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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08-27 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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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语段翻译原文参考译文信数与萧何语,何奇之。至南郑,诸将道亡者数十人,信度何等已数言上,上不我用,即亡。何闻信亡,不及以闻,自追之。人有言上曰:“丞相何亡。”上大怒,如失左右手。居一二日,何来谒上,上且怒且喜,骂何曰:“若亡,何也?”何曰:“臣不敢亡也,臣追亡者。”上曰:“若所追者谁?”何曰:“韩信也。”上复骂曰:“诸将亡者以十计,公无所追;追信,诈也。”何曰:“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所与计事者。顾王策安所决耳。”王曰:“吾亦欲东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何曰:“王计必欲东,能用信,信即留;不能用,信终亡耳。”王曰:“吾为公以为将。”何曰:“虽为将,信必不留。”王曰:“以为大将。”何曰:“幸甚。”于是王欲召信拜之,何曰:“王素慢无礼,今拜大将如呼小儿耳,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耳。”王许之。诸将皆喜,人人各自以为得拜大将。至拜大将,乃韩信也,一军皆惊。《史记·淮阴侯列传》韩信多次与萧何谈论(大事),萧何认为他的才能出众。(刘邦的军队)到了南郑,部下的将领在半路上逃跑的就有几十个人,韩信估计萧何等人已经多次向汉王(按:此处“上”指刘邦,当时称为汉王)推荐自己,汉王不任用自己,就逃跑了。萧何听说韩信逃跑了,来不及把(消息)报告(给汉王),自己就去追韩信。有人报告汉王说:“丞相萧何逃跑了。”汉王非常生气,如同失去了左右手一样。过了一两天,萧何来拜见汉王,汉王又生气又高兴,骂萧何说:“(听说)你逃跑了,为什么呢?”萧何说:“我不敢逃跑,我是去追赶逃跑的人。”汉王说:“你所追的是谁?”萧何说:“是韩信。”汉王又骂说:“(我部下的)众将逃跑的有几十个,你一个也没有追;(现在说)追赶韩信,(这是)说谎。”萧何说:“(像其他)将领(这样的人才)容易得到。至于像韩信(这样的人才),天下的人才没有比得上他的。大王如果想永久地在汉中称王,那么没有用得着韩信的地方;如果想争夺天下,那么除了韩信就没有可以跟他商量大事的人了。这就看大王的决策怎么定了。”汉王说:“我也想向东(争夺天下)了,哪里能长久呆在这里郁郁不得志呢?”萧何说:“大王既然打定主意要向东(争夺天下),那么如果能重用韩信,韩信就会留下来;如果不能重用韩信,韩信最终还是会逃跑的。”汉王说:“我看在你的份上让(他)做将军。”萧何说:“即使让他做将军,韩信也一定不会留下来。”汉王说:“(那么就)拜他为大将。”萧何说:“好极了。”于是汉王就要召来韩信拜他为大将,萧何说:“大王一向(对人才)轻慢无礼,现在要拜大将却好像呼叫一个小孩一样,这正是韩信想离开的原因啊。大王(既然)决定要拜他为大将,(就要)选一个好日子,(您自己要)斋戒,设立坛场,准备好各种礼仪,才可以(举行仪式)。”汉王答应了他。众将领(听到要拜大将的消息)都很高兴,人人都自以为能被拜为大将。等到拜大将的时候,(才发现被拜为大将的)是韩信,全军上下都很吃惊。汉六年,人有上书告楚王韩信反。高帝问诸将,诸将曰:“亟发兵坑竖子耳。”高帝默然。问陈平,平固辞谢,曰:“诸将云何?”上具告之。陈平曰:“人之上书言信反,有知之者乎?”曰:“未有。”曰:“信知之乎?”曰:“不知。”汉高祖六年,有人上书告发楚王韩信谋反。汉高祖向众将询问(对策),众将领说:“马上发兵消灭这小子。”汉高祖(听了之后)没有说话。(汉高祖又)问陈平,陈平坚持不发表意见,说:“众将领都说些什么?”高祖(把众人的意见)全都告诉他。陈平说:“有人上书说韩信造反这件事,还有别的人知道吗?”(高祖)说:“没有。”陈平说:“韩信知道这件事吗?”(高祖)说:“不知道。”陈平说:“9\n陈平曰:“陛下精兵孰与楚?”上曰:“不能过。”平曰:“陛下将用兵有能过韩信者乎?”上曰:“莫及也。”平曰:“今兵不如楚精,而将不能及,而举兵攻之,是趣之战也,窃为陛下危之。”上曰:“为之奈何?”平曰:“古者天子巡狩,会诸侯。南方有云梦,陛下弟出伪游云梦,会诸侯于陈。陈,楚之西界,信闻天子以好出游,其势必无事而郊迎谒。谒,而陛下因禽之,此特一力士之事耳。”高帝以为然。——《史记·陈丞相世家》陛下的精兵跟楚国比,谁更强呢?”高祖说:“(我的精兵)不能超过(楚国的精兵)。”陈平说:“陛下的将领(在)用兵打仗(上)有能够超过韩信的吗?”高祖说:“没有人比得上(韩信)。”陈平说:“现在(陛下的)部队不如楚国(的部队)精锐,而将领(在用兵打仗上)不能够比得上韩信,却出兵进攻韩信,这是在催促他跟你打仗,我私下里替陛下(对此)感到危险。”高祖说:“(那么)该怎样对付(这件事)呢?”陈平说:“古代天子有巡察天下,召集诸侯(的做法)。南方有云梦这个地方,陛下只管假装外出巡游云梦,在陈地召集诸侯。陈地在楚国的西边边境上,韩信听说天子因为爱好外出巡游,看形势必然没有什么大事,就会到国境外来拜见陛下。(他来)拜见(的时候),陛下(就可以)趁机抓住他,这只是一个力士(就可以做得到)的事情而已。”高祖认为(这话)有道理。孙膑尝与庞涓俱学兵法。庞涓既事魏,得为惠王将军,而自以为能不及孙膑,乃阴使召孙膑。膑至,庞涓恐其贤于己,疾之,则以法刑断其两足而黥之,欲隐勿见。齐使者如梁,孙膑以刑徒阴见,说齐使。齐使以为奇,窃载与之齐。齐将田忌善而客待之。忌数与齐诸公子驰逐重射。孙子见其马足不甚相远,马有上、中、下辈。于是孙子谓田忌曰:“君弟重射,臣能令君胜。”田忌信然之,与王及诸公子逐射千金。及临质,孙子曰:“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既驰三辈毕,而田忌一不胜而再胜,卒得王千金。于是忌进孙子于威王。威王问兵法,遂以为师。选自《史记·孙子吴起列传》孙膑曾经跟庞涓一起学习兵法。庞涓在魏国做官,成为魏惠王的将军,自己认为才能比不上孙膑,就暗中派人把孙膑叫到魏国来。孙膑到了(魏国),庞涓害怕他才能超过自己,嫉妒他,就用办法惩罚(他),弄残了他两条腿,并在他脸上刺了字,想让他埋没不被发现。齐国的使者到了魏国,孙膑以受刑者的身份暗中拜见(使者),说服齐国使者。齐国使者认为(他)才能出众,偷偷的用车把他带到齐国。齐国的将军田忌对(孙膑)很友好,以宾客的待遇来接待他。田忌多次跟齐国的众位公子下重赌注比赛跑马。孙膑看到田忌的马(跟众位公子的马)相差不是很远,马有上、中、下三个等级。于是孙膑告诉田忌说:“您只管重重地下注,我能够让你取胜。”田忌相信他的话,跟齐王和众位公子下千金的赌注赛马。等到临近比赛时,孙膑(对田忌)说:“现在用你的下等马跟他们的上等马(比赛),用你的上等马跟他们的中等马(比赛),用你的中等马跟他们的下等马(比赛)。”三场跑马结束后,田忌一场不胜而两场胜利,终于赢得了齐王的千金。于是田忌把孙膑推荐给齐威王。齐威王(向孙膑)询问兵法,就任命他为军师。9\n秦之围邯郸,赵使平原君求救,合从于楚,约与食客门下有勇力文武具备者二十人偕。平原君曰:“使文能取胜,则善矣。文不能取胜,则歃血于华屋之下,必得定从而还。士不外索,取于食客门下足矣。”得十九人,馀无可取者,无以满二十人。门下有毛遂者,前,自赞于平原君曰:“遂闻君将合从于楚,约与食客门下二十人偕,不外索。今少一人,愿君即以遂备员而行矣。”平原君曰:“先生处胜之门下几年于此矣?”毛遂曰:“三年于此矣。”平原君曰:“夫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今先生处胜之门下三年于此矣,左右未有所称诵,胜未有所闻,是先生无所有也。先生不能,先生留。”毛遂曰:“臣乃今日请处囊中耳。使遂早得处囊中,乃颖脱而出,非特其末见而已。”平原君竟与毛遂偕。——《史记》秦国围困邯郸,赵国派平原君(向楚国求救),(希望)跟楚国结盟。(平原君想)约上门下二十个有勇有力、文武兼备的门客一起(去楚国)。平原君说:“假如用文的手段能够达到目的,就好了。(假如)用文的手段不能达到目的,就(一定要想别的办法迫使楚国)在大殿之上歃血为盟,一定要结盟才能回来。随行的人不必到外面去找,在门下的门客中找就行了。”找到了十九个人,其余的都没有可取的,没办法凑够二十个人。(平原君)门下有一个叫毛遂的,走上前来,向平原君自我推荐说:“我听说您将要到楚国去结盟,约定门下的二十个门客一起去,不到外面去找。现在缺少一个人,希望您就用我凑够人数(一起)出发吧。”平原君说:“先生您在我的门下有几年了?”毛遂说:“(我)在这里三年了。”平原君说:“有才能的人活在世上,就好像一把锥放在布袋里面,它的末端立即显露出来。现在先生您在我的门下三年了,身边的人没有称赞您的话,我也从没有听过(一句关于您的好话),这(说明)先生您没有什么才能。先生您没有能力(去出使),还是留下来吧。”毛遂说:“我现在就请您(把我)放在布袋里面。如果我早一点能被放在布袋里面,就连整个尖端都显露出来了,不仅仅是那末端而已。”平原君终于跟毛遂一起(出使)。赵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为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括母问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已,若比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及括将行,其母上书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将。”王曰:“何以?”对曰:“赵括从小时候就学习兵法,谈论用兵打仗的事,认为天下没有人能抵挡(自己)。(他)曾经跟他父亲赵奢谈论用兵打仗的事,赵奢不能难倒他,但是不说(他)好。赵括的母亲问赵奢其中的原因,赵奢说:“用兵打仗,是出生入死的事情,而赵括说起来却很容易。假使赵国不让赵括当大将就罢了,如果让他当大将,断送赵国军队的必然是赵括。”等到赵括(被拜为大将)即将出兵的时候,他的母亲上书告诉赵王说:“赵括(这个人)不可以让他当大将。”赵王说:“为什么?”(赵括的母亲)回答说:“9\n始妾事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耳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予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于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王以为何如其父?父子异心,愿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已决矣。”括母因曰:“王终遣之,即如有不称,妾得无随坐乎?”王许诺。——《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当初我开始侍奉他的父亲时,(他)当时做大将,亲自捧着饭把食物送给(别人)的有几十次,所交的朋友有几百个;大王和宗室赏赐给他的东西全都把它送给军中将士和士大夫,从(他)接受任命的那一天起,就不再过问家里的事。现在赵括刚当上大将,就面朝东方接受朝拜,军中将士没有敢抬起头来看他的,大王所赏赐的金银财宝,(他)都拿回来藏在家里,而且每天看到有便宜的田地住宅可以买下来的就买下来。大王认为(赵括)跟他的父亲相比如何呢?他们父子的心地不同,希望大王不要派他出兵。”赵王说:“老太太你的意见还是先放在一边吧,我已经打定主意了。”赵括的母亲于是说:“大王最终决定要派他出兵,那么如果有不顺利的情况发生,我能够不受到连累吗?”赵王答应了她。曹沫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北。鲁庄公惧,乃献遂邑之地以和。犹复以为将。齐桓公许与鲁会于柯而盟。桓公于庄公既盟于坛上,曹沫执匕首劫齐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动,而问曰:“子将何欲?”曹沫曰:“齐强鲁弱,而大国侵鲁亦以甚矣。今鲁城坏即压齐境,君其图之。”桓公乃许尽归鲁之侵地。既以言,曹沫投其匕首,下坛,北面就群臣之位,颜色不变,辞令如故。桓公怒,欲倍其约。管仲曰:“不可。夫贪小利以自快,弃信于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与之。”于是桓公乃遂割鲁侵地。曹沫三战所亡地尽复于鲁。——节选自《史记·刺客列传》曹沫做魏国的将军,跟齐国作战,三次败北。鲁庄公害怕了,就献遂邑的地方(给齐国)来求和。(鲁庄公)还是又让(曹沫)做将军。齐桓公答应跟鲁庄公在柯地相会并结盟。齐桓公和鲁庄公在坛上结盟以后,曹沫手持匕首挟持齐桓公,齐桓公左右的人没有一个敢动,(齐桓公)于是问曹沫说:“你想要干什么?”曹沫说:“齐国强大而鲁国弱小,可是你们强大的齐国侵略鲁国也已经太过分了。现在鲁国都城(的城墙)倒下来就会压到齐国的边境【注:此处极言齐国侵占鲁国地方之多】。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做)吧。”齐桓公于是答应全部归还鲁国被侵占的国土。(齐桓公)说完以后,曹沫扔下匕首,走下坛,面朝北方坐在群臣的位置,脸色没有改变,说话跟原来一样(若无其事)。齐桓公很生气,想违背约定。管仲说:“不能(这样做)。(如果为了)贪图小利来使自己痛快,就会在诸侯间失去信义,(最终)失去天下的援助,不如(把土地)给他们。”于是齐桓公就割让所侵占的鲁国土地(归还鲁国)。曹沫三次战败所失去的土地全部回到鲁国手中。李离者,晋文公之理也。过听杀人,自拘当死。文公曰:“官有贵贱,罚有轻重。下吏有过,非子之罪也。”李离曰:“臣居官为长,不与吏让位;受禄为多,不与下分利。今过听杀人,傅其罪下吏,非所闻也。”辞不受令。文公曰:“子则自以为有罪,寡人亦有罪邪?”李离曰:“理有法,失刑当刑,失死当死。公以臣能听微决疑,故使为理。今过听杀人,罪当死。”遂不受令,伏剑而死。李离是晋文公的法官,在处理案件时犯了错,误杀了人,就自己把自己拘禁起来,判了死罪。晋文公说:“官员有贵贱之分,刑罚也有轻重的不同。(这件事是)下属有过错,不是你的罪过。”李离说:“我做的官最大,没有跟下属推让职位;接受的俸禄最多,没有跟下属分享利益。现在(我)判案有错,误杀了人,却把罪过推卸在下属身上,(这种做法我)没有听说过。”推辞不接受(晋文公)的意见。文公说:“你自己认为自己有罪,(按照这样的说法)(难道)我(不是)也有罪了吗?”李离说:“法官有制度,(因为自己的)过错使人受刑罚的,(自己)就要受(相应的)刑罚,(因为自己的)过错使人受死的,(自己)就要受死。国君您因为我能够处理隐蔽的事情,决定疑难的问题,所以任命(我)为法官。现在(我)判案有错,误杀了人,这种罪过应当判死罪。”于是推辞不接受(晋文公)的意见,用剑自杀。9\n房玄龄与高士廉偕行,遇少府少监窦德素,问之曰:“北门近来有何营造?”德素以闻太宗。太宗谓玄龄、士廉曰:“卿但知南衙事,我北门小小营造,何妨卿事?”玄龄等拜谢。魏征进曰:“臣不解陛下责,亦不解玄龄等谢。既任大臣,即陛下股肱耳目,有所营造,何容不知。责其访问官司,臣所不解。陛下所为若是,当助陛下成之;所为若非,当奏罢之。此乃事君之道。玄龄等问既无罪,而陛下责之,玄龄等不识所守,臣实不喻。”太宗深纳之。《大唐新语·极谏》房玄龄和高士廉一起走路,遇上少府少监窦德素,问他说:“北门近来有什么建筑工程?”德素将这件事告诉了唐太宗。太宗对房玄龄、高士廉说:“你们只须管好南衙的事务就行了,我在北门建造一项小小的工程,又妨碍你们什么事呢?”房玄龄等人跪拜道歉。魏征进谏说:“我不理解陛下您(为什么)责备(房玄龄等人),也不理解房玄龄等人(为什么)道歉。(他们)既然担任大臣,就是陛下的得力助手,(陛下)有什么工程建筑,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陛下您)责备他们向主管官员询问(的做法),(是)我所不能理解的。陛下所做的事情如果是对的,(大臣们)就应当帮助陛下完成它;所做的事情如果是不对的,(大臣们)就应当奏请(陛下)罢免它。这是辅助君主的正道。房玄龄等的询问既然没有罪,而陛下却责备他们,房玄龄等也不知道自己应当坚守职责,我实在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太宗很赞同他的话。初,张光辅以宰相讨越王,既平之后,将士恃威,征敛无度,仁杰率皆不应。光辅怒曰:“州将轻元帅耶?何征发之不赴!仁杰,汝南勃乱,一越王耶?”仁杰曰:“今一越王已死,而万越王生!”光辅质之,仁杰曰:“明公素董戎旃二十余万,所在劫夺,远迩流离,创钜之余,肝脑涂地,此非一越王死而万越王生耶?且胁从之徒势不自顾,所以先著纲理之也。自天兵暂临,其弃城归顺者不可胜计,绳坠四面成蹊,奈何纵求功之人,杀投降之士?但恐冤声腾沸,上彻于天,将请尚方断马剑斩足下,当北面请命,死犹生也!”遂为光辅所谮,左授复州刺史。寻征还魏州刺史,威惠大行,百姓为立生祠,迁内史。及薨,朝野凄恸;则天赠文昌左相;中宗朝,赠司空;睿宗朝,追封梁国公。哀荣备于三朝,代莫与为比。《大唐新语·当初,张光辅以宰相身份讨伐越王,平定(越王叛乱)以后,将士依仗威势,对当地百姓征敛财物,毫无节制。狄仁杰全部不予听从。张光辅很生气说:“你们州官轻视元帅吗?为什么不上交征发的物资呢?狄仁杰,你们汝南发生叛乱,难道仅仅是一个越王吗?”狄仁杰说:“现在一个越王已经死了,可是千万个越王又生了。”张光辅质问这句话的含义。狄仁杰说:“您亲自率领二十多万军队,所到之处,抢劫掠夺,远近居民流离失所,他们身受如此深重的创伤,势必不惜生命(造反),这不是一个越王死了而千万个越王又生了吗?那些跟随越王(造反)的人,势必不愿坚守,所以(朝廷)先宣布了(赦免这些人的)法令。自从朝廷军队突然来到,那些放弃城池归顺朝廷的人多不胜数,(那些投降的人用绳子从城上滑下来,在城池的四周踏出一条条的小路(按:此处极言投降人数之多)。(您)为什么纵容那些贪求战功的人,去杀戮那些投降朝廷的人呢?(这样做)只怕会使得民间的冤声沸腾,一直达到九天之上!(我如果能)请来尚方断马剑,将杀了你,那时我再向朝廷请罪,即便(我)死了,也跟活着一样(按:意指其功德永远铭记于百姓心中)。”为此他被张光辅所诬陷,被贬为复州刺史。不久被召回任命为魏州刺史。(他在任时)声威恩泽广为流传,百姓为他立了生祠。(后来他又)担任内史,等到(他)去世的时候,朝野都极为悲痛。武则天赠封(他)为文昌左相,唐中宗时赠封(他)为司空,唐睿宗又追封(他)为梁国公,(他)身后所获得的荣耀一直持续了三代皇帝,当代的人中没有一个能跟他相比。9\n政能》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宰予白天睡觉。孔子说:“腐朽的木头无法雕刻,粪土垒的墙壁无法粉刷。对于宰予这个人,责备还有什么用呢?”孔子说:“起初我对于人,是听了他说的话便相信了他的行为;现在我对于人,听了他讲的话还要观察他的行为。在宰予这里我改变了观察人的方法。”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孔子说:“花言巧语,装出好看的脸色,摆出逢迎的姿式,低三下四地过分恭敬,左丘明认为这种人可耻,我也认为可耻。把怨恨装在心里,表面上却装出友好的样子,左丘明认为这种人可耻,我也认为可耻。”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原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颜渊、子路两人侍立在孔子身边。孔子说:“你们何不各自说说自己的志向?”子路说:“愿意拿出自己的车马、衣服、皮袍,同我的朋友共同使用,用坏了也不抱怨。”颜渊说:“我愿意不夸耀自己的长处,不表白自己的功劳。”子路向孔子说:“愿意听听您的志向。”孔子说:“(我的志向是)让年老的安心,让朋友们信任我,让年轻的子弟们得到关怀。”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鲁哀公问孔子:“你的学生中谁是最好学的呢?”孔子回答说:“有一个叫颜回的学生好学,他从不迁怒于别人,也从不重犯同样的过错。不幸短命死了。现在没有那样的人了,没有听说谁是好学的。”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宰我问道:“对于有仁德的人,别人告诉他井里掉下去一位仁人啦,他会跟着下去吗?”孔子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君子可以到井边去救,却不可以陷入井中;君子可能被欺骗,但不可能被迷惑。”子曰:“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孔子说:“(许多人)对品德不去修养,学问不去讲求,听到义不能去做,有了不善的事不能改正,这些都是我所忧虑的事情。” 9\n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曾子说:“士不可以不弘大刚强而有毅力,因为他责任重大,道路遥远。把实现仁作为自己的责任,难道还不重大吗?奋斗终身,死而后已,难道路程还不遥远吗?”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即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颜渊感叹地说:“(对于老师的学问与道德),我抬头仰望,越望越觉得高;我努力钻研,越钻研越觉得不可穷尽。看着它好像在前面,忽然又像在后面。老师善于一步一步地诱导我,用各种典籍来丰富我的知识,又用各种礼节来约束我的言行,使我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直到我用尽了我的全力。好像有一个十分高大的东西立在我前面,虽然我想要追随上去,却没有前进的路径了。”子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 孔子说:“年轻人是值得敬畏的,怎么就知道后一代不如前一代呢?如果到了四五十岁时还默默无闻,那他就没有什么可以敬畏的了。”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子贡问孔子:“子张和子夏二人谁更好一些呢?”孔子回答说:“子张过份,子夏不足。”子贡说:“那么是子张好一些吗?”孔子说:“过分和不足是一样的。”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子路问:“听到了就行动起来吗?”孔子说:“有父兄在,怎么能听到就行动起来呢?”冉有问:“听到了就行动起来吗?”孔子说:“听到了就行动起来。”公西华说:“仲由问‘听到了就行动起来吗?’你回答说‘有父兄健在’,冉求问‘听到了就行动起来吗?’你回答‘听到了就行动起来’。我被弄糊涂了,敢再问个明白。”孔子说:“冉求总是退缩,所以我鼓励他;仲由好勇过人,所以我约束他。”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期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子贡问怎样治理国家。孔子说,“粮食充足,军备充足,老百姓信任统治者。”子贡说:“如果不得不去掉一项,那么在三项中先去掉哪一项呢?”孔子说:“去掉军备。”子贡说:“如果不得不再去掉一项,那么这两项中去掉哪一项呢?”孔子说:“去掉粮食。自古以来人总是要死的,如果老百姓对统治者不信任,那么国家就不能存在了。”9\n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人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而已。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有客人在楚国郢都唱歌,起初他唱《下里巴人》,国都中跟着他唱的有好几千人;接着唱《阳阿》、《薤露》,跟着唱的还不下几百人;随后又唱《阳春白雪》,跟着唱的就不过几十人了;等他唱起高亢宛转、音调多变的乐曲时,能够跟着唱的不过几个人而已。他的曲调越高级,能和他一起唱的人就越少。赵襄主学御于王子期,俄而与于期逐;三易马而三后。襄主曰:“子之教我御,术未尽也!”对曰:“术已尽,用之则过也。凡御之所贵,马体安于车,人心调于马,而后可以进速致远。今君后则欲逮臣,先则恐逮于臣。夫诱道争远,非先则后也;而先后心皆在于臣,上何以调于马?此君之所以后也!”赵襄主向王子于期学赶车,学了不久便与王子于期比赛;在比赛中他换了三次马,结果每次都落在后面。赵襄主埋怨说:“你教我赶车,还留了一手呢。”王子于期回答说:“技术已经全教给您了,是您用的不对。赶车最要紧的是,要使马套在车上能舒适妥贴,赶车人的注意力要集中放在调理马上,然后才能赶得快,跑得远。在这次比赛中,您落在后面的时候就光相赶上我,跑在前面的时候又怕被我赶上去。其实引马上路去赛跑,不是领先就是落后;可是您无论领先还是落后,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调理马?这就是您落后的原因啊!”郢人有遗燕相国书者。夜书,火不明,因谓持烛者曰:“举烛!”而误书“举烛”。“举烛”,非书意也。燕相受书而说之,曰:“‘举烛’者”,尚明也;尚明也者,举贤而任之。“燕相白王,王大说,国以治。治则治矣,非书意也。今世学者多似此类。郢都有个人寄给燕相国一封信。晚上写信时,烛光不够亮,他便吩咐捧烛的人说:“举烛!”一面顺手把“举烛”二字误写上去。其实“举烛”并不是信中所要说的话。燕相国接信后便解说道:“‘举烛’的意思就是崇尚光明;崇尚光明的意思就是要我选拔并且任用贤才。”他便把这个意思报告给燕王,燕王听了很高兴,照这个意思去做了,因而国家治理得很好。国家是治理好了,却不是信中的意思。现在的学者们做学问,大都跟这位穿凿附会的相国差不多。宋之丁氏,家无井而出溉汲,常一人居外。及其家穿井,告人曰:“吾穿井得一人。”有闻而传之者,曰:“丁氏穿井得一人。”国人道之,闻之于宋君。宋君令人问之于丁氏。丁氏对曰:“得一人之使,非得一人于井中也。”宋国有家姓丁的,家里没有水井,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担水,因此常占用一个劳动力在外边干这个活。后来他家里打了一口井,再也不用出去担水了,所以他告诉人家说:“我们家打了井后多出一个人来。”听见这话的人传开了说:“丁家打井挖出一个活人来。”国都里的人也都这样传来传去,一直传到宋国国君那里。宋君派人向丁家问这件事,丁氏回答说:“我说的是多出一个劳动力,并不是说从井里挖出一个人来。”常羊学射于屠龙子朱,屠龙子朱曰:“常羊向屠龙子朱学习射箭,屠龙子朱说:“你想知道射箭的道理吗?从前,楚王在云梦泽打猎的时候,叫虞人把禽兽赶起来让自己射击。禽兽飞的飞,跑的跑,都出来了,鹿奔在楚王的左边,麋跑在楚王的右边。楚王刚拉开弓要射9\n若欲闻射乎?楚王田于云梦,使虞人起禽而射之。禽发,鹿出于王左,麋交于王右。王引弓欲射,有鹄拂王旃而过,翼若垂云。王注矢于弓,不知其所射。养叔进曰:‘臣之射也,置一叶于百步之外而射之,十发而十中,如使置十叶焉,则中不中非臣所能必矣。’”,忽然又有一只天鹅掠过楚王的旗子,两个翅膀好象低垂着的云彩。楚王把箭搭在弓上,不知道该射哪个才好。这时有个叫养叔的大夫对楚王说:‘我射箭的时候,把一片树叶放在百步之外,射十次中十次,如果在那里放上十片树叶,那么能不能射中,我就没有把握了。’”9