景淳最终死了,李疑拿自己的钱买棺材,把范景淳埋在城南聚宝山。将所有封存好的装有财物的行囊,存放到了他的邻人家里。李疑写信让他两个儿子来。等他的两个儿子来了,李疑取出行囊按帐册归还给他们。他们用米馈赠他,李疑推辞不接受,反而用财物送给他们,让他们回去了。平阳的耿子廉被抓捕的人用兵刃架着押解到了京城。此时,他的老婆怀孕即将生产,亲友却都关上大门不肯收容。他的妻子卧在草中大声哭泣。李疑见到了这一幕,问清楚了原委后,回到家中对妻子说:“没有人能随身带着自家的房子四处行走,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呢?况且人命关天,如果在生育的时候受到了风寒,就很容易造成母子丧命。我宁可冒着连坐的风险收留他们,也不忍心眼看着她们母子死去。”于是,李疑让妻子将耿子廉的老婆带回家中,结果顺利地产下一个男婴。李疑让妻子照顾耿子廉的老婆就像疑自己范景淳一样。过了一个多月,耿子廉的老婆才拜别他家。他不要耿子廉老婆的任何报酬。因为这些事,大家都称赞李疑,名士大夫都喜欢与疑结交。凡是认识疑的人都称道:“好人啊,好人!”。李疑读了一些书籍,文章也写的很好。李疑曾经凭借很好的儒学造诣中举却推詳不去做官。然而高尚的品行最为人们所称道。宋学士说:“我和李疑有交往,了解他的为人。李疑没有魁伟雄壮的外表。可是他所做的事,却有真挚纯朴的仁义之风。《论语》上说:整个社会污浊,清廉的君子才显现出来。我为贪财好利的流俗而痛心,记载他的事迹来规劝世人。”战马记[明]罗洪先王公桢,济阳公孙也。济阳死靖难,公死贼,获赠于朝,任一子广,吉水称忠义家莫过之。至其战马事,有足为世戒者。始公以大学生除夔州府通判,才五月,会荆襄贼流劫入夔,焚巫山县治。是时同知苏州王公授碟捕贼,性柔怯而狡猾,故托疾不敢出一兵。公忿忿面数之曰:“汝食朝廷禄,所主何爭;忍委赤了饿虎口耶?”即代勒部民兵昼夜行,至则巫山已破,贼方聚山中,索击之,杀渠桀三十三人,余尽遣。居三日,贼复劫属邑大昌,公促王,王又不行,而翟塘卫指挥曹能、柴成两人,与王素党结避祸,多方诡辞庇之。且激公曰:“公诚为国家出力气,肯慨然复行乎?“公即声应。即日勒民兵,夹曹、柴两人赴Z,与贼夹水阵。已而麾民兵毕渡趣战,曹、柴望走,公陷围中,误入淖田,不得脱。贼欲降之,公大奋骂。贼怒以刀断其喉及右臂,堕淖中,马逸去。始公赴大昌道,宿木商家。商稔公,知贼不敌,不敢言。是口将归,有物啸于山者,商惊祝F1:“为干公耶?果尔,为三啸止。”如其言。商秘与家人负赍往寻乱尸,见衣白纱丰臂者,公也。载蚤上,令不深没。自死所至府三百余里,马奔归府,门阖,长嘶踢其扁,若告急状。守者纳Z,血淋漓,毛发尽赤,众始骇公已死,而贼尤不解。后死之二十五日,子广始随木商往殓之,面如生,不以暑腐。然贫甚,不能归,尽售行李与马为资。而王意在马,不偿直,竞徒手得之。距殓之二十五日,夜且半,马哀鸣特异。王命秣者加堇①豆,不为止。王疑秣者绐②已,自起视栃。马骤前啮其项,不释口,久乃得脱。复奋首捣胸,仆之地,不省人。翌日,呕血数升死。贼既平,有司正功罪,曹、柴亦被诛。呜呼!自昔相传义马事不一二,皆言临难能相济也。世尝言至灵者人,畜之至贱宜莫犬马若也。衔蠻所制,鞭策所驱,固有衣冠介胄所不逮者。呜呼!可不畏哉!可不戒哉![注]①苹(cud):钏碎的草。②绐(dai):欺骗。【译文】王桢,是济阳公的孙子,济阳公在平乱中战死。王桢在剿匪中战死,被朝廷追封,留下一个儿子,名叫广。吉水称得上忠义的人家,没有比得上王家的。至于他家战马的故事,更足以作为世人的警示。先前,王桢以太学生的身份担任夔州府通判。五月,恰逢荆襄之地的盗匪进入夔州劫掠,(他们)烧毁了巫山县衙。这时,苏州同知王某接到抓捕盗匪的文书,(他)性情软弱胆小而且阴险奸猾,因此借口有病不敢派出一兵一卒。王桢十分愤怒地当面指责他说:“你吃着朝廷的俸禄,掌管什么事务,忍心把黎民百姓丢饥饿的老虎的口中吗?”于是替他带领治下的民兵昼夜连续行军。到了之后,巫山已被攻破,盗贼们正在山中集结,王桢搜索并攻打他们,杀死那些善战的盗贼三十人,余下的全部逃走。过了三天,盗贼又劫掠了治下的大昌邑,王桢催促王某,王某又不带兵出发,而瞿塘卫指挥曹能、荣成二人,一向和王勾结在一起来躲避灾祸,多次使用诡辩的话语袒护他(王某),而且鼓动王桢说:“你真为国家出力的话,愿意再次慷慨地出征吗?”王桢立马出声答应。当日点阅民兵,带着曹、柴二人赶赴那里(大昌),和盗\n贼隔水摆开战阵。很快(王桢)指挥民兵全部过河进入战斗,曹、柴二人看到就逃跑了。王振陷入包围之中,误入充满淤泥的稻田中,不能脱身。盗贼想使他投降,王公大声地用力责骂他们。贼兵很生气地用刀砍断了他的喉咙和右胳膊,把他丢到烂泥中,他的战马(则得以)逃离。先前,王桢赴任大昌道(官名),住在一个贩卖木头的商人家中。商人很熟悉王桢(的才能),知道贼兵打不过王桢,不敢(多)说话。这天,商人将要离开,有东西在山中长啸,商人很震惊地祷告说:“是王公吗?确实是你(的话),就长啸三声(再)停下来。”(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商人秘密地和家人背着竹席到乱尸中寻找,看到有个穿着白纱,只有半只胳膊的,正是王桢。商人把他放到竹席上,让他不至于沉没。从(王桢)死的地方到他家中三百多里路,马跑回家中,大门关着,马长声嘶鸣把门都踢扁了,好像要说急事的样子。守门人让它进来,(发现马身上)血水不停地流下,鬃毛全部变成红的,众人才震惊地知道王桢已经战死,而贼人还不放过(它)。之后,王桢去世的第二十五天,他的儿子广才跟着贩卖木头的商人去收殓尸骨,(王桢)脸像活人,没有因为天热腐烂。然而王广很穷,没有能力回去,就把行李和马全部卖了作为盘缠。而王某心思在马上,不按它的价值岀钱,最终白白地得到它。收殓之后第二十五天,快到半夜的时候,马发出很不一样的哀鸣。王某命令喂马者添加钏碎的操和豆子,马没有因此停止哀叫。王某怀疑喂马的人欺骗自己,自己起床去马厩查看。马突然跑到前面啃住他的脖子,不松口,过了很久王某才脱离马口。马又抬起头撞他的胸膛,把他弄倒在地上,他(已经)不省人事了。第二天,王某吐血好几升,去世了。贼寇平定之后,有司判定功劳和过错,曹、柴二人也被诛杀。哎!以前流传下来的义马的故事不止一二,都说面对危难的时候,马能救人。人们常说最有灵性的是人,牲畜中应该没有像狗和马一样低贱的了。(马)戴着辔头被管制,被鞭子所驱赶,本身竟有文人式士比不上的地方。啊!能不敬服(它)吗!能不敬服(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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